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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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太幼稚了 周朔出了堂屋,看見周芝芝還站在院子里,他挺意外,“你還沒走呢?” 周芝芝一言難盡地盯著周朔看,“我等你?!?/br> “你別等我,我沒話跟你說?!?/br> 周芝芝砸吧嘴,開口毫不留情,“周朔,收起你的德行,別拿我當情敵?!?/br> 周朔不敢置信周芝芝能說出這種話,“我可沒毛??!” “說不準啊,”周芝芝疾言厲色,“你沒毛病還特意跑回家氣爺爺?我告訴我爸爸讓他揍你!” 周朔:“行??!你也順便跟你爸說我喜歡男人!省得以后一個個都來氣我,老子不聽大道理!” 周芝芝被此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你……周朔……可是清渠哥說你不是同性戀?!?/br> “你聽他胡扯呢!”周朔面色陰郁,“他顧清渠不是男人么!” 周芝芝:“你對發什么火,我也剛失戀!” 周朔:“……” 這是要比比嗎? 周芝芝懶得扯周朔個顧清渠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線,他手里捏著周國盛的檢查單,一咬牙,說:“周朔,爺爺病了?!?/br> “什、什么?” 周芝芝把體檢報告給周朔看,“腸癌,爺爺年紀大了,這種病不好治的。你以為他吃飽了撐得來安排你跟清渠哥見面嗎?他把清渠哥喊回來想交代后事,怕以后真的見不著了??墒撬麄儌z連話都沒說幾句,全被你攪和了?!?/br> 周朔并不反駁,在看到這份檢查單之前,他恨不得攪得天翻地覆。 可是現在呢?周朔迷惘了。 僅僅幾年時間,周朔把顧此失彼詮釋的淋漓盡致,他怪周國盛影響了顧清渠的選擇,所以就算逢年過節也不回家,他有意抗爭,是做給周國盛看的一種態度。 可顧清渠是什么樣的人? 周朔確實不敢往這方面想,周國盛真的能影響顧清渠嗎?恐怕占不了多大比例,顧清渠做的決定,他想抽身離開,誰也攔不??! 周朔左支右絀,他什么都想要,到最后什么都沒得到。 檢查報告被周朔捏得褶皺且狼狽,他嘴硬心軟,對周國盛雖有隔閡,卻也不能真的撇下親爺爺不管。 顧清渠說的沒錯,太幼稚了。 周朔頹喪地坐到地上,他雙手捂臉,雙肩微顫,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無力。 周芝芝從沒見過周朔這個樣子,她以為周朔哭了,想過去安慰兩句,可伸出手卻不知道放哪兒了。 “周朔,你別哭啊,”周芝芝說:“我可太不習慣了?!?/br> “我哭給你看了么?”周朔移開手掌,他沒哭,就是眼睛有點紅,很疲累,“姐,爺爺連大伯都瞞著,你是怎么猜到的?” 周芝芝支支吾吾,不好說。 周朔敏銳感覺不對勁,“怎么了,還有事瞞著我?” 周芝芝不善于胡說八道,她瞞不住,只好實話實說了,“清渠哥提醒我的,他說爺爺不對勁,讓我回家問問,沒想到一問問出了大事情?!?/br> 周朔:“……” 果然,周朔在對于顧清渠的事情上,他的嗅覺比狗鼻子還靈。 周芝芝說:“我要回家了,我得把這件事請告訴爸爸,我做不了主?!?/br> “好,你跟大伯好好說,讓他別急。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過來?!?/br> 周芝芝猶豫,“那今天晚上怎么辦?我擔心爺爺,他一個人沒關系嗎?” “我不走了,”周朔回頭看了眼老頭子的房間,燈沒滅,他還沒睡,“我照顧他?!?/br> “哦…那行?!?/br> 周芝芝應了一句,還是沒動,她看周朔的眼神古怪,開口問:“那你沒關系嗎?” 周朔失笑,他反問:“我能有什么問題嗎?” 周芝芝說不出來,她手里另外還捏著一張紙,摩挲手指的幅度很大,在故意引起周朔的注意。 周朔看見了,他看出來周芝芝有事跟自己說,便順水推舟地問了:“姐,你手里還拿著什么?” “???”周芝芝十分不自然,硬著頭皮往下說:“清渠哥的手機號,他買手機了,好像挺貴的,我爸問他號碼多少,以后好聯系,他就寫下來了。唉,今晚之前我還覺得自己跟他挺有緣分的?!?/br> 周芝芝一段話說的語無倫次,周朔差點把白眼翻上了天。 緣分?緣個球! “號碼我已經存了,這張紙就扔了吧,”周芝芝緊張,把紙條搓成了紙球,突然又想起什么,她問:“周朔,你要嗎?欸你有手機嗎?” 這誘惑太大了,可周朔如今跟顧清渠的關系僵,周芝芝是知道的,手機號要不要,全看周朔自我的心里調解和拉扯。 周朔滿臉端著‘要個屁,趕緊拿走’的德行,大腦潛意識卻相當保持初心,他壓根沒拉扯多久。 “沒有手機我不能買一個嗎?” 周芝芝十分含蓄,“挺貴的?!?/br> “我有錢?!?/br> “你哪兒來的錢?” 這怎么說?顧清渠給的? 顧清渠給的錢,除了最開始幾個學期的學費,周朔一分沒花。 周朔:“我自己掙的!” 錢怎么掙的周芝芝沒問,反正她的臺階已經給出去了,周朔不管是不是出于本身意愿,他既然這么說了,就是選擇踩著上,雖然上得姿勢比較婉轉。 周芝芝把紙條遞出去,“那你拿著吧?!?/br> 周朔接了紙條,仿佛接了個千斤頂,太沉了。他沒敢看上面的數字,默不作聲地目送周芝芝離開。 周圍又安靜了,八哥回窩里睡覺,只剩下狂嘯的風聲,冷空氣來了。周朔難得一次覺得冷,刺骨又扎手,他胡亂把紙條塞進口袋。臨門一腳的逃避讓周朔落荒而逃。 周安言知道了周國盛的病,以最快速度聯系好醫院和醫生,做完全面評估,三天后進入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周老二也來了,周朔不是很愿意見到這個人,他站在角落,思緒很亂,手放在褲兜里,面上的情緒確實冷眼旁觀。 他在想顧清渠知不知道這個事情,周安言有聯系過他嗎? 周朔不知道該怎么問,周老二替他說了出來。 挺好,嘴替,就是這張嘴讓人高興不起來。 周老二還懵著,沒從老頭生病的消息中緩過來。直到周國盛被拖進手術室,周老二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不是對至親的可能消逝的恐懼,而是自己日后該如何生存的迷惘—— 他是靠周國盛的退休金過日子的! 周國盛手術剛開始,周老二就站在手術室門口,把話直接挑明了說開。 手術費用、后續治療費用以及相當長時間的陪護,這些該怎么算。 周老二說自己沒錢,一分也沒有,他拿不出這些錢。 周安言有錢,他也打算承擔所有費用,但有歸有,自己卻不想在周老二身上當冤大頭——親弟弟說的那些狗屁話,他不愛聽。 “老二,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兒子,得講良心,你不能吃人血不吐骨頭?!?/br> “我吃什么人血了!大哥你怎么說話的!”周老二氣急敗壞地跳腳:“吃人血饅頭的是顧清渠!他人呢!死哪里去了!” 周朔耳朵一動,幽幽抬起眼睛。 周芝芝原本站在周老二身邊,聞言此話,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她這位二伯父不長腦子,完全在雷點上蹦跶。 周老二繼續罵:“老頭子把顧清渠養這么大,供他吃喝供他上學,讓他花錢!他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不是吃人血的白眼狼那什么!” 周芝芝聽不下去,忍不住插嘴,“二伯,您說話別這么難聽?!?/br> “你小丫頭片子懂個屁!” 周老二話音剛落,左邊臉突然鉆心的疼,好像被利器割開,周老二嚇了一條,猛地轉身:“誰!” “我?!敝芩烦雎暳?,很冷漠,帶著冰碴子。 兒子又要造反,周老二面子上掛不住,“干什么?你要跟老子動手??!老子罵的是顧清渠,他媽戳你肺管子了啊,關你屁事!” 周朔沒搭茬,“你往地上看看?!?/br> 周老二低頭,看見一張銀行卡掉在他腳邊,嶄新的,一塵不染。 周朔不想跟周老二廢話,也懶得冷嘲熱諷,“爺爺給顧清渠的錢全在我這兒,之多不少,周安良,你好像很惦記啊,想要嗎?想要自己撿?!?/br> 周老二左臉連著后槽牙都疼,他表情擰成一個扭曲的角度,破口大罵:“你他媽叫誰??!我是你老子!” “里面躺著的人也是你的老子!你有當兒子的樣子嗎?!敝芩防湫?,他音量不大,卻綿里藏刀,“我學你啊?!?/br> “你他媽!” 周老二惱羞成怒,揚起巴掌揍周朔,可周朔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小毛孩兒了,周老二打不過。 周安言看足了戲,及時出面調和,他夾在兩人中間,擋出一段距離,“行了別鬧了,這兒是醫院,想讓誰看笑話!” 周朔轉身離開,他閉口不言,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靠著墻閉目養神。 “老二,”周安言沒讓周老二走,把人攔住了,說:“我前幾天跟清渠說了咱爸的病,他第二天給我打了五萬塊錢。我本來還不想收的,不過聽你這么一說,覺得有道理,這錢我得收下。老二,你說他好好一個人,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指著鼻子罵,是不是???” 周老二的臉色黑白交錯,十分精彩。 周朔還是閉著眼睛,他安安靜靜地聽著,心跳卻很快。 周安言繼續說:“五萬塊錢,不是一個小數目,他顧清渠一個外人尚且能做到這樣,你這個做兒子除了大呼小叫、胡攪蠻纏以外,還能做什么?慚不慚愧啊?!?/br> “老大!你大道理一堆裝什么圣人,別以為自己占理!”周老二對錢敏感,他嘴硬又惦記上了那筆錢,翻云覆雨一手,開始道德綁架,“看個病花得了這么多?你是不是想打那筆錢的主意!” “賭攤里混得沒腦子了吧!這不是一個病,這是癌癥!”周安言云淡風輕,這會兒也被氣得肝疼,“醫院每筆費用都會有記錄,我每天把清單拉給你看——你看的懂嗎?” 周老二看不懂,他也說不過周安言。 那邊兄弟兩個人扯皮,周朔聽得頭疼,他不想聽了,想換個地方,但怕走遠了錯過周國盛出來。正冒著火,周芝芝過來了,她把礦泉水遞給周朔,手里還有一個mp3。 “喝水嗎?”周芝芝問 周朔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