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握緊了粉拳，一臉的壯志凌云。

    洛宴禮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灰灰最乖啦?！?/br>
    傍晚天色沉沉，慢慢地，烏云籠罩著整片天際，時不時地伴隨著閃電和雷聲。

    恍然間，一場暴雨席卷而來，讓人驚嚇不已。

    小姑娘正躲在被子里，撥通了洛宴禮的電話:“哥哥?！?/br>
    “打雷了，灰灰怕?！?/br>
    實際上，她沒有很害怕。

    只是，借此機會，想要讓哥哥哄一哄。

    洛宴禮也知道，她從小到大沒有害怕過雷聲，但還是愿意進入她拙劣的圈套。

    小少年聲音正處在變聲期，嗓音有些低啞卻依舊好聽，他平常向來高冷淡漠，可溫柔起來的時候，沒有人能抵擋得住。

    “灰灰乖，不怕，哥哥在呢?！?/br>
    “唱歌哄灰灰睡覺好不好？”

    陸慕傾不知道后來是怎么睡著的，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電話還沒有掛斷。

    整整開了一夜。

    是他害怕，后半夜的雷聲，把小姑娘吵醒，嚇到了怎么辦。

    對灰灰，他永遠都有耐心和溫柔。

    早晨讀的時候，洛宴禮的前桌一直在哭，吵得讓人心煩。

    他皺了皺眉頭，用耳塞把聲音阻斷后，才靜下心來背著初中的文言文。

    一旁的高展見狀，有些驚奇地說:“洛宴禮，你竟然也覺得小女生哭起來煩？”

    “你家灰灰不也經?？?？”

    洛宴禮輕輕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灰灰自然不一樣?！?/br>
    她一哭，他只覺得心疼，想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她。

    “哪里不一樣？”高展挑了挑眉，好奇地問。

    “灰灰是我家的?！?/br>
    自家人當然不一樣。

    高展:……暴擊！

    “洛宴禮，你這是虐狗你知道嗎？”

    “嗚嗚嗚我這么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怎么就沒有小青梅？”

    洛宴禮面色復雜地看了一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某人，沒說話。

    確實沒錯。

    成語沒用錯。

    —

    十二月份是一年的末尾，也是人人期待盼望的，預示著元旦和新年即將到來。

    十二月二十四，是平安夜。

    次日就是圣誕節。

    班里一群小朋友在討論著圣誕老人的存在。

    “我mama說，世界上有圣誕老人，每年的那一天，我的襪子里都有禮物?！?/br>
    “我也是！”

    “胡說！那是假的，圣誕老人根本不存在！”

    姜橙不由得眨了眨眼問:“灰灰，你說圣誕老人到底有沒有??？”

    “我有時候有禮物，有時候沒有?！?/br>
    陸慕傾想了一下，才點頭:“應該是有的吧?！?/br>
    江凜聞言，嗤笑了聲，沒說話。

    有嗎？沒有。

    他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禮物。

    堅信有的，都是在愛里長大的孩子，因為圣誕老人就是爸爸mama假扮的。

    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眼底的光暗淡，不想讓他們失望，才杜撰出來的。

    他才不相信呢！

    —

    放學回家之后，洛宴禮手里拿著一個精致包裝的禮物，來了陸家。

    小姑娘每次見到他，都是用飛奔的步伐。

    直接撲進他溫熱的懷抱。

    眼睛里的光撲閃撲閃的，熠熠生輝。

    洛宴禮一直有種，永遠守護住這抹光亮的想法。

    “哥哥！”

    “慢點跑，別磕碰著了?！?/br>
    “灰灰，平安夜快樂?！?/br>
    說著就把手里這個精心包裝的蘋果遞給了她。

    他向來是不愛這些節日的儀式感，無聊又煩悶。

    可灰灰喜歡！那就讓人想用心去準備。

    “謝謝哥哥，我們都要平平安安?！?/br>
    陸慕傾笑瞇瞇地，跑進了房間里，把那顆最大最紅的蘋果，用彩紙包起來，也遞給了他。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人抱著一個大蘋果啃，看起來格外溫馨相融。

    而同市區，另一棟別墅里，空蕩蕩又冷冰冰的，江凜一個人坐在那兒，眼神空洞又麻木。

    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小姑娘吃蘋果的樣子。

    唇角才漾出一抹笑。

    他也想吃了呢。

    只不過，蘋果不太甜。

    凌晨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陸慕傾正睡得熟，枕頭旁邊突然多了一只襪子，里面裝著好幾份禮物。

    爸爸mama，外公外婆，還有哥哥的。

    她正做著美夢，酒窩甜兮兮的，白嫩的臉頰上泛著些許粉紅。

    灰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

    —

    仿佛是了為了應和節日的氛圍，學校里專門擺放了一顆圣誕樹，綠色的樹上掛滿了彩色的燈，亮閃閃的，好看極了。

    甚至還有小朋友對著圣誕樹偷偷許愿。

    而班主任，也給大家每人準備了一個棒棒糖，寓意:大家都是最棒的孩子。

    以及，往后的人生都會像糖一樣，甜甜美滿。

    “灰灰，昨晚圣誕老人給我送禮物了，是我最想要的芭比娃娃！好漂亮的！”

    姜橙一臉興奮，揮舞著手，給她看自己的娃娃。

    陸慕傾也點頭:“我也收到了！還是好幾份，都是最近想要的?！?/br>
    “沒想到，圣誕老人真的能聽懂我們的心聲?！?/br>
    “江凜，你收到了什么禮物嗎？”

    正趴在桌子上假寐的他，眼睫垂了垂，聲音都有些低落:“沒有?！?/br>
    姜橙還想繼續問，陸慕傾立刻扯了扯她的袖子，搖了搖頭。

    緊接著，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江凜:“可能今年圣誕老人忘啦！他每年都要給很多小朋友送禮物，太忙了?！?/br>
    “我收到了好幾份，可能其中就有，本來要給你的呢?！?/br>
    小姑娘甜甜的笑容仿佛格外有感染力，江凜懶洋洋地扯了扯唇:“知道了?！?/br>
    眼角眉梢，都氤氳出幾分柔和的笑意。

    冬季天黑得特別早，下午最后一節課結束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那顆圣誕樹更加閃亮了。

    小朋友們都背著書包，牽著爸爸mama的手回家。

    在路上，陸慕傾托腮看著車里也不忘思考奧數題的小少年，等他做完之后，才戳了戳他的胳膊，“哥哥有沒有收到圣誕老人的禮物呀？”

    他本想說沒有，可怕打破她的天真幻想，遂點了點頭:“收到了一份習題冊?！?/br>
    陸慕傾:……無比慶幸，她的不是。

    小姑娘撇了撇嘴，似是有些無聊，玩起了他的手。

    “哥哥的手好好看啊?！?/br>
    雖然小小年紀，可已經指骨勻稱，白皙修長，讓人想牽。

    她把兩人的手指交叉靠在一起，guntang的熱度不斷傳來。

    莫名的，內心涌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