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撿瘋犬后(重生)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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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低到只剩下鼻息帶著點尾音,一雙眼睛十分無辜的問:“小姐不是說不討厭我嘛?!?/br> 許念覺得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跳得人不理智。 熱度都在向著臉上而來,燒紅的耳根旁,很吵又很靜,矛盾極了。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拉著人微微再垂下來一點,然后飛快的又掩耳盜鈴似的湊了上去。 輕輕碰了一下,馬上就想要離開。 齊褚卻忽然抬手,阻止了她想要逃開的手,讓她維持著原樣。 “齊褚……說話算話”,他漸漸沉重的鼻息掃在她的臉頰上,許念躲不開,胸腔里的那顆心快要跳出來了。 不知道是怕還是緊張。 “你說一下的……”可以松開了吧。 她此時坐在凳子上,臉頰紅得不正常,眼睛也水霧霧的,仰著臉說道理的樣子,很乖。 齊褚的手心摩挲過她熱度guntang臉,順著她的高度慢慢蹲下,他一只膝蓋磕在地上,就著半跪的姿勢,手上帶著她往自己這邊湊,然后食之上癮的吻了上去。 許念不擅長主動,卻被他勾著,帶著,唇瓣貼合唇齒相咬間磨出了水聲。 抑制了卻仍舊沉重的呼吸聲從鼻息中溢出來,齊褚在離開之前,還貪戀的舔了一下。 在曖昧瀲滟中,他說,“我可能殺了個人?!?/br> 許念還在喘息著,迷離的眼睛中透著不解。 “我又做了那個夢”,他低聲說著,此生唯一拿不準的事情。 那雙好看的眼睛也會迷茫。 齊褚的聲音虛幻得似自言自語:“我可能是真的殺了她?!?/br> 許念眉心猛然的跳了一下,“誰?” “他把人證都叫在我的面前,他們都說是我做的”。 齊褚閉上眼,是那個最深的噩夢。 那是六歲的齊褚,五官稚嫩到,還學不會很好收斂情緒。 “我手里有刀,她倒在旁邊,血流了一地,她蒼白著臉,就那樣死不瞑目的看著我?!?/br> 陸明悅大概怎么也沒想到,一心想要逃離的皇宮,還是成了她的葬身之處。 “我記不清中間發生了什么,她罵我,有人給我遞了刀,再之后……” 齊褚陷入了沉默,那是段很深長的掙扎,許久之后,他說:“我不記得后來了……” 陸家死于粟陽案,他可能和齊溫聿一樣是兇手。 從很早很早之前開始,就已經是了。 作者有話說: 第72章 是不是他做的都無關緊要,在過往的十余年里,他從未在意過。 可現在不行,因為小姐和他有太多的不一樣了。 她會在意,她會不喜歡,或者因此厭惡他? 那個人總是想要把他變得和他當年一樣,他知道,甚至不以為意的放任自己那般改變。 他在過往的數十年里,從經歷到性格都與那個惡心的人有了越來越多的重合。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從前是這樣想的。 可現在越往后走,他就越開始恐慌。 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變成和那人一樣的人,也害死了她怎么辦。 不要那樣,也不能那樣。 他極度的不安來源于不可控。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在掌握之中,可小姐是個人,她的想法她的喜歡她的厭惡都是他無法決定的東西。 他可以強硬的改變,可若是這樣,他與那個惡心的人有什么區別。 不一樣的,他和那個惡心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他的怨,他的恨,都來源于那個人,所以若是有一日,他走上和他一模一樣的路,他是會恨死自己的。 他最后還剩下的一點的良知,就是小姐,只有小姐能幫他,幫他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齊褚從未這樣怕過一件事。 權可以謀,位可以奪,人心可以算計,但是小姐的心甘情愿是算計不來的。 自欺欺人就會像是鏡花水月一樣,輕輕碰碰就散了,他還是會走向不可控。 能拉住他的人只有小姐了。 他仰起眸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遞到小姐面前,“若是將來有人告訴小姐,說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小姐不要信他們?!?/br> 他確實不夠磊落,不管是初遇時候的算計,還是后來無數次心底生出殘忍惡劣。 早知道,當初就該真心實意一些,不要那般哄騙她。 齊褚低下聲來,不安的確認的著:“小姐只要信我,我就不會讓小姐失望?!?/br> 許念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明明人沒回去之前還是張揚驕傲的,現在卻這般不對勁。 她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臉,涼的,于是用手心托住他的臉,把熱度過給他,“早知道你是要回去,我當初就該攔住你?!?/br> 齊褚想說,若是他提前離開了堰都,大抵現在會是另一種樣子。 他會更深的走向深淵,現在也不會說這些話,他只會固執的用著自己的方法去哄騙她的心。 卑劣不堪的試探,甚至不敢露出自己的全貌。 一旦發現得不到了,就會拉著她與他共沉淪。 離開是放任自己走向深淵,而選擇回來,是自戕溺水的人伸出了求救的手,想要破開水面,去探探天光。 自暴自棄走入黑暗里的人,停住了腳步,開始渴望頭頂的月光照下來。 “小姐,你不要放棄我,我覺得我縱然有過錯處”,從認識到現在,卑劣的本性讓他延伸出那些壞心思。 “但小姐是唯一一個可以治好我的人?!?/br> 沒有她,他才會瘋。 許念看了他好一會,從前總看不進他的眼底,如今看進去了,那些不安卻又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下頜輕輕的放在他的肩頭上,言行都在說:“齊褚,你不要這樣的懷疑自己,我從來都沒有不信你,在那個皇宮之中,我最信的人就是你了?!?/br> 怎么能這么沒有安全感呢,你可是齊褚,前世那般雷厲風行,我一直以為你刀槍不入。 許念說:“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記憶里都沒有的東西,那就不要認?!?/br> 齊褚的深瞳一眼不眨的看著她。 她揚起個笑來,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啟唇說道:“不要想了,我就在這里,什么時候都在,不會信別人,也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厭惡你?!?/br> “我對你的看法從來不需要別人插手,你現在很好,對我也很好,我可以毫無顧忌和你待在一處,可以撇下簾棠跟你走,還有——” 眼前的姑娘目光漸漸聚起了皎潔的霞光,“你湊近一些?!?/br> 齊褚前傾了身,他剛動,許念仰起頭,吻了上去。 鼻尖碰在一起,她身上的暖香,她臉上的熱度,全都擦碰到了他身上。 齊褚眼中微愣,許念卻因為害羞先一步的閉上了眼睛。 “小姐”,他輕喊。 許念臉上升起了赧色,本就緊張,他還亂叫,一時不察,齒尖磕碰在他唇上,昳麗的血珠染上了她的唇,比一切都要艷麗亮眼。 她小聲說,“我也喜歡?!?/br> 齊褚看著她微微輕閃的睫翼,問:“喜歡什么?” 人還是親吻。 許念站起身,拉住他的手,回眸時候笑得如春三月一般灼人。 她說,“今天是很熱鬧的日子,我今年的每一場熱鬧里都有你,今天也該有你?!?/br> 齊褚垂眸看向了自己被拉住的手,緊緊的反握住了她的,卻沒動。 許念不解的看向他。 “不要熱鬧”,齊褚說,“要你?!?/br> 只要你。 “小姐把我藏起來吧,就藏在小姐的身邊,讓我無時無刻都可以看見小姐?!?/br> 許念偏了偏頭,問:“光明正大一點不好嗎?”,她眼中淺淺的笑意藏不住,學著他先前的樣子,說道:“你也沒有那么不能見人?!?/br> 齊褚覺得此時她若是要自己的命,他都可以心甘情愿的遞上刀去。 就要這樣看著他,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和他待在一起。 他忽然彎腰抄起了許念的腿彎,她雙腳離了地,只能緊緊的揪住他的衣領,一雙眼睛迷茫又不解的看向他。 齊褚說:“陪我睡覺?!?/br> 他確實沒有休息好,要應付齊溫聿,還有那個人,暗中還有他自己籌劃的事情。 “齊褚?!”話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變了。 齊褚垂下的眸里不是開玩笑,卻也認真純粹也不含其他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