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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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一個人的名字?!?/br> 聞言,姜冉就徹底不信了,嗤笑一聲:“別告訴我我叫單崇的名字,認識那么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深深地暗戀他?雖然他確實長得很可以……” “和我比呢?” “但是我不是很喜歡那種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sao性格,感覺和他說話就像在跟機器人說話?!苯降ǖ匕炎约阂f的話說完,才問,“你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什么都要比?” 他不說話了。 她有點好奇地問:“你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嗎?” “我又不傻?!?/br> 他語氣不屑。 “但是不是?!?/br> “嗯?” “你夢里叫的不是‘單崇‘,”北皎說,“是‘林霜‘?!?/br> 回答北皎的是一記猛剎—— 越野車發揮出了極限性能,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響,由正常行駛突然??吭诹寺愤?! 北皎猝不及防,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頭也“啪”地一下磕碰到了堅硬的板刃上磕到一道紅紅的印子! 他蹙眉,“喂”了聲抬起頭剛想問姜冉有什么毛病,話到了嘴邊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了廁所里那倆欠揍的傻逼提到什么折在國外雪山里姜冉的朋友,那人的名字里就帶個“霜”字—— 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不經意地說錯話,他緊緊抿起唇。 放開了剛才一直抱著的滑雪板,他往前坐了坐,整個人像壁虎似的抱在前排座椅上,在副駕駛和駕駛座中間伸出一個頭,轉頭看看駕駛座的人。 她臉色很難看。 北皎想安慰她,但是話到了嘴邊根本說不出來,畢竟主動提起這個該死話題的是他…… 想了又想,他只能強行挽尊:“算了,你別信,我亂說的?!?/br> 這話明明說出來誰也不信。 姜冉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重新發動車子,車子以相當平穩的速度繼續駛上馬路。 北皎的臉再也沒從副駕駛和駕駛座中間的空隙挪開過。 姜冉沒再說話。 他也不敢說話—— 倒也不是真的怕她。 就是有點不敢。 中途姜冉到便利店買了瓶水,回來的時候原本坐后排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爬到前排來,在副駕駛上穩穩坐好,正很惜命地低頭扣安全帶。 姜冉擰開瓶蓋,面無表情地問:“不陪你的板了?” “不用了,它比較堅強?!北别ǘ⒅?,像是真的經過衡量后才得出的答案,說的很認真,“我還是陪你好了?!?/br> …… 北皎的脾氣和耐心都不怎么好,在這世界上能讓他反省自己做錯了的事并不算太多—— 廣州熱的快四十度他還穿著北極熊服發傳單時覺得自己填錯了大學志愿算一個…… 剩下一個就是剛才新鮮熱乎的,嘴快說了姜冉的夢。 媽的。 他就知道不能說。 啊啊啊啊。 ……其實他還省略了很多細節。 比如今天早上起來,他正睡眼朦朧地打著呵欠從她房門前飄過,想要去客廳冰箱拿瓶水,就聽見從主臥里面傳來一聲哽咽。 當時客廳的遮光窗簾拉得很好,陽光只能勉強從縫隙透進來,客廳里黑漆漆一片,他被這一動靜嚇了一跳,瞌睡都醒了大半。 猛地在她房間門口剎車,探頭試探性地叫了聲“姜冉”,房間里的人卻沒有回應。 他這才伸手推開她的房門。 平日里總是高高在上、說什么都是命令語氣的女人這會兒躺在床上,她的被子凌亂地扔到了一旁,只有一個角搭在肚子上…… 柔軟的長卷發纏繞在她裸露在吊帶睡裙外的肌膚上,黑與白的想反差色觸目驚醒。 床頭有一盞小小的床頭燈開著。 昏黃的光線下,夢中她短暫哽咽,咬著下唇,眼淚和額頭上的薄汗沾著幾絲黑發在她病態紅潤的面頰上。 她在低低用含糊又祈求的聲音喊“林霜”。 那種嗓音低沉又沙啞,聽上去異常的…… 卑微。 四肢柔軟地陷入床鋪,發絲與被褥還有肌膚纏繞,這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瀕死的白天鵝。 整個人籠罩沉浸在黑暗的絕望中。 北皎就這么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頭腦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彎腰伸手碰到了她的臉—— 空調開著二十六度的適宜溫度,她的面頰卻guntang一片,他指尖一點蹭到她的臉,碰到濕漉漉的一瞬間就像是被燙著一樣縮回來。 她睡得很沉,并沒有因為這短暫的觸碰醒過來。 他還是有些慌亂,心跳加速,做賊似的手又伸過去,胡亂給她擦了擦臉上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的液體。 然后隨便在身上擦擦手,他趴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 直到她停下了夢囈,他口干舌燥,一扭頭看鐘發現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他原本只是想去客廳拿瓶水。 站起來的時候腳都麻了。 一瘸一拐地去拿了水,三兩口灌下去大半瓶,靠著冰箱掙扎了半天,他把水往茶幾上一放,轉身又進了她的房間。 他再次進去的時候她還在不老實地翻身和踹被子,只是人又已經鉆進了被子下面,睡相極其不老實…… 這次他沒猶豫,伸手把她拍醒。 …… 說錯了話之后的北皎突然變成了大孝子。 打從認識他到今日好像就沒見他這么乖過,在接下來的一路上他都沒有一句廢話,坐在副駕駛也不玩手機,滿臉嚴肅地目視前方,好像說陪她就是真的陪她。 姜冉絲毫不懷疑他眼睛睜那么大只是擔心閉上眼下一秒睜開眼自己人在天堂,天使問他怎么死的他自己都答不上來。 但是他的擔心屬實多慮。 車安全地到達了廣州融創雪世界,姜冉在車庫停好車,北皎已經早就跳下車,毫無怨言地從后面拖下了她的板包。 此時此刻他一只手拎著她的板包、另一只手抱著他自己的板,站在車頭方向,眼巴巴地等著她。 見她下車,他湊上來問:“姜冉,你餓不餓?” 他應該是沒怎么關心過人的。 所以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來表達自己的愧疚和關心……再加上剛才她已經當著他的面喝過水,這會兒他只好問她餓不餓。 姜冉搖搖頭,聽見他“哦”了聲。 她轉身又從車的后備箱拿出一套全新的固定器,flux gx,之前的贊助商給的,發錯了碼數,她還沒來得及還回去,這會兒到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拎著裝固定器的紙盒,她從車后面轉出來時北皎又湊上來,她偏身躲了躲,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還有手拿?” 他確實沒手了。 于是蠢蠢欲動的肩膀又耷拉下去,偏著頭他盯著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她臉上的表情又是他熟悉的那種囂張又任性的大小姐模樣—— 很難和凌晨時陷入噩夢的那張臉重疊在一起。 他有些恍惚。 “北皎?” 姜冉一只手拎著固定器的盒子,有點搞不懂面前這個小崽子此時露出這種黏膩又慈愛的目光望著他是想干什么…… 她伸出空閑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回過神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直到對視上她平靜的雙眸,他停頓了下,說,沒什么。 又問她手上的是什么。 “固定器?!?/br> “哦,哪來的?” “贊助,”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自行掏腰包買過滑雪的硬件了,“上個月發來的今年新品,還沒開始出大貨的,結果發錯了尺碼,我用s碼就夠了,他們給我發來最大的,我原本準備換,現在不用了?!?/br> 她說著刻意停頓了下。 結果發現身邊的人沒反應。 她有些好奇地轉過頭:“你怎么不反抗了?” “反抗什么?”他用一種順從又擺爛的態度說,“反正板也是這么來的,我聽你的話?!?/br> “……” 姜冉很想問他是不是在她剛才下車去便利店買礦泉水的空擋,他偷偷躲在車上吃什么不好的東西了,否則怎么能像瘋掉了一樣? …… 他們進雪場都快中午十二點了。 姜冉不餓,北皎可能是今天受到的驚嚇過多,餓得前胸貼后背。 他們進了阿黃的店,在阿黃“嚯,rx”的嘆息中,姜冉拿過起子準備給新板裝固定器。 撕開那塊滑雪板塑封膜的儀式留給了北皎,小崽子小心翼翼地撕開摸后,充滿愛憐地摸了摸他的板,一溜小跑出去買東西吃去了。 姜冉三下五除二調整好固定器放到一邊,北皎拎著一碗粥回來時,她正在給他的新板打蠟—— 滑雪板的板底長期接觸雪面,這種富有摩擦力的運動久了難免板底就會變得不太絲滑,這時候只需要給板底打一點雪蠟保養一下,板就又會變得像新的一樣絲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