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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說呢……這算什么?遲來的正義?還是她把腦子跟良心都撿回來了?」 花鶴初看著裴清給她發來的網址,內容是今天的熱門新聞,非常神奇的是,這個熱門在今天居然短暫頂替了盛瀾劈腿的那條頭條。 因為主角是花鶴初。 「戀愛腦也只有在愛意正濃的時候才會發作吧?沒了愛情只剩下恨意的話,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的?!?/br> 盛瀾好整以暇地蹲在廚房里翻冰箱,語調悠哉地隔著中島臺和花鶴初對話。 因為花鶴初本人早已明確表示過,這件事情并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心理傷害,她對那位大學同學,既不會感到憤怒,也不會覺得委屈,所以盛瀾對她那位肇事同學,并沒有多大的意見。 花鶴初的心理健康,始終是盛瀾最大的軟肋,時刻牽扯著他心情的好與壞。 這其實是件甜美又具有危險性的事情,對世上所有心中有愛的人們來說大抵都是通用的吧。 愛能讓一個人豎立多年的鎧甲頃刻間崩解,成為世界上最需要小心呵護的存在;亦能讓一個人因此變得柔軟又強大,不論這個人先前過得有多狼狽不堪。 花鶴初成為了盛瀾的柔軟劑,暖化了生來骨底就比常人淡薄的他;而盛瀾則成為了花鶴初堅強起來的理由,讓她能在精神恍惚邊際堅定地返回向陽面。 花鶴初快速地閱讀一遍新聞內容,大概是覺得搶到大魚了,所以這位撰稿人發力相當猛烈,但言詞間多有些偏頗,字里行間處處暗罵這對昔日的有情人聯手作惡,是如何毀掉一位堪稱藝術家的文字工作者的清譽,使得同為以文字維生的他產生共情。 看來是我的粉絲???花鶴初看著這位撰稿人在文中對自己的盛讚,不禁莞爾。 簡而言之,這情況就是當初將花鶴初電腦存稿偷渡給自己男友的那位大學同學,前陣子被她的導演男友劈腿拋棄,愛而不得轉生恨,于是狠狠地提刀捅向渣男。 所以她向這位撰稿人爆料了整起事件的始末,也不知道她可曾料想到,這位撰稿人會帶著私人情緒濃厚的正義感,將她聲情并茂的坎坷情史描寫成了犯罪紀錄。 只是現在無論如何也無法得知她真正的想法了?;Q初如此想著,并不太遺憾這真相的能見度究竟到達百分之幾,也不想親自去問問那位同學,就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兜兜轉轉之后,終于塵埃落定。 就在花鶴初放下自己手機的同時,盛瀾擱置在客廳桌上的手機響了,是裴月堯打來的。 「幫我接一下電話吧,我現在接不了?!?/br> 不曉得是打算作什么料理,總之盛瀾聽見鈴聲后,雙手呈現外科醫生手術前的姿勢,上面沾染了大概是麵粉的物質,他走到廚房入口處對花鶴初吩咐。 花鶴初依言接聽了裴月堯的來電。 「喂?月堯姐,我是鶴初。是嗎?好,我會跟他說的,我這邊無所謂,我相信你們會處理好的。好,謝謝姐?!?/br> 結束通話后,花鶴初將盛瀾的手機放回原處,便起身走向廚房。 「怎么了?」 盛瀾聽見了腳步聲后,頭也沒回,似乎想全神貫注專心秀廚藝。 看來今天的晚餐很值得期待呢?;Q初在他身后不著邊際的想著。 「月堯姐說因為那篇報導的關係,他們想趁現在反擊?!?/br> 「是嗎?那她有交代我們有什么特別要配合的嗎?」 盛瀾聽完并不太意外,只好奇裴月堯有無其他交代事項。 「她只說她要去跟裴清討論,別的也沒說什么,你以前遇到這種事都怎么應對?」 聽到花鶴初用著這么如常的口吻拋出這道送命題,盛瀾第一反應就是皺眉,反正就不是很樂意,于是立馬轉身準備為自己平反一下。 「更正一下,沒有以前,這是第一次,而且也沒有以后,這是最后一次?!?/br> 「噗──你倒是很有自信,那我就認真觀望這份自信能不能貫徹始終吧?!?/br> 花鶴初被盛瀾那副義正嚴詞的模樣逗笑,不禁在腦內開始設想他到底要如何做好防范措施,這可不簡單,過頭了會被人笑話,不徹底一點有心人也不會當回事。 可真是道難題啊……想著想著,此題無解,花鶴初居然比盛瀾本人還愁。 「別站在那里燉苦瓜了,來擺碗筷吧,可以開飯了?!?/br> 「我燉什么苦瓜?」 「你的臉簡直把愁眉苦臉演藝的相當到位,可以獲頒苦瓜臉影后獎了?!?/br> 盛瀾將飯菜一一上桌,接著便好整以暇地落坐,等待花鶴初在碗柜里挑挑揀揀今天的餐具。 沒想到自己的用心良苦居然獲得如此下場,花鶴初真想拿個碗公過去扣在盛瀾頭上,就很暴力那種。 然而結果卻是盛瀾樂滋滋地接過碗筷,率先幫花鶴初布好菜又盛好飯,還亮著一雙絕世美眸盯著她趕緊嚐一口他今天的杰作。 唉……我很幸福,我男朋友是影帝、是美男、身材好又高、做的一桌好菜、又會照顧我、又任勞任怨……我到底有什么資格生他的氣?花鶴初被那一口鮭魚料理驚艷的無以復加,本來一邊細數盛瀾的好,一邊想勸自己知足吧,最后卻是把自己給搭進去,震驚的發現自己好沒立場! 「超好吃的啊……」 花鶴初敲了敲盤子邊緣,一邊仰頭感嘆嘴里縈繞的美味,一邊催著盛瀾再給自己夾一口。 盛瀾見狀,立馬將那道料理撥了一大半進去花鶴初的盤子里,表情滿是欣慰,內心十分滿意自己這手藝的提升程度。 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就這么給盛瀾逃過了被扣碗公的命運了。 裴氏姐弟的效率依然如往昔般迅猛,隔天一早便各往盛瀾和花鶴初的信箱發了三個版本的新聞通稿。 整體差異性不大,但就細節處來講,還是略有講究的,端看他們小倆口最中意哪一個。 于是這對悠哉情侶又一次被迫在無工作的日子里早起,連床都懶得下,就抱著個平板,相疊在床上看文案內容。 「你覺得呢?」 「嗯……我喜歡二號的文字,把我們寫的很唯美耶。但我更喜歡三號的整體故事線,風格更加貼近真實的我們?!?/br> 「那怎么辦?太浪漫會讓大眾對我們產生謎樣誤解吧?要不然就選三號吧?」 頂著顆鳥窩差不多造型的盛瀾,被花鶴初逗出了今日第一笑,但仔細分析其中的利弊后,果然還是貼近真實的方案最穩妥,他半點都不想承擔多馀的大眾幻想。 可花鶴初是真的苦惱,一號直接淘汰了,寫得太官腔,二號的文筆是真的很合她心意,但三號的故事線敘述的最好,怎么想兼顧文筆跟故事內容就這么難呢? 于是最后…… 花大作家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當機立斷衝到了書房拿筆電,啪啪啪地開始打字,改的那叫一個起勁,比盛瀾所見過的任何一次工作狀態都還要投入。 看得盛瀾初時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后竟然有點欣慰。我的寶藏女孩為了挽回我們的名聲真是cao心勞力啊……我只要這樣想就好。 花鶴初其實并不是大刀闊斧地親自撰寫反擊文案,而是對應了她所中意的二號跟三號版本,調整出了一個綜合版,然后再回傳給裴清他們。 另一邊很快就給了回覆,然后一切就繼續走流程,發通稿給平時常走動的幾家大媒體,影片也是用心地剪輯過后一同送出去。 「你們自己先打好腹稿吧,我跟月堯準備過兩天給你們安排一個採訪?!?/br> 「為什么還需要接受採訪???」 聽見裴清的耳提面命,花鶴初果然立馬有意見,一聽那口氣就是在嫌麻煩。 「沒辦法,再過沒多久就是影展了,可不能讓那些記者的焦點全都放在這件事上?!?/br> 「現在還有差別嗎?我們本來是準備一起出席影展當作我們的官宣,但現在就連官宣都顯得多馀了?!?/br> 盛瀾攤開雙手聳聳肩,不疾不徐地提醒了眾人── 對??!完全被那荒唐誹聞轉走了注意,都忘了參加影展的重點本來是為了官宣的!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多虧了海德娜那神來一筆的誣陷,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盛瀾跟花鶴初過去半年讓外界霧里看花的戀愛關係是真的了。 「我是想說,不必自找麻煩了,反正這場影展我們本來就是去湊熱鬧的,那不妨順便讓他們抓緊時間問一問吧,頂多也就紅毯的那段路而已,我們也樂得輕松些?!?/br> 盛瀾翹著腳,這懶癌上身的模樣跟花鶴初方才嫌麻煩的樣子有著異曲同工的既視感,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種很另類的夫妻相吧。 裴氏姐弟簡直要眼前這對璧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默契程度將來要是不結婚,就是在赤裸裸地耍流氓了。 「好吧,那就這么定案吧,這幾天我跟裴清一樣會繼續關注網路上的輿論走向,時刻把控著節奏,你們這幾天一樣安安分分……我是說和和美美地過你們的日子去吧?!?/br> 「謝謝姐,辛苦你們了?!?/br> 裴月堯顯然快要承受不住來自眼前這對奇葩情侶的狗糧爆擊,捏了把自己的眉心后,轉身拎起自己的包,拽住不知道還想嘮叨什么的裴清,瀟灑地退場。 花鶴初和盛瀾并肩坐在沙發上,終于愿意露出一絲乖巧,對著裴氏姐弟的背影揮手道別。 整起事件因盛瀾而起,因此反擊先發由裴月堯先出手,配合嬌滴滴黑心肝小姐的故事線,一一送上證據打臉對方。 甚至還有連盛瀾看了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照片,暗自納悶了好半晌裴月堯究竟從哪里生出來的。 什么穿越華服人海遙遙相望的一見鐘情,盛瀾其實是在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服務生,蹲在地上逗弄一隻小紅貴賓犬。 所以眼神才會稍稍柔和了那么一咪咪,畢竟小狗真的很可愛,亦可見盛大影帝當時有多么百無聊賴,才會盯著人家逗小狗。 接著還有反駁親密相擁的另一角度特寫照,清晰地呈現出盛瀾當時瞬間僵直的上身,距離海德娜身前那確實挺傲人的胸有多遠,要多抗拒有多抗拒。 時間線從當年那場宴會,一路追溯到至今,把盛瀾曾經是如何將「我要專心搞事業」扛在肩膀上努力的過程描寫的十分勵志,然后文章筆鋒一轉,帶著調和意味開始自嘲他自從遇到了花鶴初,注意力又是如何毫不掙扎地分給了她一大半,導致今年度不同尋常,盛瀾的工作量銳減。 畢竟母胎單身,幾十年鐵樹不開花,終于有朵能令他滿目春色的花自愿在他身上盛放,他自然得使出渾身解數去照料、去陪伴。 但盛瀾依然熱愛他的職業,所幸這位孤冷的影帝身邊迎來的那朵花,是個每每在他暫時沒有滿意劇本時,會為他量身打造新劇本的作家,更是個當他身心俱疲終于回到家后,會伴著客廳的燈光陪他吃頓消夜,最后一起入睡的伴侶。 盛瀾的人生,已經缺少不了花鶴初,只因他們孤寂的靈魂,終于在遇到彼此后,得以相互珍愛、相伴相隨。 到此,是他們反擊戰的第一招,接著第二招給予了更加強力的一擊,裴月堯祭出了他們這陣子的調查內容,證實海德娜向記者公開炫耀過的學歷,其實是造假的,還不是花錢讓她蹭了個學籍的假,而是從一開始就根本沒跨進南加大。 海德娜的父親是白手起家,早年也是經歷過苦日子的,所以那怕日常難免寵女兒,但在學業上卻十分的重視,甚至不惜公開發誓,自己不會在學業方面提供女兒學費以外的協助,但如果女兒一間大學都錄取不了,他甚至不會再給予女兒生活上的金援,希望女兒能因此爭氣點。 是為用心良苦的父親呀,那么他的寶貝女兒是如何報答呢?答曰:欺騙。 海德娜謊稱自己考上了南加大,悄悄花了錢做了幾分入學相關的文件寄回家里,便順理成章地搬出去,更方便她成天和狐群狗黨尋歡作樂,后來發現父親時常詢問她課業,毫無基礎的她怕露出馬腳,便託了點關係,找到了南加大的在學生給她當家教,偶爾才會像是臨時抱佛腳一樣找對方補充點能唬住人的專業名詞。 「哼哼,你們小倆口間著在家蜜里調油,我們這邊可不間,該查的不該查的通通弄到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分分鐘把她整倒?!?/br> 正在追蹤著網路上開始大翻盤的輿論走向,裴月堯在公關團隊面前,笑得宛如魔女現世,惹得眾人一陣寒顫。 這第二招出畢,緊接著換裴清那邊打出第三招,是時候該為花鶴初平反了。 儘管花鶴初不在乎,但于公于私,裴清依然持續幫她收集著抄襲風坡的有用證據,過程并不怎么順利,但仍舊小有成就,如今那位闖禍的主人公都自己跳出來自爆了,實在沒有繼續憋著的道理。 裴清發出通稿,詳細補充了花鶴初這一方對于先前抄襲丑聞的回應,并對隨之而來的捕風捉影和謾罵表示將會逐一追究,隨文附上一張羅列了許多網路id的提告名單,宣布他們將會親眼看著這些人受到法律的制裁,并強調任何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若做不到,更應該三思而后行。 接著不忘強烈譴責海德娜聽信網路謠言,并且還在媒體面前大肆抹黑花鶴初是名失格作家,造成花鶴初嚴重的名譽損失。 因此花鶴初工作室將與盛瀾工作室聯手,雙方將共同全力抵制這種無中生有的惡劣行徑,并且訴求網路上所有造謠者以及跟風謾罵者都將獲得應有的懲罰,文末,同樣附上一張超長名單,這些人都將被送往法院,接受法律的制裁。 事情按照裴氏姐弟制定的計畫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別說是亞洲地區,連帶盛瀾長年經營的歐美地區也非常關注。 隨著裴清這張牌一出,盛瀾和花鶴初這天秀般的反擊戰,可謂是大獲全勝,節奏至此被他們拿捏住了。 但牌是幾乎出完了,事情可還沒落幕,他們可是非常認真要親眼見證所有惡人受到報應的,不光是這次掀起軒然大波的海德娜,還有那些無數的,向來熱愛躲藏在螢幕后面動動手指敲鍵盤去中傷他人的陌生人們。 這將會是場史無前例的大工程,但他們會堅持下去的。 「這還得虧我們經紀人們家底雄厚啊……否則哪家工作室經得起這大陣仗呢?」 花鶴初得意洋洋地翹著腳,笑得滿面春風,手上還悠間地抱著果盤挑水果。 「你說我當初怎么就忘了月堯姐跟裴清是一家的呢?還好奇問你怎么你家附近都沒有狗仔在跟拍的?」 花鶴初隨后想起這樁陳年往事,忍不住又轉過身對盛瀾自嘲,而后者無奈地朝她回以一笑,伸手往果盤里挑水果吃。 所以裴氏姐弟他們家到底是什么背景,居然能默默鎮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媒體呢? 答曰:律政世家。 裴氏家族起先其實由商起家,但很快便轉換了方向,據說是與當時的大時代背景有關,裴氏祖先是個熱血的愛國青年,當年舉家投入了愛國運動,開啟了他們在政壇上的事業。 誰知到了裴清的曾祖父輩,畫風又變了,當時國外留學風氣正紅,不少有條件的家庭都選擇將孩子扔到國外見世面,然后裴氏子弟中開始有人干起了律師,還混的風生水起,于是不少后輩紛紛跟進,也一同投入了律師這行,風頭大盛甚至能與政壇的長輩們有的比。 與尋常大家族不同,裴氏這個家族彷彿生來滾動著熱血的冒險精神,因此他們并不限制家族必須在同個國家同個城市發展,用以鞏固家族的絕對地位,而是放任小輩們各自在外闖蕩。 上述種種經歷,造就了裴氏如今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足跡,并且來頭都不小的偉岸現今。 但還得虧裴氏姐弟的父母十分開明,從小採取放養政策,任隨孩子們自由發展,否則如今他們身在最是龍蛇混雜的圈子里,還不得讓家里比較嚴謹古板的長輩用唾沫淹死。 「我才奇怪,明明有裴清在,為什么你當初還被黑那么慘?」 「裴清又不是神,對方明顯有備而來,突然被爆出詳細對比,我又無法提出證據證明我才是對的,那自然無法在第一時間壓下來?!?/br> 「也是,裴家是有影響力,但他們可不是流氓,也不可能讓晚輩們胡亂使用家里的名聲在外狐假虎威?!?/br> 盛瀾想了一想花鶴初的意思,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便話鋒一轉,挑起了眉頭開起裴家的玩笑。 花鶴初被盛瀾這形容給逗樂,天曉得要是被正在認真盯風向的裴氏姐弟聽見,該做何感想。 叮咚── 家里的門鈴突然響起。 窩在沙發上的花鶴初與盛瀾面面相覷,想不到誰會在這種時候來拜訪,裴氏姐弟也應該在忙才對。 最后盛瀾起身去開了門,迎接他的面孔,是他家的小助理張予溪,和花鶴初家的助理于宣。 「盛先生好?!?/br> 兩位助理異口同聲,乖巧打招呼。 「你們好,先進來吧?!?/br> 心情很好的盛瀾,儘管直覺這兩個小孩過來,多半是有工作上門,但依然維持溫和的態度先請進門了。 鮮少受到這種稱得上是溫暖的態度相迎的張予溪,首先就先在心里淚流滿面。 我!的!偶像!今天!也!好帥!反觀于宣,只覺得偶像今天帥出了新高度。 「你們怎么來了?」 今天也依然非常悠哉的花鶴初,此時正好舉著遙控器,在大螢幕上挑選想看的電影,見到助理們,還有點驚訝。 裴清他們那邊難道不忙嗎?花鶴初心里約莫閃過了一秒鐘這樣的疑惑,便很快又被眼前的選項吸引走目光。 然而事實是── 忙啊,他們簡直要忙翻了,所以才差遣了助理過來,給這對過分悠間的情侶檔找點事情做。 「是這樣的,盛先生,花老師。裴總他們請我們過來接兩位一起到上次那間貴賓試裝間,雖然他們今天無法到場,但還是想請二位先選好幾套中意的衣服?!?/br> 這不,這年頭任務還得自己找上門,也真是辛苦了。 匡噹一聲,花鶴初險些懷疑自己的聽力,被「試裝」二字震懾的連遙控器都脫手了,可見那個詞匯對她而言多么具有衝擊性。 反觀盛瀾,可說是立刻來了興致,懶蟲一下子就縮回細胞里躲著了,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隨身物品,幾乎是配合度百分百,完美協助兩位拿死黏著沙發不放的花鶴初沒轍的助哩,一把將花鶴初扛起。 「盛瀾!盛瀾你放我下來!」 花鶴初哪里甘愿就這么被扛過去受換裝地獄之苦呢,但任憑她如何掙扎,盛瀾都紋風不動。 快給我把這種男友力丟掉?。?!花鶴初在心里崩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