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下，如果低于600分，就老老實實在初一待著。

    蘇以沫腹誹，鵬城中學的分數線去年也才688分。老師卻讓她考700分。這是不想她一次跳兩級啊。

    不過想當中考狀元，要求高也是正常。蘇以沫也沒有放在心上，爽快答應，“行，沒問題?！?/br>
    蘇愛國要跟女兒一塊去學校簽名，他陪女兒一塊去，特地叫了輛出租車。

    在車上，莫老師問蘇以沫有沒有什么特長？

    蘇以沫還沒回答，蘇愛國替她回答了，“她會彈鋼琴，是十級水準，還得過全國青少年鋼琴比賽的第三名?！?/br>
    言語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

    莫老師笑了，“太好了。那你藝術可以加20分?！?/br>
    蘇以沫蹙眉，“藝術也加分嗎？”

    她上輩子參加的中考沒有藝術加分。難道鵬城這邊不一樣嗎？江愛媛怎么從來沒跟她提過這事兒。

    莫老師頷首，“是啊。這兩年咱們市不是課程改制了嗎？小學五年制變六年制。中學這邊也改了。咱們現在總分是900分。中考計入總分的課程也增多了。以前地理和生物都是不算分的?，F在也算分了?！?/br>
    蘇以沫這回是真驚訝，“你說什么？地理和生物也算分？”

    她上輩子的初中，地理和生物只是副科，中考并不算在內。

    “對啊。兩年前就開始算分了?！蹦蠋熕闶怯袉柋卮?，他還介紹了現在各科目的分數，“語文150、數學150、英語150、物理100、化學100、歷史50、道德與法治50、地理40、生物學40、體育50、藝術20分。加起來900分。當然中考也有加分政策，比如烈士子女、歸國華僑等等，這些暫時不計算入內?！?/br>
    蘇愛國見女兒臉上表情變了，“怎么了？你有科目沒學？”

    蘇以沫沉重地點了點頭，“我沒看生物和地理。以前也不考這兩個科目啊?！?/br>
    莫老師頷首，“對，以前確實不考。這是近兩年剛改的?！彼肓讼?，“沒事兒，沒學過那就不考了。待會兒你就考語文、英語、數學、物理、化學、政治歷史。體育和藝術就以滿分來計算?！?/br>
    蘇以沫試探問，“那你們會降低分數嗎？”

    莫老師理所當然道，“當然不降了，這都是說好的。必須考700分才能讓你進畢業生尖子班。到了考場，你跟監考老師說你沒學過，你覺得他會算你分數嗎？”

    蘇以沫被噎得不輕，也就是說750的總分，她要考630分，才能給她跳級。

    蘇愛國都忍不住同情女兒了，他拍拍女兒肩膀，“沒事兒。你考到600分，老師就給你跳到初二。起碼提前一年呢。你還是有勝算的?！?/br>
    蘇以沫可不覺得這是安慰。晚一年就意味著她勝算低了一點兒。

    mama做生意那么厲害，兩年之內很有可能讓公司成功上市，晚一年就意味著她當一號的概率也降低了。

    到了學校，莫老師帶蘇以沫和蘇愛國到老師辦公室。

    莫老師特地清空一張辦公桌給蘇以沫答題。蘇以沫做的試卷就是中考試卷。學校特地把中考試卷印刷出來給初二的學生做，所以這會兒還有不少空白試卷。

    當然這會兒初一和初二還沒放假，老師自然也在。但是莫老師不可能給她清空一個教室，然后再守著她一整天，啥事也不干。

    蘇以沫倒也不介意，她只要一心答題就行。

    蘇愛國坐在旁邊給女兒報名。

    蘇以沫是尖子生，自然不用交學費。生活費需要家長自己出。其他的需要自己帶被褥以及生活用品。住宿費需要家長出錢。

    蘇愛國問這兒宿舍都是幾人間？

    他為什么要問呢？因為小沫在來時說了，她這一年要住校。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莫老師也是有問必答，“有十二人間，也有四人間。費用不同?！?/br>
    蘇愛國追問，“那有空調嗎？我家孩子怕熱?！?/br>
    莫老師哭笑不得，“空調多貴啊，誰家裝得起啊?！?/br>
    蘇愛國想了想，“那我們自己裝，可以嗎？”

    莫老師愣了一下。

    蘇愛國見他盯著自己看，“我聽說你們學校有許多富二代，你們怎么會沒有空調呢？”

    莫老師失笑，“這些富二代又不住校。他們家里都有保姆照顧，一個個都是五體不勤。住校生都得自己打理內務?！?/br>
    蘇愛國懂了。也就是說成功好，家里又有錢的學生還真沒有。

    莫老師倒是一口答應，“行是行。不過你們得自己出電費?！彼肓讼?，“我回頭幫你問問有沒有其他人跟她一個宿舍吧。這樣也能分擔點電費。至于空調的費用，可能要您自己承擔了。等她畢業了，您也可以把空調挪走?！?/br>
    至于為什么不讓蘇以沫一個人住，道理很簡單。四人間的宿舍很搶手。校方不可能讓它空著。

    蘇愛國謝過莫老師。

    蘇以沫花了兩個小時將語文試卷寫完。

    莫老師將試卷交給一位老師請他幫忙修改，然后帶他們去食堂吃飯，“咱們學校的食堂是刷卡的，待會兒你們就刷我的卡吧。我們學?？墒翘氐卣埖膹N師，口味還不錯，專門給孩子們補充營養的，你們一定要好好嘗嘗?！?/br>
    蘇以沫上輩子從小到大上過那么多學校，要說廚藝水平不錯的還得是大學。種類豐富，取菜方便。

    初中和高中都不怎么樣。不過她上輩子在小縣城念書，經濟不行，很正常。鵬城可能不一樣。

    父女倆走進食堂，這食堂一看就是剛蓋沒幾年，建筑還很新，墻面粉刷過，像面粉一樣潔白。

    地上鋪的是大理石瓷磚，擺的桌椅也是學校特有的四人座、六人座和八人座餐桌椅，一排排的藍色凳子和不銹鋼桌，整齊劃一，就像格子。

    蘇以沫和蘇愛國拿著餐盤站在隊伍后面，這邊就像中式快餐一樣的經營模式。

    餐臺里面是一個個不銹鋼食槽，餐臺外面用碗盛著各式各樣的吃食，學生看中喜歡的吃食端起碗放在餐盤上。

    蘇愛國看了一眼菜式，“真的很多。這邊的貴菜也很多?！?/br>
    機械廠從來不賣貴價菜，就連鍋邊素也是素多葷少。而人家這邊的食堂，魚rou就是一整條魚，牛rou就是整片牛rou，當然也有鍋邊素，卻不是素多rou少，而是一半一半。當然也賣素菜，價格也不算貴，種類還齊全。

    蘇以沫拿了一碗蒸蛋、一條紅燒魚、一份炒青菜、一碗米飯和一碗免費湯。

    蘇愛國飯量大，比蘇以沫多一份素菜。

    從排隊到打飯，整個過程只需要十分鐘就完成，不像機械廠食堂需要排很長的隊。

    蘇愛國有些好奇，“你們學校有多少人??？”

    莫老師笑瞇瞇道，“總共有三千多名學生。初三已經結束了?，F在只剩下兩千多名學生。吃飯時間是錯開的。初一要比初二早放半個小時。而且食堂員工很多，不用擔心忙亂?！?/br>
    蘇以沫嘗了一口青菜，嗯，顏色翠綠，看著就清爽，吃進來也是微微泛著甜味兒。

    “好吃?！?/br>
    想知道一位廚師水平好不好，一定要選素菜。紅燒類的菜式靠的是醬油，不能體現一個廚師的火上功夫。素菜很考驗廚師的水平。這道炒青菜就做得不錯。

    蘇愛國見女兒吃得這么好，也笑瞇了眼，“是不是挺好吃？”

    蘇以沫頷首，確實符合她的口味。

    吃完飯，蘇以沫繼續回去做試卷。

    莫老師擔心她犯困，“你要不要午休一會兒？一個小時后再做也成?！?/br>
    蘇以沫想一天搞定，“就現在吧。今天的事今天做，我明天還有事?！?/br>
    她約了小亮三個和江愛媛一塊看奶茶店的收益。江愛媛這周是小周末，只有一天半時間，可不能讓她等。

    莫老師見她堅持，隨她去了。

    他坐到旁邊跟蘇愛國一塊閑聊。

    蘇愛國將剛剛的餐費付給莫老師，莫老師不肯要，“說好了，是我請你們。怎么能收費呢?！?/br>
    蘇愛國堅持讓他收下，“你們又沒有活動經費，哪能讓你請我們呢，還是拿著吧，別跟我客氣?！?/br>
    莫老師這才收下。

    蘇愛國問老師暑假要不要補課？

    莫老師不能肯定，“去年補課被家長舉報了，上到一半只能解散。要是小沫的成績很理想，到時候會給她分班級。如果要補課，班主任會通知她的?！?/br>
    蘇愛國看了眼女兒，然后沖莫老師招了招手，示意他靠過來。

    莫老師有些納悶，有什么話不能直說，還鬼鬼祟祟的，不過他還是靠了過去。

    蘇愛國壓低聲音問莫老師，“你們尖子班有六個班，有沒有哪個班的班主任是溫柔的。說話不那么嚴厲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閨女個性挺強，要是遇到她看不慣的事情，她一定會給人家出頭。溫柔一點的老師有耐心，才能管得住她?！?/br>
    蘇以沫的性格是吃軟不吃硬，越強硬，她就越要說理。瞧瞧他就是讓她努力一把，她就把她坑得這么慘。

    如果能選，蘇愛國當然想給女兒選個溫柔點的老師。

    莫老師被他逗笑了，他仔細想了想，“老哥，我說句實話，溫柔一點的老師帶不了尖子班。他們每天都跟打雞血似的，激烈學生。只能說相對溫柔，許老師挺溫柔。她是二班的。剛生完孩子，母愛泛濫，對誰都笑瞇瞇的?！?/br>
    蘇愛國疑惑，剛生完孩子母愛泛濫？真的假的？他媳婦剛生完孩子，格外暴躁。他干什么她都不順眼。半夜把他踢起來洗尿布。難道人跟人不同？

    蘇愛國和莫老師在這邊閑聊，蘇以沫這邊做完數學。莫老師看了下時間，“時間剛剛好。你是接著考，還是明天再考？”

    “就今天吧?！碧K以沫不想耽誤時間。

    莫老師也不廢話，又給她找了份英語試卷。英語是有聽力的，莫老師特地從英語老師那邊借了個錄音機過來。

    考完英語，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莫老師看了眼手表，“還有一個小時下課，你是吃完晚飯還是再考一場副科？”

    蘇以沫打了個哈欠，午休沒睡，她現在有點犯困，她揉了揉眼睛，“我再做份化學的卷子吧？剛好是一個小時?！?/br>
    莫老師點頭，又給了她一份化學試卷。

    做完試卷，老師帶他們到食堂吃飯。晚上又考了物理試卷，一個半小時。然后是政治和歷史，兩門加起來一個小時。

    蘇以沫做完最后一張試卷，其他科目的成績已經統計出來了。

    莫老師找了各科老師幫忙改卷子，一人一張，速度非?？?。

    最后一張試卷給了政治和歷史老師批改。

    莫老師拿著計算器在那邊統計她的總分，“數學150，語文148，英語146，物理86，化學80，政治和歷史……”他看向老師，對方回答，“85”

    莫老師將數字加上去，眼睛睜大，咽了好幾口唾沫，“加起來總共是695分?！?/br>
    蘇以沫沒注意莫老師打量她的狂熱眼神，她只顧著查看她的各科試卷。語文作文扣了兩分。英語錯了一道選擇題，作文也扣了兩分。物理有一大題算數了?；瘜W有個實驗她寫錯了。政治沒有標準答案，只要大概意思對都給分，但不會給滿分。歷史的兩道大題也是這個道理。

    蘇愛國看著女兒的成績，整個人都傻了，沒算錯嗎？

    他是知道女兒提前自學過課程，也給江愛媛和小亮補習過。但是這兩個孩子，一個逃學打架，整天琢磨做生意。一個逃學跟混混在街上跳舞，每學期都是倒數第一，成績都是爛得不能再爛，小沫就是出個小學內容，他們都不見得答對。他真沒想到小沫自學能學得那么好。

    他上初中那會兒，因為討厭班主任，他就自學，但后來考試成績一塌糊涂。這都是有前車之鑒的。

    現在呢？小沫只靠自學就能考到這么好的成績。就……真的……也太逆天了吧？

    “她是轉學生嗎？”剛剛批改數學試卷的初二四班班主任突然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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