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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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治?!鳖櫻囡w微微點頭,“止血生肌符,清火丹,再輔以金針,但是我必須對癥治療,一次只能救一人,不似這青霉散,哪怕一個普通大夫也可以用它救很多人?!?/br> “不過,到目前為止,用過這種藥的人還是太少了,病例也就十幾例,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誰都有效,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鳳陽接口道。 古有神農常百草,確定一種草藥的藥性有時候帶有偶然性,也很多時候有其必然性,總結了千百年來醫者用藥的一些經驗,尤其是像蜈蚣、附子之類帶毒性的藥材,在入藥時,更需要謹慎斟酌用量,考慮配伍。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一個弄不好,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顧燕飛又點了點頭,順口問了一句:“您懂醫理?” 鳳陽仿若未聞,她似乎在回憶著什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眼神變得更飄忽了,接著道:“對有些人會不起作用,對有些人會致命,而且無藥可救?!?/br> 說完這句話后,鳳陽從茶杯中抬起頭來,對上了顧燕飛略帶詫異的目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含笑道:“這些都是先父告訴我的?!?/br> “先父說,青霉素雖非是十全十美,總歸是利遠大于弊?!?/br> 韋嬌娘根本不知道她們倆在說什么,聽得云里霧里,當她聽到鳳陽提起太祖皇帝時,不由精神一振。 她也喜歡聽祖父、祖母提起太祖皇帝在世時那些的傳奇故事,只恨不得自己沒早生個二十幾年,可以親眼見見太祖。 哪怕一個字也聽不懂,韋嬌娘還是全神貫注,眼睛比茶棚外的太陽還明亮。 鳳陽注意到韋家小丫頭的眼神,心情莫名地一松,有些玩味地想著:是真老了,年輕時的她最不耐煩與小姑娘們說閑話,覺得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多拉幾把弓,多揮幾下劍,戰場上可以少死幾個人。 可現在,只是看著這兩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連她的心情都會變得愉悅。 就像她的父皇在世時說的,他們這代人浴血疆場,是為了子孫后代的萬世福澤。 鳳陽唇角的弧度也柔和了幾分,“先父說,青霉素顧名思義取自青霉,由水果、饅頭、蔬菜等等腐爛產生的那些青色霉菌皆可,再經過培養、過濾等步驟,最后可提取出青霉素?!?/br> “他還說,青霉素不宜直接口服,口服后會被胃酸破壞,因此失效,最好的方法是注射,外敷算是退而求其次、沒辦法中的辦法?!?/br> “先父也只大概跟我提了這幾句,詳細地,我就不知道了?!?/br> 太祖皇帝在世時,跟鳳陽提過的新奇東西太多了,就這幾句還是方才鳳陽在出宮的路上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的。 “霉菌?”顧燕飛臉上露出幾分興味,手指摩挲著下巴,“霉菌可以治外邪入體?” 有趣。 顧燕飛心里默默地咀嚼著剛剛鳳陽說的這番話,神采奕奕。 “九姑娘?!币粋€青衣小廝小跑著從城門口的方向往這邊跑了過來,跑進茶鋪時,已是呼吸急促,“來了,國公爺來了!” 韋嬌娘手里的茶杯就趕緊放下,伸長脖子往城門方向翹首望去。 可從她的位置,還看不到人。 不像處于城門口的吉安侯許彥一眼就能望見官道的盡頭,前方百來丈外,衛國公率領十幾個國公府親衛正策馬朝這邊而來,馬蹄隆隆。 第286章 衛國公這趟出京是為了剿匪,回京也沒有勞師動眾,僅僅帶了國公府的人,輕裝簡行。 “啪啪”的揮鞭聲此起彼伏,馬蹄飛揚,踏起一片灰蒙蒙的塵霧。 一個中年男子策馬來到了最前方的衛國公身邊,請示地問道:“國公爺,回京后,您是先回國公府一趟,還是先進宮?” “進宮?!毙l國公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素來是急性子,眼下只想著快些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早些絕了后患。 當一行人來到距離城門不足三十丈遠的地方時,一道身著寶藍衣袍的身影猛地從旁邊沖了出來,擋在了官道的正中間。 “舅兄!”許彥高聲大喊著,近乎絕然地擋在了衛國公的正前方,試圖把人攔下。 馬匹口鼻噴出的白氣幾乎噴上了許彥的臉,馬身上的那股子腥臭氣味迎面撲來,令人聞之欲嘔,許彥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即便如此,他還是賠著笑,討好地說道:“舅兄你馬到功成,凱旋歸來,我是特意來為舅兄慶功的?!?/br> 以衛國公為首的一行人紛紛拉緊了韁繩,一匹匹駿馬嘶鳴著直起了馬身,前蹄揚得高高。 馬匹停在了與許彥相距僅僅兩三尺的地方。 衛國公騎在一匹高大矯健的黑馬上,風塵仆仆,卻是精神矍鑠,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近在咫尺的許彥。 許彥此刻的樣子實在有點糟。 人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眼窩中一片深深的陰影,形容枯槁,眼底更是難掩忐忑之色。 這才半個多月不見,許彥與他們上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已是判若兩人。 那一日,許彥帶著他的嬌妾愛子離開韋家的莊子時,還是一臉的得意張揚,帶著一種衛國公府根本就奈何不了他的傲慢。 的確。 父殺女無過,旁人最多也就是在道義上譴責許彥幾句。 的確。 男人養外室說到外面,也就是一樁風流事。 這個世道對男子最為寬容,對女子卻是吹毛求疵,一旦外室的事傳開了,怕是有不少人不會同情韋菀,反而會覺得是因為韋菀善妒,許彥才不得已把人養在了外頭。 與其讓那些人去私下笑話韋菀管不住男人,容不下人,自己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地來一把狠的。 衛國公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殺伐果斷的冷芒,冷冷道:“不必。本公還要進宮去復命?!?/br> “讓開!” 衛國公不愿浪費口水,與許彥寒暄。 許彥飛非但沒有讓,反而又朝衛國公走近了一步,眼尾僵硬地壓了壓,但臉上笑得更殷切了,“舅兄,我昨夜聽說瑤姐兒前兩天感染了風寒,我是憂心不已,昨晚徹夜未眠?!?/br> “瑤姐兒自小身子弱,每年換季都容易得風寒,去年高燒了三天三夜,把我和菀兒都擔心壞了?!?/br> “這為人父母,孩子都是從我們身上掉下了一塊rou?!?/br> 許彥看著衛國公,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試圖動之以情。 畢竟,他與韋菀還有許瑤這個親生女兒呢,這是斬不斷的血緣關系。 許彥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好聲好氣地又道:“舅兄,我真的知錯了?!?/br> “玉卿,我會妥善處置的,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br> “舅兄,讓菀兒母女和我回去吧?!?/br> 許彥將姿態放得極低,簡直要給衛國公跪了。 “你知錯了?”衛國公不冷不熱的聲音自馬背上傳來,逆光下,他面上似是覆著一層陰影。 他胯下的黑馬又急躁地踱了馬蹄,噴了好幾口粗氣。 說句實話,衛國公的態度讓許彥有點琢磨不透,明顯不似從前那般和氣,卻也不像前些日子彈劾他時恨不得用眼刀子殺了他。 按下心頭的千頭萬緒,許彥仰頭望著衛國公,一臉真摯地正色道:“我錯了!” “菀兒對我一心一意,我不應該養外室,讓她傷心?!?/br> “舅兄,你讓我見一見菀兒吧,我會親自向她賠罪的?!?/br> 在許彥看來,定是衛國公夫婦故意攔著,不讓他見韋菀,甚至于韋菀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他去過。 衛國公:“……” 衛國公定定地看著許彥,眼底水波不興,宛如冰冷無底的深潭,黑幽幽的,心中嘆道:都到了這個地步,許彥竟還以為這僅僅是外室的事? 許彥雙拳握得緊緊,神情中露出悲涼之色,眼圈也是微微發紅,“瑤姐兒她meimei的事,我藏在心里七年了,一直沒說?!?/br> “那個孩子其實剛生下來就不好了,臉色青紫,無聲無息,穩婆和大夫都說,她在母體內憋得時間太長了,肯定活不下來?!?/br> “我是怕她傷心,才瞞下了這件事?!?/br> “那是我們的骨血,我怎么去傷害那個孩子呢,那天我也是在氣頭上,才會口不擇言……人在氣頭上說的話,都當不得真的?!?/br> 許彥努力做出真誠的樣子,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的。 在莊子里時,他認定了衛國公不能拿他怎么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他與韋菀和離或者義絕罷了。 但是,他沒想到衛國公次日竟然一個字不提外室與許珞,而是彈劾他勾結流匪。 彈劾也沒什么,畢竟他根本沒有勾結流匪,不過是令人假扮了劫匪,他完全可以說是從前被侯府驅逐的護衛懷恨在心,反正抵死不認此事與他相關便是,然而,皇帝竟真讓衛國公去剿匪了。 直到那時起,許彥才有些慌了。 不過是小小的流匪,哪里用得著堂堂衛國公親自率兵去剿,衛國公如此紆尊降貴,必有所圖,十有八九是為了構陷于他,沒有證據,就制造證據! 定是如此! 許彥努力控制著心頭翻騰洶涌的情緒,將恐懼與怨毒的情緒藏于眼底深處。 外室只是小事,京中養外室的勛貴朝臣多的是,不過是風流韻事罷了。 若是勾結流匪被強按在他身上,恐怕吉安侯府的爵位難保! 曾經,他以為玉卿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比一切都重要。 可是,現在…… 他看著玉卿時,心底依然有從前的憐惜與歡喜,當他將她攬入懷中時,埋藏心底的那種恐懼很快就會壓過他對她的憐愛。 他怕了,他害怕失去爵位,害怕一無所有,任人唾棄…… 他捫心自問,他能為了玉卿,忍受自己成為那種卑微的庶民嗎?! 他不能。 許彥心口戰栗不已,調整著自己的表情與語氣,愈發真摯地認錯道:“舅兄,是我年少糊涂,菀兒走了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 頓了一下后,他徐徐地又道:“瑤姐兒不能沒有母親?!?/br> 最后這句話他幾乎是一字一頓說的,暗示衛國公,哪怕是韋菀與他和離或者義絕,她也不能帶走許瑤。 這是律法。 就是他允許,許家宗族也不會同意的。 他一會兒哀求,一會兒認錯,一會兒又語含威脅,可謂軟硬兼施。 衛國公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許彥語氣中的威脅,唇角泛起一個冰寒至極的冷笑,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