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文對照組 第56節
云皎:“…………” 蕭朔:“…………” 哪里滿田坎都是, 他在田坎上也只看到零星幾株開了花,遂全拔了。 “你們那不是嗎?”任辛樂呵呵問,好奇地目光在兩人間來回,他們的外來人,或許他們那沒雙珠草, 不用雙珠草喂豬。 蕭朔:“…………” 他哪知道豬吃什么,喂豬用什么喂。 云皎嘴角抽了抽,眼睜睜看著蕭朔臉色變換, 眼露兇光瞪向任辛。 任辛頓時察覺不對,臉上傻呵呵的笑顏僵住, 似被捏住要害一般, 后脊發涼, 不敢造次, 訕笑著往后退了兩步,一溜煙退回前頭鋪面。 任辛拍了拍胸腔里跳動過□□猛的心臟,吐出一口氣,楚笙嚇人便罷了,怎的一直可靠的蕭朔也如此嚇人。 罷了罷了,他還是抄他的書。 后堂,蕭朔云皎面面相覷,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無言的尷尬。 蕭朔心中懊惱,誰送花送豬草?送花前他就該了解妥當,現在平白惹人笑話,笑話便罷,他怕云皎心生芥蒂。 “丟了,我重新送你?!笔捤反寡劭粗起ㄊ掷锏男』?,他記住豬草長什么樣了,后面他再重新送,一定不再會是豬草。 云皎捧著雙珠草,沒任辛那災舅子指出這花是豬草,她心里是歡喜的,即使他指出來了,云皎看了眼蕭朔,又看了眼手上星星點點似星子一樣的花兒,蕭朔送的,心里依舊歡喜。 她才不丟。 千錯萬錯都是任辛的錯,蕭朔何錯之有,蕭朔只是想送她花而已。 “不丟,”云皎指尖撫摸盛開的花瓣,唇角盈著淺淺笑意,“我喜歡?!?/br> 蕭朔抬眸,眼中懊惱褪去,閃過驚喜。她喜歡?她真的喜歡?! “找個小罐插上,能多開兩天?!痹起弥ㄈフ倚√展?,她堂屋水養的山茶花已經敗了,可以換作這個養。 “我去找?!笔捤返?,前日柳彥禎整理藥材,好像空出幾個小陶罐,恰好可以尋來插花。 云皎讓他去了,拿著花走進后院,楚笙打水淘洗蛇段,見她進來,抬眸瞧了眼復又垂下,柳彥禎坐在瓦爐前,手里拿著把小蒲扇扇火,云皎打一進后院,他眼睛就沒從她手里的花離開過。 柳彥禎渾黃的眼中滿是不理解的疑惑,蕭朔將人叫出去,他還以為要做什么大事,結果是送豬草?! 云皎什么眼神,豬草都認不出? 柳彥禎不愿她被蒙蔽,被人拿豬草哄住,告訴她真相,“丫頭,你手里拿的是……” “雙珠草,我很喜歡?!痹起ù驍嗨?,蕭朔耳朵好使,肯定能聽見,他已經記任辛的仇了,柳彥禎再說,大概率也要上蕭朔的小本本。 柳彥禎:“…………” 他不懂,他不理解,現在的小姑娘怎么連豬草都喜歡了,雖然雙珠草開的花是有點好看,但不至于吧? 蕭朔找來小陶罐,舀水沖洗,洗完灌了大半罐水,拿給云皎,云皎拆開花束,略微修整打理了一下,插入其中,花球一般,更好看了。 柳彥禎在一旁無聲嘆氣,一聲接一聲。他年輕時怎沒這么好哄的姑娘。 蕭朔頻頻看向他,柳彥禎亦回視,蕭朔別開眼,他尊老,他不計較。 楚笙處理好蛇段,裝籃子里放入庖屋,從庖屋出來后,見著小院石桌上的花,湊近看了又看,同云皎道:“真漂亮?!?/br> 云皎笑了笑,她也覺得漂亮。 聞言,蕭朔頓時覺得占據云皎目光和關注的楚笙都順眼許多,還是她有眼光。 云皎又理了理花束,進庖屋做蛇羹,柳彥禎收的藥錢少,時有受恩惠的鎮民送菜給他吃,庖屋里菜不少,但rou沒有,蛇羹還需雞rou絲一道做,云皎去養雞的鎮民家中買了一只,蕭朔提手上,道他來殺。 蕭朔在外殺雞,云皎進庖屋處理蛇段,油滋滋作響動靜大,柳彥禎不時往庖屋內望去,任辛也來湊熱鬧,看著熱火朝天打仗一樣的庖屋,十分懷疑做出的東西能吃嗎?! 雞rou撕成絲下鍋,熬煮蛇羹,云皎又加了三五小菜,算做中午飯。 楚笙坐灶蹚后燒火,聞著味眼睛漸漸亮了。 一鍋蛇羹四菜一湯端上桌,任辛不由驚奇,賣相竟然不錯。盛飯坐下開吃,意料之外的,味道也不錯! 楚笙吃蛇羹吃得歡,任辛看到,壓下心中微妙的不適,舀了半調羹,試探抿了一口,鮮美的滋味彌漫上唇舌,任辛眼睛一亮,好吃! 一大鍋蛇羹,楚笙和任辛解決了大半。 飯后,任辛去洗完收拾庖屋,楚笙吃撐了默默在一旁消食,柳彥禎叫上云皎,研究她新煎煮的互草藥飲。 第一碗湯色重,第二碗稍淺,兩人用調羹舀些許嘗了嘗,還是覺著不對,云皎把藥渣倒出來攤開,繼續琢磨,商量出減少些許互草用量,再煎一次。 云皎去取了藥,回來繼續煎煮,柳彥禎幫她守著,她便去處理剩下那條蛇。 蛇去頭去內臟,洗去外皮污物,攤開在竹篾中曬干,陶壇洗干凈倒扣瀝水。蛇一時半會曬不干,云皎去前頭藥鋪找藥材。 楚笙抓的是烏梢蛇,泡藥酒不須多少藥材,云皎拿了些枸杞子牛蒡子川穹等研成末。 研藥費力氣,蕭朔問了要如何做,云皎教了他,恰巧柳彥禎在后院喚她,叫她嘗新煎的藥,云皎便去了。 忙活一下午,互草藥飲的方子算是敲定了,云皎飲下一碗,沒覺著任何不適,柳彥禎也試了試,順帶讓任辛也喝了一碗,時時注意著,沒任何不適。 鎮民要去鎮外下地,明日起便可熬煮些,讓他們出去前飲下。 蛇酒也泡好了,烏梢蛇風干盤起來放入壇中,研好的藥材裝入布包中,放在盤好的蛇中間,蕭朔抱來柳彥禎提供的酒,倒入其中,泡了滿滿一壇。 酒壇子中只剩下淺淺一層酒,蕭朔在軍營中待慣了,酒量不淺,自傷后便滴酒未沾,現聞著味有些饞了。 他將酒倒出來,恰好一碗。 柳彥禎克制許久未沾酒,聞著酒味再也克制不住,讓蕭朔分一口給他,他嘗嘗味。 酒是他的,又是年長者,蕭朔沒道理不分給他。 一碗分做兩碗,一碗多一碗少,柳彥禎抿了兩口便沒了,朝蕭朔道:“再分我一口?!?/br> 蕭朔便又分了。 柳彥禎要了一口又一口,蕭朔干脆給他倒了半碗。 一人半碗酒,碗一碰,烈酒下肚,算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了。 柳彥禎拉住蕭朔,推心置腹告訴他,討女子歡心不是像他這般送豬草,這樣不行,沒女子會喜歡他,應該換個方式,口若懸河和他說了一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蕭朔如打通任督二脈,受益匪淺,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嘀咕,云皎不由多看了兩眼,不知怎的,柳彥禎一直不太待見蕭朔,雖沒有做何出格之事,態度卻是冷淡,他們有何好說的能說這么久? 天色暗了,云皎楚笙任辛三人已將明日煎藥飲要用到的藥材準備好,要各回各家了,柳彥禎還在說,沒有停下的趨勢。 云皎便和楚笙一起,去盛了兩罐蛇羹,一人捧著一罐回來,柳彥禎還在不停的說。 云皎:“…………” 楚笙:“…………” 云皎忍無可忍,“柳大夫!天黑了??!” “……天黑了?走吧走吧?!绷鴱┑澾@才斷了話頭,擺擺手,放蕭朔離開。 上山路上,云皎沒忍住問他,“蕭大哥,柳大夫下午同你說了什么?” 蕭朔走在前,聲音傳來有點不清晰,“秘密?!?/br> 云皎:“…………” 她想象不出蕭朔和柳大夫能有什么秘密。 次日一早,云皎早早的下山,熬煮互草藥飲的藥材已經準備妥當,到了寧安坊藥鋪直接煎煮便是。 藥飲喝的人多,要煎煮的也多,云皎直接用大鍋,藥材和水一道放進去,慢慢煎藥。 蕭朔搬了幾捆柴來,留給云皎慢慢燒,和她說一聲便出了藥鋪。 半上午很快過去,藥飲也煎煮妥當,任辛幫忙將其舀入木桶中,蓋上蓋子,免得涼太快。 不一會,兩個衙役拉著板車過來,合力將其抬上板車,一人扶著,一人趕車,往鎮門口而去。 云皎柳彥禎跟著同去,到底是第一次讓那么多人飲藥,他們不放心,得盯著點。 任辛也想同去,被柳彥禎喝止,讓他看藥鋪。師父的威嚴輕易觸碰不得,任辛縱有萬千言語,也只化作一個‘哦’,眼巴巴目送他們離開。 云皎和柳彥禎到達鎮門時,要下地的鎮民已在排隊等候,他們扛著鋤頭拿著鐮刀背著背簍提著桶,拿著各式各樣的農具,但他們腰間的藥囊,以及掛在脖子上的面罩卻是一模一樣。 他們見柳彥禎和云皎來了,熱切的打招呼,柳大夫云姑娘云大夫,聲音不絕于耳。 蕭朔立在板車前,示意衙役揭開木桶蓋子施藥,蓋子揭開,熱氣騰騰升起,厚重的藥味彌漫開來。 藥碗是一個小小的陶碗,兩勺便可裝滿,guntang的藥飲下肚,暖意自肚腹蔓延至全身,好似藥效已發揮作用。 眾人飲了藥,沒任何不適,扛著各自的鋤頭鐮刀走出鎮子下地干活。 臨近午時,太陽懸在天上,云皎讓柳彥禎回藥鋪,她去田里盯著,柳彥禎不愿回去,鎮門旁有個茶棚,他道他在那處等,若有事也好接應。 這樣也好,云皎暗忖。 蕭朔要去鎮外,云皎轉身尋他,沒瞧見人影,便自己先出了鎮子。 隔幾塊地就有人在忙活,不時還喊話聊上兩句,你借我鋤頭,我借你鐮刀,云皎轉了一圈,暫且沒人出現不適,她便轉悠到種土豆那塊地。 地里一片茂盛的翠綠,除了土豆藤外,還有些雜草,云皎蹲下把草拔了,看著地里綠油油一片心里就高興。 藤這么茂盛,肯定能收很多土豆,到時留下一部分吃,其余的全留種,來年能收更多土豆,實現土豆自由,天知道對她這種愛吃土豆的人來說,能看不能吃有多痛苦。 云皎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站田坎上看鎮民忙活。 一頂草帽扣上她頭頂,眼前頓時一黑,云皎抬起帽沿,轉頭望去,不是蕭朔還能是誰。 云皎疑惑,“你剛去哪了,現在才來?” 她臉頰曬得有點紅,鼻尖冒出汗珠,蕭朔移開眼,“許大人有事同我說,耽擱了一會?!?/br> “他怎么就找你……”云皎嘀咕,許留年就愛找蕭朔,大事找小事也找,到底拿主意的是他還是蕭朔。 云皎微頓,拿主意的到底是蕭朔還是許留年?! 蕭朔拿主意,許留年聽他的?云皎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看蕭朔的目光中再一次帶上狐疑。 作者有話說: 蕭朔,你想,你細想,為什么柳彥禎沒老婆,他的話你能聽嗎???! 雙珠草=婆婆納 更新來晚啦,抱歉,留評小紅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