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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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挑了挑眉,忽然俯身,笑了一聲:“阿詞舍不得我?” “哪有?”她兀自嘴硬,見他含笑凝視她,不由羞澀,拿起軟枕擋住了臉:“別看,我還沒梳洗呢?!?/br> 耳邊聽得蕭珩朗聲大笑,隨即額頭被落下輕柔一吻,等她悻悻放下枕頭,那英挺清俊的身影已下了回廊。 清詞的唇角不自覺翹起,一晚上低落的心情漸漸上揚,這股愉悅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早飯后,蕭以晴的到來。 “嫂子,”蕭以晴站在月門前,看她對鏡梳妝,輕輕喚了聲。 “過來?!鼻逶~看見她不由綻開笑意,招了招手:“你不是在舅母家么,何時回來的?” “昨兒午后回來的?!笔捯郧绯读顺蹲旖?,有些無精打采,“看安瀾院門口站著金吾衛,娘說是皇上在里頭,我就沒來見看哥哥嫂子?!?/br> 清詞這才發現小姑娘的異常,說來自她回府,次日蕭以晴便去了武寧侯府小住,姑嫂兩人只第一日見過一面,今日才是第二面呢。 “怎么了?”她關切問。 蕭以晴似心事重寵,嘴唇動了動,卻沒開口。 清詞忽然想到宋蘊之信中所言,柔聲道:“晴姐兒是不是有事與我說?” 第一百四十二章 蕭以晴抬眼瞧了瞧她, 又垂下頭,手指扭著衣角一言不發。 若論起耐心,清詞比蕭以晴不要好上太多,何況有時候, 追問更容易讓人反感, 莫如扮演好聽眾, 等著人家自己想傾訴的的時候,自然會說。 果然,盞茶功夫之后, 蕭以晴沉不住氣了,猶猶豫豫問:“嫂子, 貴妃娘娘是不是長得極美?” 清詞沉吟片刻,道:“自然是華容婀娜, 國色天香?!?/br> 蕭以晴眸光暗了暗。 清詞在眼瞼掃了一層薄薄的粉遮住了眼下的青影,狀似隨意道:“怎么想起問這個了?” 蕭以晴頓了頓,旋即很快道:“昨兒圣駕離開, 我見皇上旁邊有一女子,單看背影便覺說不出的好看,就有些好奇,后來聽母親說是貴妃娘娘伴駕?!?/br> 昨日永徽帝攜顧紜來國公府其實極為突然,皇帝不欲聲張, 除了他夫妻二人之外,也只王氏奉召覲見, 溫聲問候了幾句便命退下了。彼時蕭以晴即便在府里,也沒有見到顧紜的時機。 “晴姐兒不必遺憾, 下月十六, 是千秋節, 屆時宮宴必可一睹貴妃娘娘真容?!鼻逶~拍了拍蕭以晴的手,溫和道。 蕭以晴似還有話想問,她躊躇了一會兒,低聲道:“聽說貴妃娘娘亦是出自青州,您從前認識她嗎?” 清詞斟酌片刻,點了點頭。她和顧紜的關系,若著意探尋,并不是秘密。此前顧紜隨趙恂居于寧夏,不為京中諸人所熟悉,但即便如此,她的美貌與盛寵,亦在趙恂登基后不久,隨著她的冊封,而從宮中流傳出來。 一個有美貌,有寵愛,有子嗣傍身,卻無顯赫家世的妃子,是很難不引起眾人矚目的。 蕭珩與她提過蕭家與永徽帝達成的協議,紜兒昨日也很感激地和她說起,煜兒的出生,她的平安回京,都有賴于蕭珩的援手,為著煜兒的平安,蕭家與顧紜的關系,也得漸漸拿到明面上。 是以,她并不打算隱瞞蕭以晴:“我在閨中,便與貴妃娘娘多有往來,后來,她家里遭遇變故不知所蹤,我嫁進國公府,才在京中與她重逢,不想她有今時的機緣?!?/br> 清詞寥寥幾句帶過,可便是如蕭以晴這樣心思清淺的姑娘,都能從她微翹的唇角和輕柔的語氣中,窺到了一絲情誼深厚的味道。 她忽然聯想到昨日那一幕,青衫男子深深凝望著前方帝妃的背影,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宋蘊之看的并不是永徽帝,而是他身旁的貴妃娘娘。 她在他身后,雖不能得見他的神情,可不知為何,單單看著那背影,她便能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悲傷。 這是一種她能夠感同身受的情緒。 求而不得,輾轉反側,無可奈何。 “那宋大哥也識得貴妃娘娘么?”蕭以晴默了默,又出聲問。 蕭以晴的敏銳,清詞頗有些訝然,但此事事關重大,她不能給其他人一點牽強附會的機會,于是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彼時宋師兄之風采才學,便是連青州閨閣都傳遍了的,無不以一見為榮?!?/br> 忽然想到,她曾經遇見過另一人,風流倜儻,名動江南,不知他可曾歸來?可曾看見她寫給他的信箋? 心頭掠過淡淡的悵惘,她起身,不待蕭以晴再問,拉著她道:“今日還未與母親請安,晴姐兒陪嫂子一起罷?!?/br> 蕭以晴只得咽下口中的話。 * 自她回府,王氏待她的態度不咸不淡,清詞知這里有諸多原因,譬如她去歲的不辭而別,譬如蕭以晴對宋蘊之的鐘情,但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子嗣。 她能理解婆母的心事,阮珍的兒子蕭彥是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她見了都很喜歡,何況王氏? 若是從前她必然誠惶誠恐,但或許是曾見過天地廣闊,又幾經生死,也或許是因著蕭珩愛屋及烏,她只是覺得有些抱歉,卻能平心靜氣接受王氏的冷淡。 王氏只與她說了幾句便道乏了,讓她們二人自去忙罷。 出了文暉堂,蕭以晴覷了覷孟清詞的臉色,小心翼翼解釋:“嫂子,母親近些日子睡得不好,是以心情不虞,她看我也心煩,不是單單對嫂子?!?/br> “我明白?!鼻逶~安撫地拍了拍蕭以晴的手。 “嫂子從回來后便沒出府,今日哥哥不用你照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蕭以晴想了想,挽著她的手臂笑吟吟問。 清詞沉吟一瞬,想到自回京還未去玲瓏坊看過,雖蕭珩說了,懷繡夫妻早就出了獄,一家子并未受什么大罪,清詞也不免掛念。聽蕭以晴的提議便有些心動:“好,我順便去繡坊看看?!?/br> 姑嫂二人乘車出門,先去首飾鋪子和西洋鋪子轉了轉,清詞大致知道了這些日子京城的流行風向,待用過午飯,下午徑直去了玲瓏坊。 遠遠地便見絡繹不絕的人群進出,與先前她離京時并無二致,清詞才松了口氣。 久別相見,兩人都是眼含熱淚,又驚喜不已,懷繡并不知事情的曲折,只以為是繡品的問題,慚愧道:“都是我不謹慎,險些連累了夫人?!?/br> 清詞心知起因全在于自己,只這些事并不能與懷繡說,她細細問過,得知確如蕭珩所言,趙麒只命人將他們仨扔到獄里便沒人管了,宋蘊之暗中使錢脫了人照顧,宮變那日之后,他們便被放了出來,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志哥兒怎么不在,可長高了沒?” 懷繡也笑:“他呀,長了一歲越發頑皮,這會子必是在后頭鄰居家里,和一群混小子玩呢,我這就去叫他回來拜見夫人?!?/br> “外頭人多,夫人和三姑娘先去雅室坐會兒喝茶,前幾日,知宜恰隨著繡品送了些料子過來,我瞧著顏色都極好,很是應著時令,夫人和三姑娘看看,不拘擇幾匹回去裁衣服罷?!?/br> 玲瓏坊因之前買下姚家鋪子,如今寬敞了不少,想著京中有閨秀不喜拋頭露面,擠在人群里挑挑選選,懷繡便隔了兩間雅室出來,用來招待講究一些的貴女們。 此時一間門扉緊閉,顯然已有客人,懷繡便將她們帶到另一間,剛命人將料子送了進來,外頭便有人尋她,清詞笑道:“jiejie先忙,我來了這里和自家是一樣的,不必管我?!?/br> 蕭以晴只看了幾眼便失了興趣,恰志哥兒過來請安,他長得可愛,懷繡又收拾得干凈,蕭以晴逗著他去后院看看,清詞也便隨她去了。 她早上沒睡好,整個人懨懨的,隨意挑了幾匹便停了手,只半闔著眼靠在椅子上歇著。 午后暑氣正熾,窗戶大開,迷迷糊糊中,清詞忽聽到隔間的雅室里隱約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起初是談論顏色花樣,后來話題便轉開了,清詞聽著無趣,更加昏昏欲睡。 忽然聽到其中一人道:“你方才說這是蕭府那位世子夫人的嫁妝鋪子?” “嗯?!绷硪粋€道:“她家的花色和料子都極新穎,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前些日子不知怎地關了,我還遺憾得不得了,不想今日又開了?!?/br> “是因那位世子夫人吧?” “此話怎講?聽說她在江南養病不是?” 便聽另一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清詞依然聽到了大概:“......這我卻不知,我聽說的是蕭世子將夫人從宮里救出來的?!?/br> “她怎地竟在宮里?” “說是和先頭那個祈王有關,祈王抓了她來威脅蕭世子,世子夫人性情剛烈,便在兩軍之前橫劍自刎,卻偏偏沒有死成,又被祈王帶走,過了兩日蕭世子才尋到了人?!?/br> “哦,那世子夫人豈不是.....?另一人失聲道:“這也太倒霉了罷?!?/br> “如此一來,那蕭世子還會要她么?” “不知,不過據說世子極喜歡這個夫人的,可惜了?!蹦锹曇舻溃骸芭用潪橹?,想來便是世子不寫休書為,她也得自盡或者出家,來保全國公府的名聲罷?!?/br> “不對,怎地我聽說那不是世子夫人,而是祈王的寵妾,不過是和世子夫人長得極像,祈王便是為了使人誤會?!?/br> “不可能,若是祈王的寵妾,世子去追做什么?!?/br> 清詞的指甲不覺攥入手心,兩人往下再說了什么她卻是無心聽了,而昨夜和蕭珩相對時的那瞬間惶恐忽然又涌上心頭,將這一日的愉悅心情毀了干凈。 她緊緊咬唇,這并不是她的錯,可受傷的是她,承受流言蜚語的是她。 忽然便想到,自兩人回府,蕭珩從未問過她此前在宮中遭遇了什么,她將之當成他的體貼,可,若他其實是在意的呢? 清詞的臉色頓時一白。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不會的,她應該相信蕭珩,若是蕭珩在意,便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不會在親眼目睹她那般狼狽的情形下,仍明白地告訴她他的心意,這些日子以來,他如何待她,她能感受得到。 她不應因別人的話便揣測他,誤解他,夫妻之間貴在坦誠,他說往后待她再無隱瞞,只要她問,他便會答。 那么,無論如何,她要聽他親口說。 她想,若他有一絲的猶豫彷徨,她便回青州去,不使他為難;可若他選擇相信她,選擇與她站在一處,那么,她又何懼風霜刀劍?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理寺。 羈押重犯的地牢里, 四壁都是高墻,只屋頂開了一線天窗,因此便是白日,光線也極為昏暗。 地上雜亂鋪著干草, 身穿囚服, 長發披肩的男子背對著門, 席地而坐,雖是囹圄之中,身姿依然筆挺。 鴉雀無聲的靜寂中, 長長的過道里響起的腳步聲格外清晰,腳步聲越行越近, 直到停在了牢門前。 須臾,門前的鎖被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但囚服男子并不為所動,目光定定落在眼前的土石墻上。 進來的人沉聲道:“阿瑾?!?/br> 男子一震, 轉過身來,在看到蕭珩的剎那,目中一瞬間閃過諸多情緒,訝然,欣慰, 歉意,頹然, 最終化為了然之色:“你終于來了?!?/br> 蕭珩頷首,坐在裴瑾對面:“許久未見?!?/br> 裴瑾垂眸, 淡淡道:“從前咱們三人長聚, 彼時推杯換盞, 話題不斷,如今想來,你我皆是寡言之人,應是有子琛一直插科打諢的緣故?!?/br> 一夕之間,昔日摯友,身份已然天翻地覆。 蕭珩唇線緊抿,忽然問:“為何如此?” 裴瑾一滯,隨即往后倚靠在土墻上,抬頭看牢房最上頭一線天窗,神情便有些悵惘,良久,他懶懶道:“你既心知,何必問呢?” “值得嗎?” 為了她,放棄你的家族,親人,錦繡前程,大好人生? 裴瑾搖頭:“我也不知?!?/br> 思念如火焚身,她卻冷若冰霜,若不如此,該如何讓她看他一眼,該如何靠近擁她入懷? 蕭珩眸中掠過一絲痛色:“好,我明白了!今日我之所以未與子琛一起過來,是因還有一事問你?!?/br> “若你當我是兄弟,便不要隱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