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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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她訝異中不乏歡喜道:“阿詡,你從何處牽來了這只白鹿?” 剎那天堂,倏忽深淵。 一顆心于飄飄浮浮中又沉沉墜落,蕭珩忽覺這紅楓如火,分外刺眼,他抬指一擋,連日來的夜不能寐,傷本就未愈便匆匆趕路,傷處劇痛與心中之慟同時襲來,令他腦中一窒,青年男子帶笑的聲音在他耳旁,仿佛在說著什么,他卻只聽到了“卿卿”二字,耳中嗡嗡,心潮翻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之前,依稀仿佛,她似乎朝他看了過來,喚了一聲,然他已再無知覺。 作者有話說: 寶,寶,我換新頭像了! 感興趣的話,去作者專欄瞄一眼唄,能順便收藏一下作者當然更好,如果能再再順便收藏一下預收,那可就太太太感動了! 鞠躬~~~ 本章評論都有紅包。 1.“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背鲎浴对娊洝分械摹秶L·鄭風·山有扶蘇》。 2.“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出自唐張彥遠《歷代名畫記》。 第一百零五章 這段日子以來, 孟清詞過得極為愜意。 謝山長是一位乍見嚴肅,相處起來卻極其慈和耐心的長者,對一眾年輕先生極為照拂,稱得上細致入微。她的學識之博, 見聞之廣, 令清詞自慚不如。她本以為自己已涉獵頗雜, 然與山長在一起,方知己之淺薄,想來雖有父親縱容之故, 自己玩心大,不思精進才是最主要的緣故。 也因此, 除了教學生書畫之外的閑暇時間,清詞最喜湊近謝山長, 只覺便是對坐閑談,都獲益頗多。 除了一點不好,常在謝山長處遇到洛長歡。 然她也不能將人趕出去, 因她來的那日才知,洛長歡雖未在晴鶴書院就讀過,卻曾于少時得謝山長授業,算是她的不記名弟子。 而謝山長每每看看她,又看看洛長歡, 唇邊浮現的那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更令她有口難言。 而且這廝, 似乎有些針對她,除了教授四書五經, 還主動提出要教授西洋畫。 這日天氣晴朗, 清詞忽然起了興致, 便與知微一起,做了幾樣精致細點,攜至謝山長所住的明思院,與之品鑒。 謝山長訝然:“想不到嘉嘉你竟有這般手藝?!彼龑嵲谑莻€體貼有涵養的人,并不追問清詞過往,兩人日益相熟,謝山長索性以“嘉嘉”呼之,更加親近。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彼?,“孟院長甚會教女?!背跻娛菧匮哦饲f的大家閨秀,熟稔后卻是心思清淺,俏皮靈動的嬌嬌女,讓她這種無意婚姻的人都不由有些羨慕孟昭文,有女如此,承歡膝下,老孟何德何能。 只廖老大人隱隱透露過,清詞是和離之身,只不知為何未回青州,若是因孟昭文的迂腐,謝山長甚是替他惋惜。 “才不是呢?!鼻逶~撇嘴道,“我爹素來不喜這些。他常說我過于注重口腹之欲,總于這些微末細巧上下功夫?!闭f到這里,不免想到自己去信青州,告訴父親已在晴鶴書院任教,被父親好一番勉勵,臉頰邊的小梨渦便若隱若現。 有良師如益友,便連思鄉之情,都沒有那么強烈了。 “這一道名字是“晴秋”,是用白茶和橘柚所做,出自“羽蓋晴翻橘柚香”一句?!鼻逶~將楓露點入茶湯,笑道。 “再者,醫書上說,秋日食柚,可以解燥。山長您嘗嘗?!彼?。 謝山長拈了一個入口,點頭道:“微苦沁甜,茶香四溢,清淡不膩,甚好?!备锌溃骸暗轿疫@個年齡,便不得不于口腹上約束一二了?!?/br> “山長您看起來就和我的同齡人一樣?!鼻逶~笑道,忽然想起這一道“晴秋”是近日方琢磨出的,做出來之后自己還未嘗過呢,統共只有四塊,謝山長已用了兩塊,于是她伸指,打算拈一塊嘗嘗。 手剛剛觸到碟邊,那一塊點心平平飛了出去,清詞眼睜睜見它落入雪白掌心,被剛走進院門的那人優雅而快速地吞入腹中,他還道了句:“味道尚可?!?/br> “你!”清詞氣極反笑。 洛長歡著了一身書院的先生制服,米白緞面交領長衫,領口和袖口以藍緞滾邊,烏發上束以藍色發帶,少了那份風流浪蕩氣,整個人看起來儒雅端凈,飽讀詩書的樣子。 面對清詞的指控,他微微一笑:“嘉嘉,提醒你,”這人早就打蛇隨棍上,將對她的稱呼從“孟家meimei”,隨著山長換成了“嘉嘉?!?/br> “莫忘了你昨日答應了學生,今朝要帶他們在外賞楓作畫。如今,”他摸出懷表一瞧,“時辰快到了呢?!?/br> “糟糕,我忘了!”清詞倏然起身,匆匆朝外走去,也顧不得反唇相譏身后某人嘴欠的那句:“朗日清風,細點香茶,我與先生共賞這良辰美景,實乃人生樂事?!?/br> 那細裊婀娜的背影轉過院門,謝山長才瞥了眼洛長歡,拈起最后一塊“晴秋”,悠悠道:“阿詡,你似乎有意招惹嘉嘉?!?/br> 洛長歡笑而不語。 話說,她杏眸圓圓,怒氣沖沖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貓。 謝山長又問:“你早已過了鄉試,明歲春闈可有什么打算?” 洛長歡收回目光,漫不經心道:“先生知我,一向醉心風月,無意功名?!?/br> “倒是頗想如先生年輕時那般,出門走走,領略大周山水,外域風情?!?/br> 謝山長聞言并不意外,只笑笑打趣:“以阿詡的年齡,如今還沒有成家的心思么?” 素日提起這個話題,洛長歡往往避而不談,然今日,謝山長卻覺出了異樣,他只是垂下濃密精致的睫毛,捂唇咳了一聲。 “女子心思,還是向往安穩?!敝x山長提點道。 “山長很喜歡嘉嘉?”洛長歡忽然問。 “難道阿詡不喜歡嗎?”謝山長反問,這句話含意豐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仿佛深藏于久的秘密被人發覺,洛長歡忽然起身:“先生,我方想起應了嘉嘉,今日給她備了一份驚喜。我先去了?!?/br> 謝山長瞇眼瞧著洛長歡的背影,怎么瞧怎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 蕭珩悠悠醒轉,入眼是簡樸無花紋的素色帳頂。 屋中攏著火盆,因此雖格窗半敞,仍是暖意融融,窗外夜色昏暗,屋中一點如豆燭光,被從格窗溜進來的風吹得搖搖晃晃,一室安靜。 蕭珩凝眉想著早上的情形,不由掩面,他,一個武藝高強的將軍,竟在心上人的眼前暈了過去,更糟糕的是,他暈過去的那一刻,身上的傷口似乎因為用力崩裂,偏偏他今日為了討她喜歡,也使自己的風格顯得不那么冷峻,特意換了淺色衣衫,鮮血涌出,想必慘不忍睹。 思及此處,他低頭看向身上還未愈的幾處傷口,卻發現已被重新敷了藥,細細地包扎好了。 她從來都是這般溫柔細致。 蕭珩深深嘆了口氣。為什么,他精心籌謀,刻意出現在她眼前的這一刻,這么不盡如人意!然心中又不可抑制地,涌上絲絲縷縷的甜意。 晚風吹進活潑的嗓音:“姑娘,世子這是又被刺殺了么?”這稱呼令他猛地皺眉。 “誰知道呢?”那管溫婉柔和的聲音道:“你得空問問趙大人是怎么回事罷?!?/br> 早晨她授課時,依稀瞥見一人一馬兀自佇立,只以為是上山賞楓的游人而未加留意,畢竟,戰事在即,誰能想到,蕭家軍的主帥,竟不在前線,而在姑蘇城呢?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明白蕭珩的意圖。雖內心有一個念頭,他似是為她而來,然這想法一浮起,便不由自嘲:以蕭珩的性子,孰重孰輕,一目了然,莫說她在蕭珩心里,本就沒有多重的分量,便是他再念著她,家國大事不是兒戲,他是萬萬不會拋下三軍,特特來尋她的。 她很想把趙劍喚進書院照顧蕭珩,畢竟她是前妻,然趙劍那家伙,平日總在她眼前晃,這個時候滑如泥鰍,指著有要緊事臨陣脫逃。清詞冷笑,什么要緊事,比照顧身受重傷的主子要緊? 蕭珩聽到竹簾聲響,輕盈的腳步進了屋子,若有若無的桂香飄了進來,她似是從桂花樹下經過,拂了一身清芬。 忽然憶起,安瀾院的前面也植了兩樹丹桂,每年的這個時候,她總會采花蒸露。如今她早已離開國公府,不知這丹桂花開花落,可覺寂寞? 清詞從食盒取出藥碗,試了試溫度,余光瞥到知微在那一個勁往帳子里瞅,她轉了轉眼珠,道:“你服侍世子喝藥?!?/br> 知微嚇了一跳,忙退一大步到了門外,訕訕道:“這種細致的活兒我哪行呢!姑娘您來,您來?!?/br> 又低低嘟囔了一句:“從前在安瀾院里,世子也極少讓我們近前的,我哪知道怎么服侍他?” 何況,世子來做什么呢?他整日里待姑娘冷冷淡淡,若即若離,莫非如今后悔了?姑娘幸虧離了他,如今笑容真切了,眉間不再如在國公府時,總籠著一抹輕愁。 嗯,還有洛公子這般美男子整日湊在姑娘面前逗趣,引著姑娘說話,日子比從前有趣多了! 聲音雖小清詞聽得清清楚楚,她撫額,都是自己素日縱的,這丫頭都敢給她派活了。 然蕭珩身份特殊,她又無人可用,只得自己上。 繡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極輕極輕,但蕭珩是習武之人,耳力敏銳,他聽到那聲音走到帳前便停住了,似乎也在猶豫。 明明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見她,然這一刻,忽然不敢面對,蕭珩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佯裝仍在沉睡。 馥郁的桂花香氣夾雜著如有若無清甜的橘香,縈繞在這一方羅帳之中,是他熟悉不過的她的氣息,亦是他無比思念和貪戀的甜美,想擁她入懷,揉她進他的骨血之中,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然他什么都不能做。 心念電轉之間,一只柔膩溫暖的手覆上他的額頭,蕭珩猛地僵住,聽到她幽幽嘆了口氣:“奇怪,明明也不發熱,為何還不醒呢?” “再睡下去,藥可要涼了?!?/br>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零六章 蕭珩身體緊繃, 額上因著她的觸摸,似乎要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她語氣中滿是擔憂,蕭珩猶豫著是否睜開眼睛,忽聽窗外有人笑喚了一聲“卿卿”, 男子的聲音優雅華麗, 宛如流瀉的月光, 又似含著nongnong的情意,余味悠長。 他聽到她道:“這人!”雖是抱怨,聲音卻是輕輕巧巧, 不帶半分惱怒,隨之她將藥擱在榻旁的小幾上, 站起身來。 蕭珩在被子下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 清詞心中無奈,洛長歡的腦回路她從來都沒有搞明白, 反正自從他從墻頭跳下來那刻起,眾人傾慕仰望,她也曾暗暗好奇的南地四公子之首, 在她眼里便失去了神秘的光采。 不可否認,此人相貌一流,也的確有才華,琴棋書畫不在話下,詩詞歌賦信手拈來, 騎射武藝亦是嫻熟高超,似乎這世上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可這人嘴太欠了, 性子也過于浮浪,便拿這稱呼來說, 明明隨著山長喚她“嘉嘉”她也認了, 今天又突然冒出來個“清清”, 她乍一聽到,只覺胳膊都麻了,瘆人得很,只想立時捂上他的嘴。 又聽洛長歡似催促地喚了聲“卿卿”。 清詞垂眸看蕭珩,見他仍沉睡未醒,想了想將藥放進食盒里保溫,才足音極輕地走了出去。 因蕭珩的臉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為防洛長歡擾著他,清詞帶上門,便拽了拽洛長歡的袖子,示意他出了院子再說。 洛長歡目光晦暗地瞥了眼晃動的竹簾,任清詞拉著他往外走。 直到走出院門好一段距離,清詞才松開洛長歡的手:“什么事?” 洛長歡凝目定定看著她,一雙桃花眼難得的沒了笑意,反而蘊著她看不懂的情緒,清詞下意識地撫上臉:“是沾上什么東西了不曾?” 不過片刻,他恢復了素日的漫不經心,輕飄飄道:“清清,今兒怎么謝我?” 清詞茫然了一瞬,這才想起她今晨親眼見蕭珩暈了過去,心中慌亂無比,是洛長歡和幾個年長的學子幫著把蕭珩抬到客院,才告辭離開,她心思在蕭珩身上,忙著請大夫熬藥,早忘記了課未上完,原來是洛長歡幫她順了下來,思及此處,不由有些慚愧。 她咽下了那句:“不許叫什么清清!”,訥訥垂頭:“你想怎么謝?” 洛長歡打量了她足足一刻鐘,久到清詞已經不耐煩了,她記掛著蕭珩,正要脫口而出:“若是想不出便慢慢想罷,想好了告訴我?!甭彘L歡已悠悠道:“若不然,你給我繡個什么物件兒?” 他問得甚是隨意,實則內心極是緊張,一瞬不瞬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