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野心是上位 第19節
她忍不住笑,心里卻為他的重情重義生出感動:“說什么傻話?!?/br> “你別把我想的太無所不能了,我也會有很多做不到的事?!?/br> 她抓起俢昳的手,強硬將東西放在他手心,叮囑道:“無妄秘境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俢昳,別來送死?!?/br> 俢昳低頭,看著手心的玉佩和傳音鈴,沒再說話。 虞念最后又朝他笑了笑,不再猶豫,轉身走向光幕,身形很快沒入其中。 上空發著光的箭矢因指引結束,掉了下來,被俢昳用另一只手接住。 他望著光幕的方向,心中默默道,不是傻話。 他怎么可能讓她有事。 曳月劍在一旁現了形,光芒明暗交替,俢昳微笑著問道:“你喜歡她嗎?” 曳月劍上下顫了顫。 他笑意更深,贊同道:“嗯,我也喜歡?!?/br> 萬年來,世人都在依賴仰仗神君,但她卻說出了背后的制衡,還說總要有人去除掉兇獸,而她想試試。 她是個心中有大道的姑娘,如此聰明,如此堅毅,如此讓他喜歡。 “若阿念被困,我們就進去幫幫她吧?!?/br> 曳月劍又顫了顫,表示同意。 無妄秘境善于捕捉人心脆弱之處,阿念還年輕,便是他在阿念這個年紀,也不敢輕易進入無妄。 而阿念的脆弱之處……不出意外,會是懷光仙君。 但沒關系,他已經知道要怎樣喚醒她了。 俢昳想到什么,語氣輕柔問道:“等她拿到弓,學會駕馭神器,除掉兇獸后,我帶她回蒼樺山可好?” 向她表明心意,帶她回蒼樺山,和她一起生活。 曳月劍更劇烈地顫動起來。 * 進入光幕后,是與結界外看起來一般無二的密林。 虞念提著清瀾劍,不斷撥開擋路的枝葉,謹慎一路向里走。 地面藤蔓蜿蜒,緩而又緩地向她逼近。 虞念感覺到不對,停下腳步,倏而轉身,舉劍劈開了襲來的藤蔓。 清光一閃,藤蔓變回死物,碎成幾段落下。 她看了一眼藤蔓,收了劍,轉身的瞬間,腳下被什么觸碰到,意識驀地一沉。 …… 虞念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伴隨著耳邊一聲熟悉的“阿念”,睜開眼醒了過來。 身下是冰冰涼涼的石桌,她從臂彎中茫然抬起了頭,對上一雙清澈藍眸。 是……棲羽。她的心上人。 “怎的白日趴在這里睡,可是練劍練累了?”棲羽站在她身旁,正俯身看她,眼神溫柔,毫無責怪之意。 虞念腦子有些空,不知所言,環顧了一圈——這是她的住處。 她又低頭看著石桌,遲鈍地想,她怎么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 俢昳:每天都在更喜歡阿念一點 還記得阿妍說的“反正兇獸現世,神君也總會將它再次封印的”嗎 阿念并不這樣想 實際上每封印一次,效果就差一點,就跟耐藥性一樣 遲早會有封印失效的一天 第20章 內心 棲羽撩袍在一旁坐下,安慰道:“若是近日練劍辛苦,休息片刻也無妨?!闭f罷用靈力變出茶水,“喝杯茶坐一坐吧,我恰好得空,在這里陪你?!?/br> 他倒茶的力度掌控得極好,收尾動作流暢自然,一滴茶水也沒有灑出來,優雅得賞心悅目。 虞念目不轉睛盯著棲羽倒茶的動作,看得出了神,直到棲羽喚她的名字才倉促接過茶杯,掩飾一般地低頭去喝。 棲羽連普普通通的倒茶都這般好看……她也要變得更優秀才好。 她喝完茶,立刻站起身來:“仙君,我不休息了,你幫我看看近日學的劍招可好?” 棲羽笑著說好。 虞念便在滿地落花中劃起劍招來。 少女長袖帶起一陣風,風勢又帶起落花,而后靈力與劍氣融合,幾個快到看不清的劍招下來,花瓣碎成末,散在風里,紛紛揚揚,如一場花雨。 虞念挽了個劍花,將劍收至背后,露出淺淺一個笑。 今日的手感比昨日更好了一些,總算不至于讓仙君失望了。 她轉過頭,目露期待地看向棲羽,滿臉求夸夸的表情。 棲羽眼底的驚艷一閃而過,微笑著道:“阿念進步很快,如此下去,或許連我也不再是對手?!?/br> 贊嘆太盛,虞念始料未及,臉色微紅,回話都磕磕絆絆起來:“仙君這話……我……” 棲羽取出滄溟劍走至她面前,手指撫了撫劍尖,沉思道:“我有一思路,或許能讓此招更上一層,阿念可要看看?” 虞念興奮點頭:“要看!” 棲羽閉目凝神,按著她方才的劍招,改動了幾處細節,重新劃了一遍,效果更快更凌厲。 身形與劍身幾欲成為一體,最溫柔的白也有了鋒芒。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但就是好看。 白衣極柔,劍勢極剛。 一柔一剛,襯他舉世無雙。 棲羽收了劍,鋒芒散去,又恢復溫和模樣,對她微笑示意:“阿念試試?!?/br> 虞念靜下心來,回憶著方才棲羽的一招一式,依樣劃了一遍。 體會到微妙的不同后,她默默想,原來差在這里。 少女綻開笑容,驚喜道:“多謝仙君?!?/br> 棲羽卻垂眸,視線落到虞念握著劍的手上。 本該干凈漂亮的一雙手,此刻卻交錯縱橫著數道淺淺血痕。 刺目,格格不入。 是方才被劍氣所傷。 她還不熟練,駕馭劍招不夠精準。 他輕嘆一口氣:“阿念,過來,我為你上藥?!?/br> 虞念乖乖走過去坐下,雙手平放在桌上。 棲羽取出仙藥,抹在指尖,仔細涂在虞念的傷痕處。隔著一層藥膏,能感覺出他力道很輕。他在怕她疼。 虞念一眨不??粗鴹?,看他低眸,看他的睫毛落下一片剪影,忽地在想,仙君會選擇什么樣的人做他的道侶? 他們仙界可沒有人間那些三妻四妾的糟粕東西,一生一世都只會有唯一的道侶,無論對方是生是死。 棲羽抹完藥,低頭湊近至她抹過藥膏的手指。 風和他的氣息一并在手指上散開,涼涼的,很舒服。 虞念忽然全身僵硬,心跳很急,坐在那里不敢動。 他吹了幾下,才重新坐正看她:“還疼嗎?” 虞念不疼,她看著棲羽,不知怎的,沖動問出了那個問題:“仙君打算……何時找一個道侶?” 白衣仙君的藍眸像海一般溫柔包容,他笑著反問她:“阿念希望我找一個道侶?” 虞念不說話了。 她希望棲羽找的道侶就是她,但這種話,她現在還沒準備好說給他聽。 棲羽善解人意地沒有再追問,模糊回答:“看緣分罷?!?/br> 虞念只好順著輕輕“嗯”了一聲。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心里驟然感到有一個地方空空的,像是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她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沒做? 她驚詫地撫上心口,有些慌亂地看向遠處。 天地間一切都很平靜,風過無聲,水過無痕,只有內心深處在惴惴不安。 到底……在不安什么? 棲羽見她心緒不寧,臉色微變,幾乎下意識起身,到她身邊握上她的手。那雙藍眸里滿是擔憂:“阿念,哪里不舒服?” 手被棲羽握住的瞬間,心中的空洞感立刻淡去大半,漸漸被什么東西填上。 好奇怪的感覺。 虞念看著那只搭上來的手,怔了一下。 為什么仙君一握上她的手,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消失了? 仙君……有這樣主動握過她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