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決定用愛感化反派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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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收獲了第二個來自“自己”的嘲諷了吧? “既然您不知道緣由,在下便只好嘗試一二了?!彼緣m取出玉瓶,從中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藥遞給她,“請您服下?!?/br> 這粒丹藥不是以尋常方法煉制,外表樸實無華,氣息鎖在內部,旁人無從判斷品階和功效。 但溫念看得出來,這枚丹藥非常新鮮,煉制時間在三個時辰內。 她睡了六個時辰,所以這是為她量身定制的。 介于它一粒頂她一周伙食的功效,溫念愿意將這枚丹藥取名為“十全大補丸”。 給一個快要撐死的人灌補藥。 真是……醫者仁心吶。 第9章 “可能會有些許不適,但請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彼緣m像是所有大夫那樣,安慰著沉默的病人,用堅定的語氣來獲取對方的信任。 但他不公開自己的治療方案,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執行這點,足以將“瘋醫”兩個字戴在自己腦門上。 溫念立刻將人加入自己的謀殺名單,然后張嘴從對方的掌心叼起丹藥咽下去。 司塵低頭看手掌上的牙印,有片刻在猜測病人是不是有什么飲血食人的癖好。 隨即將這點細枝末節的小問題拋在腦后,他專心地看著溫念的反應。 過于有營養的丹藥一被吞下,就像是被丟進海水里的壓縮海綿,迅速膨脹,擠壓著體內的臟器,又很快化開,滲透入經脈,蠻橫地推擠先前積累的靈氣。 女子如玉的肌膚泛起金光,將她襯得極美。 然而這份圣潔的美麗只持續了一息,下一刻她身上的皮膚裂開,從中滲出血,眨眼便打濕了全身衣物,轉化為另外一種妖詭逼人的美麗。 從常理來說,受到這樣的傷害,她該像是被打碎的瓷器一樣,再盛不住靈力,也無法供養元嬰,迅速破敗。 但她體內的生氣反而越發濃烈,強行地支撐著她的生命。 就像是將破瓶子丟進海里,無論流失再多,它也還是滿的。 “原來是這樣……” 司塵沒有嫌棄對方身上的血污,他伸手按住對方的丹田位置,冰涼的靈力涌入其中。 原本暴走的靈氣頓時乖順起來,淤堵在經脈的靈氣也被收入原本飽脹的丹田,凝成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珠子。 珠子的密度極大,氣息很不穩定,就像是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炸彈。 而在珠子旁邊,一顆虛假的元嬰化開,露出里面的一株葉子晶瑩的樹苗。 “你應該服食過某種能夠和你共生的仙草,它代替了你的元嬰,吸收你的靈力供養自身。它的胃口很大,并且可以將進入體內的靈氣藥力暫時封存,所以情況出現得晚,且一旦出現就極為嚴重?!?/br> 司塵對仙草的種類沒有任何頭緒,只好先說診斷情況。 “好處是它能夠用生機之氣護住你的性命,爭取時間讓你消化。我暫且將多余的靈力和藥力鎖住,之后會根據你曾經服用過的藥草和丹藥,采取手段加快你吸收的速度?!?/br> 又能動了的溫念挑了挑眉,傳音喊來了景苒。 司塵聽對方念菜譜聽了整整半個時辰。 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陷入了沉默。 看來,他要在這里耽誤很久,也得倒貼很多藥材。 為了一樁不在他興趣范圍內的,區區“積食癥”。 然而他已經答應了碎焰帝君,治療完之后再跟對方切磋,如果此刻離開,對方絕對會讓他余生不得安寧。 再心如止水的人,此刻的心情也不美麗了。 溫念的心情也不太美麗。 某位大夫在為她治療的時候,時常會在她身上進行一些名為“調整治療方式”實為“實驗”的事情。 在溫念徹底病愈的這一天,司塵沒有如約去見碎焰帝君。 因為恐怖的雷云籠罩了他們所在的臨時醫館。 溫念臉色冷漠地坐在軟塌上,系統哽咽地試圖勸她住手。 她今天一定要劈死這個狗東西,大不了就去找轉世的。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怒意,劫雷以毀天滅地的威勢劈了下來。 劈到了溫念面前。 并且不是劈大乘的威力,而是普通的,晉級合體期的劫雷。 她緩緩抬頭,看到了大夫溫柔,關懷,又帶著淡淡疑惑的表情。 司塵就像一尊精心雕琢的菩薩像,任何時候看去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善面,沒有人該具備的缺陷和特點。 溫念覺得很假,因此不愛看他。 但此刻,她發現對方雖然比她要高,但長著一張娃娃臉,眉目清秀,有著雌雄莫辨的美麗。 讓她想起樓晏清小時候,也是穿上裙子就能冒充千金小姐的清秀模樣。 遺憾的是長大之后五官深邃鋒利許多,再扮不得女子。 而司塵,恐怕很早就死了。 所謂的半個傀儡是假話,只有真正的傀儡才會不被天雷選中。 這會兒天道缺損,哪怕他有大乘的修為,只要不動靈氣神識,雷就不會主動劈他。 溫念倒是可以cao控雷去劈對方,但那樣就暴露了。 所以她難過地躺回去,讓天雷把對方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東西都劈成渣渣。 司塵比她要難過的多,以“需要時間收拾被雷劫劈壞的東西”為由,準備鴿了碎焰帝君。 碎焰帝君沒有當怨種的習慣,所以直接找了過來。 在將白玉京拆得四分五裂之后,倆人消失在大眾的視野外。 渡完雷劫,成功進入合體期的溫念回到天宮沐浴更衣,久違地吃了頓飯,然后開始打坐。 修為的提升,除了靈氣積累,自然還有心境、神識以及對道的領悟的成長,對絕大部分的修者而言,這些才是拖慢修煉進度的地方。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綺羅公主八成是個大能轉世“因為沒有奪舍痕跡”,但修為這么大幅度的提升,她還想像個沒事人的話,就太明目張膽了。 反正大乘期打起來,要么一招定勝負,要么打他個三年五載,她不急。 最好兩敗俱傷,這樣她就能漁翁得利了。 —— 半年后,溫念出關。 天宮冷清得像是廣寒宮,瓊樓玉宇,毫無人氣。 她看向仿佛在門口守了五百年的景苒:“發生了什么?帝君終于死了所以人都跑掉了嗎?” 景苒憤怒地攥緊手指,但到底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甩手就走。 因為對方不再是她可以怠慢的人,也因為現在的情況,必須由對方出面處理。 她低著頭,溫聲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碎焰帝君和他的對手去哪兒了,但總歸是離這里不遠。 因為白玉京乃至于天宮的天氣在這半年里都非常糟糕,一天里有十個時辰看不到太陽,還經常有自天上落下的狂風毒雨落下,高級陣法都只能稍稍減弱威力。 哪怕是分神期的大能,挨一下都要療養幾個月,修為低些的,沾之即死。 溫清君作為碎焰帝君的丞相,提議將人員通過傳送陣法暫且安置在另外的城池,分批安排人員巡邏,留一批醫修丹修和伺候的人留守在天宮安全的位置。 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反正是他提出來的,出事了讓他背鍋就行。 景苒是留下來的人之一,她之所以在這里等溫念出關,自然是跟要伺候對方沒太大關系。 而是因為天宮異常的天象停止了,帝君卻遲遲沒有出現。 溫念:“說不定真的死了,那樣我們又能辦宴會了呢?!?/br> 景苒:“……請您不要開玩笑?!?/br> 溫念望著她笑了半天,她偏過臉,忍耐地說:“我想云先生可能會來找您,希望您能夠問到帝君的下落,夫人?!?/br> 她重重地念著最后兩個字,希望對方能夠對自己的身份有數。 就算是合體期,天宮也有的是。 這人未免太狂妄了些。 “好啊?!?/br> 明明得到了對方的應承,景苒還是覺得惴惴不安。 覺得不妙的她將焦慮發泄在工作中,安排了更多更嚴密的巡邏,又親自去盯著宮殿修繕。 是的,之所以溫念出關看到的是廣寒宮而不是廢墟,是因為她景苒一直在及時安排修復。 就為了讓帝君回來之后,依然覺得和之前沒什么不同。 司塵會來見溫念是在所有人預料中的事情。 因為這位大名鼎鼎的“云先生”有著世人皆知的習慣,在病人被完全治好之前,他都會對其溫柔照顧到極致,也會不擇手段地治好對方的病。 盡管溫念的病讓他無語,他也沒有區別對待,親自上門查看她出關后的狀態,見她不僅身體無恙,連修為都適應得很,沒有一絲靈氣外泄,沉默片刻說:“看來這病不會有復發的可能?!?/br> 都合體期了,吃什么都不會積食。 她絕不是第一次成為合體期,如此,便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問題所在。 之前那些,都是在演他。 耽誤了這么多時間,還撿了兩個麻煩的仇家。 真是……久違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