野犬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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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問背對著自己的少年,“怎么突然想起問林霜的事???” 北皎”叮叮當當”搖晃著調酒盅,聞言沉默了下,看著有些不想說,但是本著信息互換這么有禮貌的原則,還是說:“她今天回家有點低燒?!?/br> “然后嘞?” “就你打電話那會,”北皎想了想,“她讓我抱她,然后叫了林霜的名字?!?/br> 趙克煙的眼神伴隨著自己腦補的畫面逐漸驚悚。 ——出現了!在床上激動的時候喊的是前任的名字之渣女版本出現了! “你抱她了?”趙克煙牙齒都在發抖,“姜冉?咱們是在說她吧?” 北皎被他的眼神也弄得有點緊張,還以為自己脫離社會太久了這年頭抱一下都值得被用這種眼神看,“啪”地拍下酒盅,他有些茫然:“抱一下而已?” 趙克煙:“而已?哪里而已!她還在你身下喊林霜?救命!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她和林霜應該就是純潔的朋友——” 身下? 北皎看他那么激動,越聽越不對,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我們說的‘抱‘是不是一個‘抱‘?” 趙克煙一愣:“你說的是哪個?” 北皎做了個“抱起來”的手勢,然后看著吧臺對面原本撐著臺面支棱起來的人,整個人放松,癱軟下去。 趙克煙嘆息:“嚇死我,我還以為怎么了——” 北皎想了想是先罵他思想骯臟還是怎么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趙克煙說:“她都病迷糊了,那想叫誰的名字就讓她瞎叫吧?你也看見視頻里不也這樣?林霜酒精過敏滴酒不沾,那時候姜冉喝蒙懵了身邊還能站著的除了她也沒別人,哎……” 北皎強調:“叫的時候我還抱著她?!?/br> 趙克煙:“……” 趴著吧臺上的人沉默了三秒。 然后默默爬了起來。 趙克煙:“北哥,為了確保我沒有再次誤會,這次跟您確認下:你是吃醋了嗎?” 北皎沒吱聲。 趙克煙茫然地眨眨眼:“不是,您現在是什么情況?吃醋?是我理解的那個吃醋嗎???” 趙克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說著自己被自己荒謬到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北皎:“是嗎?” 趙克煙:“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皎:“跟已經不在了的人計較這些是有點過分,我覺得不至于到吃醋,但當時下意識有點不高興也是真的?!?/br> 趙克煙:“……” 北皎(認真):“當時我想的是,如果‘林霜‘是另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名字,我可能會捶死那個人?!?/br> 趙克煙:“……” 救命! 哥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哥! 我弱小的心靈承受不了純情的這些! 北皎一臉認真:“這算吃醋?問題是我為什么要吃醋?” 趙克煙:“我不知道啊別問我我要知道我今晚來這是得聽這些第二天被你撞死在融創雪道上我今晚也不會來!” 玩世不恭雪圈第一渣男聲音里充滿了惶恐,這引得吧臺后,少年懶洋洋地一瞥…… 他掀了掀唇角,“嘁”了聲,嫌棄地說:“所以你頂什么用,浪費我時間?!?/br> 作者有話說: 老煙:別跟我說這種純情的故事我聽不得??!過敏?。?! 第47章 喜歡姜冉啊 跟趙克煙的談話毫無啟發性,但是很有拓展性。 晚上下班回家,北皎還滿腦子都是林霜的事。 回到家里姜冉已經睡著了,電視機屏幕還亮著,沙發前放著一大堆空著的酒瓶。 北皎在酒吧打工十分清楚,這些酒加起來混著進肚子,量足夠能放倒一頭公?!?/br> 啊,這女人。 瘋子。 此時此刻,她一如上午那樣裹著毯子蜷縮在沙發角落,縱使酒后滿足且安然地睡著,好像還是有一股子可憐的氣味—— 當然是北皎腦補過多。 只是在今晚看過的那些視頻里,好像永遠在笑的女人和眼前這個縮在沙發里的小可憐判若兩人罷了。 他湊到她跟前,蹲下,盯著她的臉—— 熟睡中的女人顯得毫無攻擊性,細嫩的臉蛋在電視機的熒光下甚至能看清楚細小的絨毛…… 大概是燒到了后半夜又反復,她面頰泛紅,因為鼻塞的原因唇瓣粉嫩微張,伴隨著呼吸,她睫毛不安地輕顫。 大約是做夢了。 酒精從來不能幫助人們逃離噩夢。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輕輕蹭了蹭她的眼睫毛。 只是輕輕地碰了碰,她卻如同得救一般,迷迷糊糊地從噩夢深淵中睜開眼,長長的纖細睫毛輕顫,睡眼朦朧中她帶著一絲絲醉意問:“誰呀?” 聲音慵懶,拖長了嗓音。 “是我,”他喉嚨有些發緊,因此導致嗓音低啞,“又發起熱了你,活膩歪了?生理期加發熱,還他媽喝酒?” 被罵了也不在乎,她甚至還沖他模糊地笑了,無聲地弓起身體,白皙的腳蹭蹭沙發,藏進了毛茸茸的毯子里,“林霜?” 她又叫了只有在夢里會出現的人。 【她都病迷糊了,那想叫誰的名字就讓她瞎叫吧?】 …… 【林霜酒精過敏滴酒不沾,那時候姜冉喝蒙懵了身邊還能站著的除了她也沒別人?!?/br> 趙克煙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喉結滾動,知道自己這時候就不該跟她計較,于是他“嗯”了聲,算寬容地應了她。 然而想了想,漆黑的瞳眸里有光閃爍,他忽然又改口,這次用上了半誘哄的語氣:“不對,不是林霜。你不是還有另一個徒弟嗎?” 來。 叫我的名字。 “沒有了,就一個的?!?/br> 仿佛潛意識里就要這樣認真的強調,姜冉翻了個身,發出一聲疲倦的長嘆—— “不要徒弟了,徒弟不聽話,隨隨便便受傷,就會要人傷心?!?/br> 她說完,又嘆了口氣,緩緩合上原本便是半瞌著的眼。 蹲在沙發前,盯著她側睡過去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聽見她發出再次熟睡的勻長呼吸。 “……” 少年低下頭,對著空氣自顧自地無奈地笑了笑。 “真牛逼,連當個徒弟都撈不著?!?/br> 打橫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床上。 姜冉是睡了。 北皎卻整夜噩夢纏身。 閉上眼就是想到姜冉抱著林霜的胳膊,捧著她的臉癡癡笑著說“親親”,夢中他就站在一旁看著,嗤之以鼻:親什么親? 然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的,酒店的背景變成了姜冉家里,林霜的臉就變成了他自己的…… 她柔軟的雙臂纏繞上來,鼻尖輕蹭他的勁動脈,呼吸時溫熱的氣息伴隨著著他的脈搏跳動。 柔軟的指尖輕輕摩挲他的頭發,她歪了歪頭,笑著對他說,親一下嗎? 然后下一秒,在唇要落在他鼻尖上之前,她停了下來,笑臉消失了,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可是你不是我徒弟,你是誰? ——一個激靈,北皎嚇醒了。 夢境的內容過于驚悚,被他直接規劃到了噩夢的行列。 屋內空無一人,沒有滿地橫七豎八的人和散落一地的酒瓶,只有失魂落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的少年。 額頭上的汗幾乎都能夠凝成汗珠,他爬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看看墻上的掛鐘,距離他以為自己睡著不過才過去半個小時。 他再無睡意。 他甚至都不敢主動想起她的臉。 心里究極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塊。 …… 第二天早上。 姜冉迷迷糊糊地睡著感覺有個人狗狗祟祟地掀開了她的被子——很克制地只掀開了一只小角角,把她的臉從被子下面解放出來,然后幾秒的停頓,溫熱干燥的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退燒了?!?/br> 她睜開眼,平靜地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