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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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辦了啊。 第60章 藥 周朔不勞駕顧清渠的嘴辦事情,他親自找到周安言,說了想考試回學校的想法。周安言喜出望外,當天下午就去了學校。校長不信周朔的本事,話里話外全是揶揄。 周安言架子擺出來了,他說:“來來回回就一次機會,如果周朔這次不行,我讓他從哪兒來滾哪兒去?!?/br> 就這么定了,頭發愈發稀疏的校長把考試時間定在了三月份。 還有兩個月。 當最后一場冷空氣即將過去,離春天也就不遠了。 周朔早早脫了外套,每天都能出一身汗,顧清渠也被他帶得熱,房門一關,火熱且潮濕。 周老二偶爾出現幾次,他輸光了錢,心情不爽,主要找顧清渠的麻煩,但里里外外死活找不到人,連自己兒子也不見了,他有氣沒地方撒,于是更加晦氣。 反正周家上下除了周國盛沒人搭理周老二,顧清渠早帶著周朔躲清靜去了。 他們不光躲清凈,還能忙里偷閑地找點樂子。 周朔在顧清渠的影響下,已然成為了酒吧的熟客,他沒辦理會員,走得路卻比會員還熟。在這里,顧清渠的情緒和心情都能放開,至少比在外面的時候放得開,周朔特別喜歡他這副模樣,撓得人心癢。 周五晚上,顧清渠加班,他沒來得及跟周朔講,以為他到點了沒等到人,自己就會回去。但周朔偶爾心血來潮,他特別想見顧清渠的時候,不管多晚,都會守著人下班出來。 晚上還是冷,尤其在風口,周朔只穿了件長袖毛衣,不抗凍,打了兩個哆嗦,顧清渠就在這時候出來了。 開口便問:“周朔?你怎么還在這兒?” 第二句話是你衣服呢? 周朔啼笑皆非,“皇帝的新衣啊,我又不是裸奔,看不見呢?” 顧清渠眨眨眼,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話。 周朔看四下無人,蹬鼻子上臉地抱住顧清渠,嘴上說:“清渠哥哥,我冷啊,取取暖?!?/br> 顧清渠沒推開周朔,風一吹,他自己也冷,這樣抱著確實能取暖,暖著血液流淌進了心肺。 “我們回哪兒???”周朔問。 “你爸走了嗎?” 周朔抿著嘴說不知道。 顧清渠笑了笑,他拍拍周朔地背,挺寵人的,“那你想去哪兒?” 周朔有氣無力地掛在顧清渠身上,“我今晚能去喝酒嗎?姜老師拿我的腦子當驢使,喘口氣的功夫都說我浪費時間。我心里壓力大——嘖,上回何老板那酒不錯,還有嗎?” “有,”顧清渠拉住周朔的手,“走吧,別騎自行車了,我們走路過去?!?/br> “好?!?/br> 何修慕今天不在,董淵也不在,這二位過年那會兒吵架了,誰也不搭理誰,擺出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最近又好了,怎么好的誰也不肯說。周朔一開始挺感興趣,后來就懶得問了。 錄影機修好了,但周朔沒還回去,董淵問過一次,周朔直接說修不了了,之后就沒再問——他且收藏著,作‘學術’研究呢,就是素材不太夠。 周朔尋思著有空再去一趟董淵辦公室,沒別的想法,新鮮勁還在腦袋上,他就是好奇。 顧清渠不知道周朔腦子里那些除了圣賢書之外的東西,看他最近確實用功,言行舉止也說不上不正經。周朔偶爾說困乏,顧清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沒拒絕,一直順著他的心。 算得上曖昧,卻不是守的云開見明月的前景。 其實周朔心里是清楚的——眼前一座冰山,他還沒有完全鑿開。 過了最熱鬧的一段時間,如今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酒吧里混的人少了一大半。 周朔在外面裝得拘謹克制,一進了酒吧的大門,他仿佛摁下了某個開關,占有欲也好像,宣示主權也罷,牽著顧清渠的手沒松開過。 顧清渠隨意他帶著走,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不想動了,拉周朔坐下。 周朔想親顧清渠,沒有找到好的借口,太明目張膽了,于是欲言又止地蹭了蹭顧清渠的頭發。 “何老板呢?”周朔問。 顧清渠仰著脖頸,被周朔蹭得癢,他笑了笑,小聲說:“回老家了?!?/br> 酒吧的主燈光照不到角落里的人,周朔更加放肆了,于是蹭變成了輕咬,他咬著顧清渠的脖頸,含糊地問:“他老家是哪兒的?” 顧清渠小聲哼唧,被咬疼了似的,他說:“東北?!?/br> 周朔差點笑場,“看不出來啊?!?/br> “嗯?” “沒口音?!?/br> “他在南方待了十多年?!?/br> 顧清渠被咬舒服了,身體軟軟地向后倒,周朔像捧著一輪明月,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周朔說:“他長得也不太像東北人啊?!?/br> 顧清渠捏住周朔的耳朵,把他的臉抬起來了。 “你看他干什么?看我?!?/br> 顧清渠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在暗光里看不太真切,周朔心跳得很快,刺激又迷惘,他把顧清渠壓在沙發上,像一頭找不到出路的困獸,只懂得橫沖直撞。 “晚上回你那里?!敝芩氛f。 “好,”顧清渠偏頭看見近在眼前的喧鬧人群,他試著推了推身上的人,沒有推動,“周朔,你先起來?!?/br> “起不了,”周朔喘息粗重,“清渠,別動,你讓我緩會兒?!?/br> 顧清渠知道怎么回事了,周朔在這方面確實很容易上頭。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著兩瓶酒過來,看見此情此景,他十分有眼力見,不靠近,立在不遠處,能用正好被人聽見的音量問:“打擾二位嗎?” 周朔撐著手臂微微起身,他轉頭看著服務生,有一點狼狽。 “不打擾?!鳖櫱迩故秋@得淡然。 酒吧隨處可見親密無間的人,不管是不是情侶,再過火也沒人議論。顧清渠戳了戳周朔的臉,對他使了個眼色。 服務生笑容滿面,“這兩瓶酒是老板特意給你們的留的,帳他已經結果了,喝不完可以帶走?!?/br> 顧清渠收下:“謝謝你們老板?!?/br> “不客氣,常來?!?/br> 顧清渠:“……” 這話肯定也是出自何修慕的口。 周朔的火沒消下去,一時半會兒估計消不下去,得換個環境,不然一直杵著尷尬。顧清渠給周朔倒了杯酒,周朔一口灌下,越喝越燥熱。 周朔‘騰’地起身,顧清渠嚇了一跳。 “怎么了?” 周朔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沒事,我去趟廁所?!?/br> “早去早回啊,”顧清渠笑得狡黠,“半路可千萬別被人拐走了?!?/br> 周朔氣不打一處來,“管好你自己吧——少喝點兒!” 顧清渠看著挺乖,還聽話,他放下酒杯,點頭說哦。 周朔在找廁所的途中,那種熱血翻涌的情緒早已消了大半,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生理和心理的一切掌控皆在顧清渠手中,只要一離開人,簡直索然無味了。 中蠱也不過如此。 周朔開始焦慮了,他一焦慮就找不著北,回頭往原來位置走,沒顧得上看路,走到了包廂的走廊外。 這里格外安靜,不遠處舞臺上的人聲鼎沸根本傳不過來。 “嘖——” 周朔不耐煩地發聲,他要走,突然聽見從包廂里傳出的聊天對話。 “你往酒里放了什么東西?” “能讓人欲仙欲死的好東西,我費好好大勁才弄到的?!?/br> “有目標了?” “有啊,還是老目標,我剛看見了,就他一個人,機會不容易,現在好下手?!?/br> “我看他清高得很,你吃得下嗎?” “這酒往他嘴里一灌,是他吃不消我!哈哈,我能讓他抱著我一個晚上喊哥哥!” “好東西啊,分我一點!” 對話直接往下流的方向一騎絕塵,周朔聽不下去,他透過門縫往里看,看見兩張猥瑣的臉,嫌惡心,又惦記著顧清渠,他認為多管閑事不合適,直接走了。 一個年輕地帥哥在這種場合出現的次數多了總會被人盯上,垂涎欲滴地那種盯,顧清渠是,周朔也不例外。他這一晚上實屬點背,回去的路上跟西天取經似的,全是搭訕的妖精。周朔不搭理人,妖魔鬼怪們就拿著酒水直接往他身上撲,衣服弄臟了,到頭來還是得找廁所清理干凈。 其實周朔并不喜歡沖鼻的香水味,他對路邊的野花不感興趣,拒絕的干脆利落,完全不留情面。 來來回回浪費了不少時間,等周朔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他老遠就看見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那人端著酒杯,掛著不懷好意的笑,直接了當地戳在顧清渠面前現眼。 周朔的毛瞬間炸起! 他認出那個人了,就是剛剛,在房間里跟同伙分刮肥rou似的討論今晚誰能逍遙快活的東西! 酒里被下了藥! 男人嘴里說著交個朋友,酒杯卻有意無意地一直往顧清渠嘴邊湊。顧清渠已經相當不耐煩了,他沒有當場走,是在等周朔回來。 “走開?!?/br> “大家來這兒都是想交個朋友,這么裝就沒意思了?!?/br> 這人的動機太明顯,顧清渠已經猜到酒里有東西,他沒有跟人大打出手的習慣,只能盡量躲,抽空還得罵周朔幾句話—— 掉廁所里了嗎! 此時周朔已經走過來了,他走路沒聲,走到男人身后時,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噴嚏。 男人從后背突生一陣惡寒,在做賊心虛的攪和下,仿佛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他猛地回頭,看見了周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