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癮 第42節
向飛文眼神狐疑,看了眼紅包,又看了眼她:“什么?” “您能幫我找一下你們實習生文徵的領導嗎?!?/br> 巫姍見到向荷時才記起上次在臺里見過這位老師。 學校里來的,當時給他們提不少要求搞得人煩死。 巫姍當時就對這女的印象不咋好了。 還是她底下一個小實習生處理得好,給了這群趾高氣昂的所謂科學工作者一些下馬威。 “怎么了?” 向飛文是她頂頭上司,找到她這兒說有事要講時,巫姍還有點遲疑,不確定他們好好的找自己做什么。 直到,一疊紅包送入手中。 上次風光得體的化學導師,此時有事相求,笑得比誰都溫柔:“巫總,這忙不知您幫不幫得了?!?/br> “辭退文徵?” 得知她來意后,巫姍大驚失色,說不出話。 “嗯,知道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但想想咱們巫總能干仁厚不會介意什么,干到管理層不容易,我堂哥今年還在提攜人,你知道,上月你們臺里人事有變動是個好機會?!?/br> 向荷捧著熱水杯,笑得一派親和。 “有個人我挺看不上眼的,一小實習生,你們臺里又不缺人才,踢了行嗎?!?/br> 向荷話說得漫不經心。 殊不知巫姍心里是天人交戰。 文徵是什么人巫姍不知道。她只知道在此之前她對那女生的印象僅限于一不起眼的實習生。 嗯,可能還有優點就是長得漂亮、清純,她性子柔和,舒適,誰跟她相處都不會覺得太處不來,因為她實在太好說話??蛇@也是她的缺點。 巫姍覺得這樣的人不能成事,文徵絕非什么能成大器的人。 這也導致巫姍從未仔細看過她的個人簡歷,甚至覺得這人這輩子都只適合待在最小的崗。 可這兩個月種種事看來,她不敢這么看了。 先是嚴紅被辭退那事,當時她隱有聽風,嚴紅這人平時就囂張,可也不知道工作上犯了什么錯,第二天就下崗了?;艋壅Z是行業知名老人才有所保全,但此后也不怎么敢支使文徵。 在此之前,她們這些關系戶在自己部門可是興風作浪。 這兩天連關系戶都風平浪靜下來。 再說上一個電視節目的事,如果不是文徵,巫姍還不知道她底下部門有這般藏龍臥虎,出來一個人能頂一個班。搞得她躲過了領導視察一頓批。 這事除了很內部的幾個人,沒多少人知道。 但此時也是心有余悸。 她已經想著提拔文徵了,試探性看未來能不能討好一下她背后的那個人。 可向荷多厲害,她直接想退了文徵。 “嗯?!蔽讑櫾捳f得很委婉:“你確定是文徵?” “是的?!毕蚝蓽厝嶂鄙?,模樣泰然:“我家里有人是部門領導,這事,是和你簡單說一下,到時該怎么做我自己清楚?!?/br> 巫姍立場比較中立:“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呢?” “你是文徵領導,辭退信,你給就是,并且未來她職業任何背調,你都不能說出文徵在工作中實際怎樣。全都給我往壞了說,確保她拿不到下一份好offer?!?/br> 巫姍沒有說話,直到女人起身離行前,她手擱在桌上,不敢認同。 因為她知道,人家文徵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個文徵。 她實際能力在那,關鍵是,她背后有人。 - 周一早晨。 領導讓收集晨會周報,一些行政才做的雜事,文徵偶爾也跟著干。 忙碌之際聽到同事拿咖啡杯靠那聊天,談笑說樂,講的法語。 “ent t'appelles-tu?” “ es-tu déjà allé(e) en france ?” “tout d'abord, vous devez avoir ue amie.” 文徵聽著,理了理手中書籍頁碼。 陳寬過來續咖啡,拍拍文徵的肩:“哎,文徵,你知不知道法語怎么說?聽說大學自學過?!?/br> 文徵說:“沒有,只是學過常用幾句招呼語。而且現在也忘了?!?/br> 陳寬笑:“好吧,那你知道我倆剛才說的什么不?” 文徵雖然忘了,但隱約聽得懂。 你叫什么名字。 你有沒有…之類句式的。 但她剛剛聽出對方說過的一個詞,和宋南津那天跟那幾個女生說的很像。 她問:“你剛剛最后一句的末尾詞組是什么意思?” 陳寬笑得更高興了:“你感興趣???那一句,我的女朋友!” 文徵神色怔然。 好像有什么從內心閃過。 靜電,無聲煙火,觸碰天際,又轉而墜落。 消失無痕。 她沒什么神色,低下頭繼續干自己的事:“知道了?!?/br> “文徵?!鞭k公室有人喊她,文徵抬頭看去,立馬放下手中東西待備。 巫姍微笑著走過來:“有個外派任務麻煩你去一下。立發展覽會需要人去跟進,記載一些什么現場素材的,再就是寫個兩千字的實報,記得搶占最好先機,幫助他們拿到獨家新聞頭條。對了,咱們部門的直屬領導向飛文在那,你聽他指揮就行?!?/br> 陳寬在文徵旁邊小聲說:“我可最不愛去那地方。雜活可多了?!?/br> 文徵面不改色,拿頭繩把頭發扎起來,說:“好?!?/br> 展覽會在國新科技館。 此次專門租來辦展會,此外,還有各大會議。許多知名人士都在。 過去時,領導正在指派人,大家都是過去占機位的,這次是電視臺和科技聯發組共同舉辦的展覽會,主要是投資商研發出許多醫療設備、化學產品,大家前來參觀。 這場展很重要,要拍攝,記錄,說不定有可能為他們新聞都市報添設一些好的素材。 “文徵?”向飛文叫到這個名字時,心里記著向荷說的話,特別看了她一眼。 女生扎著高馬尾,皮膚很白,模樣清秀,沒化妝,可底子非常好,過目不忘非常漂亮。 上次副廳提過文徵,說這女孩有點潛力,只是待那個崗位有點出人意料,沒了人才。 這話傳別人耳里不怎么要人高興。 他底下人都說:文徵誰???來了半年,能有我們老人能干? 現在看她手腳麻利做事順當的,倒也有點刮目相看。 文徵本來在拎機器,聽到喊她就過去:“領導,怎么了?” “沒什么,匯總到場人員。你沒什么事對吧?那邊有些必需品,你去看情況鋪下來?!?/br> 向飛文指了指大廳角落堆積一團的椅子,那都是鏡頭外的雜物堆,紙巾、礦泉水、椅子,可能有需要就由工作人員去分發,這些一般都有志愿者。 文徵的工作職責可不是這些。 她說:“我真的要去做這些嗎?” 她當然不用,這就是向飛文隨口說的。 實習生面前,他的領導做派擺得特別足:“嗯,你看著辦吧,最好地也掃一下?!?/br> 文徵多駐足地看他一眼,拎著機器過去了。 靜謐的貴賓休息室,正和重要行業客戶聊天的宋南津翻閱今天蒞臨現場的工作人員以及志愿者臨時名單,無意從一個角落看到熟悉名字。 文徵。 他眉眼些微訝異,稍看得久了些。 對面客戶出言提醒:“宋先生?” 他回神,視線投過去。 對方看了眼他手里小冊子,說:“這上面名字有什么特別的嗎,您看很久了,那個記者欄……您有認識的人?” 他搖頭,淡笑:“沒有。你繼續?!?/br> 第27章 文徵壓根不在意那些。 要她去些旁的, 還能坐著休息,簡而言之,摸魚。 那天回去后沒多久文徵就收到了張寄的短信。 他說他那邊沒什么事了, 謝謝她。 原來自她去找宋南津說這事后張寄那邊就塵歸塵土歸土, 風平浪靜。他以為自己是相安無事, 可其實有宋南津一句話,他那邊總能跟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文徵知道,宋南津玩人的把戲一貫如此。 先是把人高高拋起, 要人提心吊膽不知所終, 立馬又讓人落回平地, 松一口氣。 可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