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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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記住這一刻,可能是男主全文最硬的一次(沒開車) 第7章 滑手天花板 接下來空氣應該凝固的。 凝固了嗎? 并沒有。 “五萬不夠嗎?”姜冉盯著他緊抿成直線的唇角,停頓了下,沒彈開,反而湊得更近了,她盯著他的眼睛試探性地問,“要不我個人再給你添點?” 北皎只能無聲地往旁邊挪了挪。 她身上那股奶滋滋又嗆神經的甜味,不難聞,不濃烈,卻讓人有心臟難受的窒息。 有鋪天蓋地的侵略性,快將他溺斃了。 “……十萬行不行?” 她的聲音嗡嗡的,實際上他可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而面對對方無聲的抗拒和微蹙的眉心,至此,姜冉還沒覺得這算什么難事。 畢竟天底下難辦的事那么多,但是其中肯定不包括無緣無故做慈善給人送錢—— 討人厭的東西太多了。 但不包括錢。 錢買不來世界上大約0.5%的東西,但是能買來剩下的99.5%。 錢是小可愛。 沒有人會討厭錢。 除非他腦子有問題。 …… 他就是腦子有問題。 下午,廣州融創冰雪世界。 從商場進入冰雪世界大門,與外面商場二十來度的空調不同,溫度驟降到個位數……正是暑假,除了來正經滑雪的年輕人,還有不少買了娛雪區票,帶小朋友來玩兒雪的年輕家長。 于是作為國內人氣最高的室內滑雪場,今天的融創雪世界依然人來人往。 更衣室外休息區,姜冉忿忿不平地拉扯自己的滑雪鞋系帶,還沉浸在光天化日被人從蒼蠅館子門前狼狽趕走的尷尬中難以自拔—— 最后他說了什么? 【別煩我,走開?!?/br> 就好像那會兒他正忙著洗象征著世界究極的碗,如果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洗碗,那些碗就會炸開,把整個地球文明進程炸回蠻荒時代。 本來她今天不準備來雪場了的。 心情不太好,就需要干點別的轉移注意力,所以順手接了個想跟她約課的學生的臨時邀約,人是老煙介紹來的,三請四請。 于是她勉強答應,從蒼蠅館子離開,她一腳油門,人就坐在雪場里了。 此時學生還沒到。 姜冉坐在長椅上慢吞吞的穿鞋,手邊放在長椅上的手機還在“嗡嗡”瞎震,微信里她爸還在問錢送出去沒,姓北的小崽子開心不開心、高興不高興…… 這更加增加了她的惱羞成怒。 一個小時的狂轟亂炸后,沒有得到回應的姜先生終于肯歇了,又發來了一串手機號,這次換了個語氣,說,給你弟弟的手機號,你加個微信,以后常聯系。 這就成弟弟了。 姜冉回了個“ok”,沒有加微信,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來,對面“喂”了一聲,還挺有禮貌地說“你好”,姜冉胸口起伏了下:“小屁孩,給你臉了——” 然后電話就被掛掉了。 對面甚至都沒猶豫一秒。 姜冉舉著傳來忙音的手機整個有點出神,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困惑“他怎么那么快就聽出我的聲音”? 自我懷疑了一會會,她轉念又認真琢磨了下,得出一個全新的樂觀結論:他應該不是聽出她的聲音,也許是每天收到罵他的電話太多了…… 比如催債的。 她向來寬容,不同他計較這些。 耐著性子去加微信,怕他不通過,這次她把話說的很明白,“你家里人讓我來的”—— 反正都強行摁頭“弟弟”了,姜懷民應該不介意被人強行摁頭喜當后爹。 沒過多久,在姜冉穿好兩只滑雪鞋時,她被通過了好友申請。 對方沒說話,她打字快,就先一步先發制人—— 【是誰的冉冉鴨:小孩,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這不賴你,你也不用跟我道歉,畢竟事先沒說清楚是我的不對?!?/br> 她自認為表現得很大度,認真欣賞了下自己的措辭,然后秉持著對自己非常滿意的贊美之心,信心十足地把這段先發了出去。 【是誰的冉冉鴨:我叫姜冉,是你媽新找的男朋友姜懷民的女兒?!?/br> 她發完就等著對方大吃一驚。 等了幾分鐘,等到她以為他又回去洗那些個洗不完堆積成山的碗碟,對面才回了三個字—— 【北皎:我知道?!?/br> 姜冉“嘖”了聲,心想你知道個屁。 然后用委婉的句式表達了這個想法。 北皎反應還是不咸不淡的,就說在他媽那見過她的照片,那天在酒吧就認出她了,最后話鋒一轉,問她還有什么事。 ——一副準備結束對話的態度。 吃了嗎? 吃了啊。 您有事嗎? 你沒事吧。 他用著非常公事公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語氣,三兩下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兩天的腥風狗血……標點符號也不太有,他打字的風格和他本人一樣無趣。 姜冉手里捏著狗血的劇本,演員卻完全不按照上面的演。 于是《三國演義》被迫成了《紅樓夢》。 沒辦法,她也不能硬逼人家強行表達震驚,只好放棄了糾結之前那些破事……打開之前的聊天對話框,直接節選了一些姜懷民稍微上得臺面一些的發言,將那五萬塊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下。 而北皎的回答是—— 【北皎:謝謝,不用?!?/br> 禮貌而堅定地拒絕。 這小崽子,比碳纖維自行車輪轂還軸。 【姜冉:?為什么不用,有了那個錢至少接下來的兩年學費你都有著落了,也不必滿世界打工?!?/br> 【姜冉:你拒絕我,我都不敢想下次還會在什么地方遇見你……】 【姜冉:ktv?迪吧?kfc?麥當勞?清晨五點太陽還未升起的馬路邊你手握一把竹掃帚?】 她描述的過于有畫面感。 這次對面至少沉默了五分鐘。 可能是因為無語。 【北皎:別人莫名其妙給你一筆巨款你會收?】 姜冉心想他問的這是什么鬼問題? 【姜冉:要啊,不用簽合同不用口頭承諾不用付出勞動力或者任何其他代價的五萬塊,為什么不要?】 【姜冉:你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雖然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沒哪本書教你要防天上掉下里的真實餡餅吧?】 【姜冉:而且五萬塊算什么巨款?】 對面再次陷入沉默。 可能是手斷了。 【姜冉:難道是不打工就會露宿街頭的緊迫感能給你帶來快樂或者是生活的動力?】 姜冉帶著怒火打完最后這一行字,手機屏幕都快被她戳爛—— 對面終于有了反應。 【北皎:學校有宿舍?!?/br> 意思是他窮死也不會露宿街頭。 這倔強回答…… 還不如繼續手斷著別回。 姜冉才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露宿街頭,她就在心中納悶:老娘經銥誮過手的錢是淬了毒?那么難送出去? 【姜冉: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視頻的事還在生氣?】 【姜冉:昨晚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br> 【姜冉:我給你道歉?】 那個問號是她忍氣吞聲最后的倔強—— 多少有點“你要真不需要道歉就當我沒說”的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