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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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又親親密密說了一會子話,才攜手走出了竹林。 待到兩人的身影全部消失不見,趙恂才揮了揮手,一個暗衛如片竹葉般從承塵飄落下來,悄無生息。 趙恂言簡意賅:“方才坐在那里的兩名女子,看到了?” 暗衛點了點頭,如影子般出了門。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去而復返:“兩名女子,一名是孫側妃院中的樂蕓,一名是今日長公主帶進府中的侍女華音?!?/br> “阿姐府上的?”趙恂眸子半瞇。 * 那日游湖,眾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聽說裴瑾回了府便被老侯爺關了家祠,挨了一頓鞭子。老侯爺怒火攻心之下,揚言要將他逐出家門,一眾兄弟姐妹苦苦哀求才作罷。 之后老侯爺攜著重禮,親自登了安國公的大門,兩位大佬私聊半日,隔天鎮遠侯府辦了一場花宴,花宴上,侯府老太君拉著蔣夢笙的手,喜歡得不得了,執意要認做干孫女,還道夢笙以后若是出嫁,裴府必要按嫁孫女的份例出份嫁妝,老太君已是古稀之年,近些日子身子常常不愉,是以兩府都不敢違拗了她,只得按照她的意思,正兒八經認了親,擺了席,皆大歡喜。 過了不久,蔣夢笙在徽州任上的父母來了信,說是想念女兒,要女兒過去住段時日。老太君依依不舍,但人家一家子團聚,享天倫之樂,亦是世間常情。 夢笙離開的那日,清詞與晉康縣主去送了她,晉康縣主猶然憤憤:“夢笙,你住段時間便回來,屆時我給你找一個比裴瑾俊俏一百倍,脾氣好一千倍的小郎君,讓裴瑾看到無地自容?!?/br> 清詞不能同意更多:“夢笙,天涯何處無芳草?!?/br> 清詞還命小廚房做了各色點心送與她,這姑娘雖然笑著,可幾日不見,原先尚帶著嬰兒肥的豐滿臉頰卻凹了下去,眼中跳躍的那點子活潑也變成了沉靜,再也不是無憂無慮的少女模樣了。 裴瑾害人不淺。 對晉康縣主的話,她只是安安靜靜地一笑:“好。阿彤的眼光我信得過?!?/br> 對清詞,她不舍道:“剛和jiejie認識就要分離,我原想著去府上做客來著,還想認識以晴meimei,可惜.....” “你若是想吃什么點心,便寫信與我,我把方子寫給你?!鼻逶~安慰她。 蔣夢笙含笑點了點頭,又道:“其實我如今也并不怨恨裴公子,那日雖有些沒臉,也不過就是咱們幾個人,傳不到外面。鎮遠侯府厚道,竭盡所能地補償了我,老太君也是,待我如嫡嫡親的孫女一般,或許我與裴公子就是無緣份罷?!?/br> “我知道,你們原都是一起玩得極好的,莫要因此事生分了?!?/br> 雖然蔣夢笙如此說,后來晉康縣主還是對顧子琛耳提面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崩樟铑欁予∩倥c裴瑾來往。 蕭珩試探著為裴瑾說了句話:“你不知,阿瑾這次也是被逼無奈,兩家是早就通了口風,要給他和蔣姑娘定下來的,六禮都在走了,相看不過是個過場?!?/br> “若不采取這么激烈的手段,恐蔣姑娘不得不娶了。而且,阿瑾心中唯有公主,非卿不娶?!?/br> 清詞冷笑:“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事情,一個大男人,應該自己想辦法打消高堂的想法,做甚么去為難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呢?!?/br> “還是你們男子都是這般,平時自詡頂天立地,若真遇到事兒,便往女子身上一推,說什么紅顏禍水之類的話,這又關公主什么事兒呢?” 蕭珩甘拜下風,女子在這方面,總是容易同仇敵愾,不過裴瑾此事做得確實有欠思量,錯得離譜。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十三章 是夜,許是見了顧紜的緣故,很多刻意忘記的往事,入了清詞的夢。 顧紜是青州桃溪人氏,桃溪村人口不多,風景卻是十分優美,背倚青山,桃花溪宛宛轉轉繞著村子流過。 村子的對岸是一片野生的桃林,每年的春季,桃花盛開,遠遠望去燦若云霞,輕風吹過,落英繽紛,如夢如幻。 孟氏的祖宅也在桃溪村。 暮春天氣煦暖,溫度適宜,是清詞這種怕冷星人最喜歡的時節,是以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來到孟家在桃溪村的莊子上小住一段時間。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顧紜。 孟清詞自小身子骨就弱,彼時她風寒初愈,雖是春日,依然裹著厚厚的裙襖。 她剛下了馬車,正逢一群鄉下女孩從野桃林里走出,面帶好奇地看向她,還竊竊私語。 鄉下女孩嗓門深大大,便是刻意地壓低聲音竊竊私語,亦還是有那么幾句飄到她的耳邊。 “這是城里的馬車嗎?可真是好看得緊” “是呀,是孟家的小姐吧,你看馬車不是停在了孟宅門口?” “她怎么穿得這般厚,不怕悟出痱子嗎?” “聽我娘說孟家姑娘是個藥罐子,一年倒有半年泡在藥里?!?/br> “你娘怎么知道的?” 被同齡的女孩子這般議論,清詞漲紅了臉,有些窘迫,就聽一個微微壓低的女孩子聲音不贊同地道:“春妮、小燕,莫要議論旁人,何況還是當著旁人的面?” 一群人頓時安靜下來。 清詞有些訝異這個女孩在一群女孩中的威信,抬眸看過去,眼前頓時一亮。 人群中間一個女孩身姿格外高挑,約摸十二三歲年紀,烏發如云,一張橢圓的鵝蛋臉上,長眉入鬢,透著幾分英氣,水光瀲滟的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挑,荊釵布裙,雖未長成,已掩不住傾城姝色。 四目交匯,那女孩兒友善地笑了,裊裊婷婷斂衽一禮:“鄉間女孩說話直接,并無惡意,還請不要介意?!?/br> 她的聲音并不是尋常少女的清脆,微微帶著點暗啞,卻說不出的好聽,隱隱讓人心馳神搖,福禮也如行云流水,極是優雅好看。 這村野之中竟有如此出眾的人物! 清詞微微一笑,也回禮道:“不妨事的?!?/br> 見清詞大度不計較,那女孩似乎很是高興,嫣然一笑,更增風致。清詞心里忽起親近之感,暗想古人云白發如新,傾蓋如故,果然甚是有理。 “紜兒,”她輕輕喚道。然而顧紜似沒有聽到她的話,并未停留地走過她身邊。 夢中的情形卻是一換,是如水的月色,窗邊是搖曳的新竹,偶爾有幾聲蛐蛐的叫聲,在萬籟俱寂的夜里響起。 兩個女孩頭并著頭,悄悄地說著一些女兒家的瑣事。 “宋師兄那日看見你,眼睛都不會動了,像一只呆頭鵝般?!彼櫦嫲缌藗€鬼臉。 “那是我哥哥見了你吧!”顧紜反唇相譏。 “說實話,你不考慮考慮宋師兄/我哥哥嗎?”兩人同時開口,齊齊問出相同的話,又不約而同紅了臉。 “想甚么呢,都是些沒影的事兒?!鳖櫦嫾t著臉,輕輕拍了清詞的手。 “就是,我們還小呢?!鼻逶~拿枕頭捂著臉,嗤嗤地笑。 兩小無猜的年紀,小閨蜜之間,也會談起自己身旁的男孩子。 顧紜側頭,凝視著清詞,她微微上翹的丹鳳眼在月色下流動著溫暖的情感:“阿詞,不管以后嫁了誰,咱們倆的情誼不要變,好嗎?” 清詞點頭:“這是自然。不過話說回來,紜兒,你隨我回府吧,真真有人對你思之慕之,求而不得,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呢”。 顧紜羞惱,起身咯吱清詞:“又來了?!?/br> 靜謐的夜色里,響起女孩子清脆的笑聲。 清詞綻開笑意,似看見那個天真浪漫的自己,和尚不識愁滋味的顧紜。 再然后,便是大雨磅礴的夜晚,因為父親的刻意隱瞞,她得知消息,待趕到了桃溪村,一切為時已晚。 顧家哥哥,紜兒,顧伯父,顧伯母,都不知去向。 廢墟中跪著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 “師兄,師兄!”清詞哭著奔向那個人影,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倏然睜眼,眼前是蕭珩雋美的面容。 他深邃的眸子似彌漫著霧氣,隱藏著關切和其他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做了什么夢?一額頭的汗?!笔掔駟柕闷届o。 豈止是一頭的汗,她的小衣都濕透了。 蕭珩聽到她一聲一聲喚著師兄,呼吸急促,帶著哭腔。眸色沉了沉。 師兄,便是岳父的得意門生宋蘊之嗎? 他在青州時,曾見過清詞與宋蘊之相處的情形,清詞在他面前的小女兒情態,而宋蘊之看向妻子的目光,包容中含著寵溺。 “我夢見,夢見了一些往事......”清詞半闔上眼,往蕭珩的懷里靠了靠,似是要汲取一些溫暖。 她自幼的日子,雖沒有多么富足,卻是平和而安穩的,關于顧紜的這一段往事,是她少女時期最大的變故。 后來,她大病一場,痊愈后從村里人的口里知道,官兵說顧伯父卷入了魯王案,顧伯父和顧家哥哥為著護住顧伯母,已是被當場格殺,顧紜卻是因為長得好,被帶走了,說是要沒入樂籍。 “好好的一家子,這是造了甚么孽喲!”村里人如是說。 她再也沒有回過桃溪村。 蕭珩揚聲命外面值夜的侍女送進帕子,為清詞擦拭臉上的汗,溫聲安慰:“睡吧?!?/br> 孟清詞雙目緊閉,呼吸漸漸平靜,卻沒了絲毫睡意。想到顧紜的處境,心如刀絞,她深恨自己不能立刻救她于水火。 她該怎么辦呢? 蕭珩的手忽然頓了頓,因他看到,一滴淚從妻子的眼角沁出,順著她光潔的臉龐滑了下來。 * 睿王府,泊心院。 已是入了黃昏,安靜的院子卻乍然熱鬧起來。 染著鮮紅蔻丹的纖纖玉手拿起雕花靶鏡,左顧右盼,鏡中人眉如翠羽,面賽桃花,紅唇似火般灼艷。 拈紅小心翼翼地將一支赤金纏絲紅寶石簪子插入鏡前美人的鬢發中,那紅寶有指蓋般大,光彩熠熠,與美人流轉的眼波相映成輝。 美人紅唇緩緩翹起。 拈紅悄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倚翠推門進了屋,后面跟著個剛留頭的小丫鬟,手里端著盥洗用的盆。盆里是潔白的牛乳,飄著朵朵玫瑰花瓣。 小丫鬟進了屋就規規矩矩地跪下,將盆高高舉過頭頂。 倚翠的指尖點了點,是微溫的手腕,才替美人摘了手上的鐲子戒指,挽起了袖子。 美人的手緩緩浸入溫熱的水中,拈起了一片玫瑰花瓣。 倚翠與拈紅對視一眼,倚翠恭維道:“娘娘這般裝扮,可真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