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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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 “周朔!”周國盛仰著頭喊。 “???” “不叫小叔叔也得叫哥,別連名帶名地說,沒禮貌!” 周朔嘿了一聲,“好——” 得了,清渠哥哥可以名正言順了。 周朔在家睡了一天,直接睡到了顧清渠下班回家。今天很準時,沒有倒霉的班要加,顧清渠能趕上在家吃頓晚飯。 周大少爺也下樓了,坐在顧清渠身邊。 餐桌上沒有鳥rou,周朔吃得寡淡無味,顧清渠給他夾了塊魚rou,周朔看也不看放進嘴里,他嚼吧兩下,剔出一根能橫跨整個扁桃體的刺。 周朔:“……” 擱這兒謀色害命呢! 周朔不吃自己碗里的飯,他把一盤清蒸海魚仔仔細細摘了骨刺,最后推到顧清渠面前。 “清渠哥哥,會不會吃魚?” 顧清渠觀察周國盛的反應,老頭沒反應,看來是默認了。周朔也不再陰陽怪氣,一聲‘清渠哥哥’喚著,帶上了點熱情。 “不會?!鳖櫱迩陌怖淼玫爻贼~rou。 晚飯過后,周國盛拎著鳥祖宗出門遛彎,顧清渠和周朔一起收拾餐桌。收拾干凈了,顧清渠準備回屋睡覺,太困了。 可周朔這個煩人精不放顧清渠走,他拉著顧清渠的手腕,“清渠哥哥,吃飽就睡容易消化不良?!?/br> 顧清渠的眼睛半睜不閉,他冷冰冰地睨了周朔一眼:“你想干什么?” “散步啊?!?/br> 顧清渠不情不愿地被周朔拉走,一路拉到弄堂后的山溪邊,他們沿著溪水走,光聽見水流潺潺的清新悅耳,人卻跟啞巴似的,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 顧清渠累得慌,腳又酸了,純粹是懶得說話。 周朔呢,他其實想問顧清渠還會不會跟許仕文聯系了,可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顧清渠昨天晚上就跟自己明確表達意思了——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當事人自己不拿著當回事,周朔就顯得異常上心了。 太怪,不合適。 周朔人緣好,消遣在路上的嬸嬸阿姨都喜歡和他打招呼,周朔笑著回應,等散完步回了家,他臉快抽了。 顧清渠哭笑不得,“我回去睡覺了,你晚上別爬我的陽臺,我懶得理你?!?/br> 周朔在顧清渠眼里成了個登徒浪子,什么翻墻摘花的事兒張口就來,周朔不為自己辯解,他說哦,認了。 “今天晚上不翻了?!敝芩氛f。 “行,”顧清渠笑了笑,“想翻之前跟我打個招呼,我好有心理準備?!?/br> “好?!敝芩访奸_眼笑:“晚安啊清渠哥哥?!?/br> “晚安?!?/br> 顧清渠終于睡痛快了,第二天醒的比較早,他早起去了趟菜市場,給周國盛買了一天的菜量,回家前順便給周朔帶了包子,六個。 周朔早在院子里等了,“清渠哥哥,去哪兒了???” 顧清渠把包子扔給周朔:“給你買的?!?/br> 周朔笑得不行,“謝謝啊?!?/br> 顧清渠不跟他假客氣,他把手里的菜拎進廚房了,跟周國盛交代兩句,再出來,周朔已經不見了。顧清渠想回屋收整干凈,周朔又不知從哪兒推著自行車出來了。 “清渠哥哥,你還上不上班???” 顧清渠回頭,看見周朔架腿坐在自行車上,他搖著車鈴,嘴里叼著包子,剩下的掛在車頭上,神采飛舞。 “上的?!鳖櫱迩f。 周朔要說話,一松嘴,包子掉了,他用手接著,“快上來啊,走了,上班要遲到了?!?/br> 顧清渠上班的到勤率,周朔比他還掛心。 于是日子太太平平地過了兩天,周朔在酒吧單方面斗毆的風波似乎就這么過去了。周老大那邊一直沒有音信,周朔顯得無所事事,不僅早起送顧清渠上班,每天雷打不動再把人接回家。偶爾顧清渠加班,周朔就在附近等,他不太會出現在校門口,總覺得局促,有時候被陸鼎紀看見了,拉著聊幾句。 周朔現在的狀態介于學生和社會人士之間,十分微妙,但也不會太引人注意,可他在顧清渠單位附近出現的時間長了,總會被有心人盯上。 第26章 “傻逼?!?/br> 第一個盯上他們的就是許仕文,這哥們腦門的傷還沒好全,從派出所出來后就聯系不上顧清渠了,他到顧清渠的單位門口堵人,但總被周朔捷足先登。許仕文打心底怕周朔,他找不到好機會,郁悶之下又鉆進酒吧。 喝酒泡仔,一條龍尋歡作樂。 許仕文越想越氣,他覺得顧清渠和周朔有一腿,沒瞎的都能看出來,自己卻讓他們先倒打一耙,很不甘心,喝酒的時候把這些事兒全跟一起作樂的人說了。事不關己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攛掇許仕文把面子找回來,許仕文一開始喝得不多,有理智,還是不敢,喝到晚上,被酒精灌高了,于是酒壯慫人膽,揣起桌上的水果刀走了。 他目標很明確,就是去找顧清渠和周朔的麻煩。 也算是他們倒霉,顧清渠這天又加班,周朔知道后去了一趟游戲廳,等再回來,顧清渠下班了,他在單位門口等著周朔。 這會兒剛好八點半,學生們在晚自習,路上閑人不多,窄巷只點了一盞路燈,周圍非常安靜。周朔在老遠就看見顧清渠了,他剛要喊,許仕文突然顛三倒四地出現了。 許仕文沖到顧清渠面前,抓著顧清渠地手,胡亂喊:“清渠,顧清渠!” 顧清渠厭惡地擰起眉毛,他往后退了一步,卻掙脫不了許仕文的手,醉漢的力氣大的驚人。 “松開!”顧清渠說。 許仕文自顧自地扮可憐:“清渠,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離開我,我特別喜歡你!” 顧清渠全當這人狗吠,一個字也懶得往耳朵里鉆,他繼續往后退,想退到單位正門口,那兒有個保安。 周朔看到這一幕,驟然被激出一身鋼刺,他扔了自行車,以非常人地爆發力往前沖。周朔邊跑邊吼:“許仕文!” 帶著太濃重的警告和憤怒,許仕文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發抖,可當他回頭看見周朔像頭惡狼似的往自己面前沖,突然想魚死網破了。 “顧清渠,我以為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挺愧疚的,現在看來你早給我戴好綠帽子了啊——他到底是誰???你跟這臭小子什么關系?!”許仕文破罐子破摔,攥著顧清渠的手愈發有壓力。 顧清渠雖然談不上弱不禁風,但這勁兒他吃不消,手腕快斷了。 “關你屁事!”顧清渠從牙縫擠出四個字。 許仕文惱羞成怒,“顧清渠你可看清楚了,我腦袋上的傷還在,我隨時能到派出所把周朔送進去。和解?狗屁!反正欠條你撕了,我的把柄沒了,你用什么拿捏我!” “那麻煩你速度快一點,再拖下去就痊愈了,”顧清渠冷著眼笑,“還有,我撕的欠條是復印件,糊弄你的,傻逼?!?/br> “?。?!” 許仕文雙目通紅,他的精神被顧清渠踩在腳下,占不到任何優勢,于是張著嘴發了瘋似的亂咬人。 即便水果刀再袖珍,捅得地方不對,也能殺人。 顧清渠沒想到許仕文還藏著這樣的熊膽,水果刀第一回 直沖他眼睛的時候,顧清渠躲開了,第二回刀尖往下擺了點兒,正好能捅到肚子,這一次顧清渠躲不開。 完了,顧清渠心想,惹過頭了。 可想歸想,顧清渠有周朔護著,他受不到傷害。 周朔在許仕文第二刀落下前殺到他的眼前,他抬腳猛踹許仕文,許仕文天旋地轉地往后倒。 可饒是如此,許仕文就是不松開顧清渠的手腕,他帶著魚死網破的想法,誰也別想好過! 于是顧清渠也被帶著向前猛沖,他停不??! 太寸了,許仕文滾在地上時水果刀尖的位置落得不對,在慣性的作用下,顧清渠只有‘開膛破肚’的下場了。 周朔臉色煞白,他思考不了太多前因后果,就是潛意識想保護顧清渠。這個想法一旦破土而出了,肢體就會順著行動。 下一瞬間,周朔不管不顧地卡進了顧清渠和許仕文中間,他替他擋下了這一刀! “周朔!”顧清渠瞳孔緊縮,恐懼席卷而來。 周朔身材高大,刀尖對準的位置往旁邊移了半寸,從右下腹扎了進去。不是很疼,周朔甚至毫無直覺,他還有力氣對付許仕文。 許仕文滾在地上哀嚎,他捏著顧清渠的那只手如今也在周朔掌中!周朔以掰碎石木的力氣不斷往里加壓,許仕文疼得涕淚橫流,他能清楚請見自己手腕骨裂筋斷的聲音! “?。?!” 許仕文的手腕終于被周朔掰斷了,手掌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抽成了雞爪子,他嚎叫的動靜引起了周圍居民的注意,好事者打開窗戶看,看到這種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顧清渠掙脫了禁錮,他心慌意亂地捂著周朔的傷口,可鮮血止不住,它浸濕了周朔的衣物,染滿顧清渠的雙手。 “周朔!周朔——” 噬心的疼痛終于襲擊周朔的感官,從腹部開始直沖五臟六腑,周朔開始呼吸不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想找一個支撐點。 最后落在顧清渠的懷里。 他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周朔能忍住所有疼痛,可他在顧清渠面前不行,哪怕只被蚊子咬了一口,他也得在顧清渠面前裝個可憐。 更何況現在呢。 “清渠哥哥,”周朔意識漸漸模糊,他雙唇有意無意蹭著顧清渠的脖頸,好像不安分地撒嬌,“好疼啊——” “不疼,我在呢,周朔,你別睡著了?!?/br> 周朔隨本能應著顧清渠的話,但他無法清醒,感知處在黑暗與光明之間,只有唇畔的溫度給了他一點真實感。 單位保安聞聲而來,他見證了一片狼藉的現場,懵了許久。 顧清渠緊緊抱著周朔,他迫使自己冷靜,于是狠狠出了一口氣,他側頭對安保說:“麻煩你報警,他要殺人?!?/br> 說話聲音是顫抖的。 “哦,哦哦,好!”保安忙不迭跑回值班室打電話,跑了一半的路,又回頭問顧清渠:“打電話叫救護車嗎?” 顧清渠終于忍不住了,他被血腥味沖的雙眼模糊,眼淚盛不住了就往下掉。 “打!”顧清渠喊。 周朔只是短暫昏迷片刻,等醫護人員到達現場后給他做了緊急處理,因為條件有限,處理的手段不算溫柔,周朔在消毒藥水的沖刷下,硬生生被疼醒。 “cao——” 太痛苦了,周朔想掙扎,可四肢動彈不得,尤其右手,好像被千斤頂壓著,可天堂地獄一念之間,身邊的人能讓他跌進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