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生了只毛絨絨[穿書] 第73節
言歡訝異,不知道為何燭照會對這個說法感興趣,但還是耐心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燭照寶寶歪著小腦袋,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大眼睛眨巴眨巴,小爪爪往前挪了挪,小腦袋伸進言歡懷里,拱了拱。 言歡忍俊不禁,看著他軟萌可愛的小模樣兒,指腹蹭了蹭他的小臉,又撓了撓他的小下巴,看道燭照舒服地瞇起了眼,又問道:“寶寶聽懂了嗎?” 燭照含糊地“唔”了一聲,沉浸在娘親高超地擼貓技巧中,軟軟地貪了下來,成了一張攤開的餅。 宴塵筠簡直沒眼看,他可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這么傻。 寶寶認真想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上輩子,寶寶也是娘親的寶寶嗎?” 言歡微愣,隨即笑起來,溫柔應下:“當然,一定是的?!?/br> “那下輩子呢?”寶寶聰明的很,早就學會舉一反三了。 “也是!”言歡回答的斬釘截鐵。 寶寶就放心了:“說好了哦,不許反悔?!?/br> “當然?!毖詺g看著他,擼了擼他的小尾巴,“寶寶也要記得,來找娘親哦?!?/br> 燭照寶寶點頭應下:“記得!” 母子倆坐在那里,說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卻讓人聽的不由會心一笑。 宴塵筠站在兩人身邊,感受著院子里四溢的花香,聽著耳邊的童言稚語,覺得人生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他自神遺之地行至此,也算是體驗到了人世間的各種悲歡喜樂,胸中一股暢快之意,油然而生,那些一直以來,籠罩在心頭的迷霧,也在此刻悄然散去,心中一片明快。 云尊站在窗前,看向院子里的一家四口,表情凝重。 葉絮維走了過來,問道:“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女婿,究竟什么來路?” 云尊點頭又搖頭:“何止如此?這個連環陣法,你不覺得解決的太輕松了嗎?”得知那處便是陣眼的時候,云尊心里幾乎已經麻木了,因為那面鏡子的出現,讓他已經遭受到了巨大的心理沖擊,更何況,還有鏡子里出現的那個人。 葉絮維道:“我也覺得,過于順利了。但,運氣好總歸不是壞事。這也不是陰謀,只是,我們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助力而已?!?/br> 是啊,意料之外的助力。 云尊沉默不語,表情也是明滅不定,心中卻在不停計較著,要不要跟言歡詢問一下——不論是宴塵筠的身份,還是那面鏡子里的畫面。 葉絮維再次開口:“那個人,是時玄前輩吧?” 時玄,便是風止的師尊,千年前便已經飛升。 那會兒,風止不過才元嬰初期的修為,骨齡也不過兩百多歲,正是意氣風發、氣沖霄漢的年紀。一路走來順風順水,自身天賦不凡,運道也算好,身邊親朋好友皆在……他為人又是爽朗豪邁,自有一股浩然之氣,連當時的天佛門方丈,都夸贊風止“云程萬里,如日方升,大有可觀”。 所以,時玄便放心飛升了。 時至今日,時過境遷,沒想到竟會在這一的環境下,再次看到熟悉的臉龐。 風止心情格外復雜,腦子里一團亂麻,摁了摁眉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也認出來了……” 葉絮維道:“若你實在想要知曉真相,就去問問吧,歡歡他們,一定不會隱瞞你的?!?/br> “我倒是想問,但恐怕,并非是如此簡單的事情?!?/br> 葉絮維沒聽懂,疑惑地看向他。 風止再次嘆息一聲:“你還記不記得,歡歡的道侶,叫什么名字?” 葉絮維一愣,確實想不起來。腦子里分明有幾個大字,一直在盤旋,但,卻怎么都看不清楚,更加難以說出口,仿佛,舌頭不受控制了似的。 伸著舌頭勉強了一會兒,毫無辦法,葉絮維還是放棄了。 看她這副搞怪的表情,風止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葉絮維一拳頭就懟了過去。 風止:“……” 不過,有個人說說話還是有用的,挨了幾個拳頭,風止心里反而舒坦了些,那些郁結也不再煩擾他了,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如果歡歡不主動提起,那我們,也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吧??赡?,時機未到?!?/br> 葉絮維道:“也好??赡?,真的是沒辦法說出來吧?” 畢竟,鏡子出現后,宴塵筠都沒有要求他們回避,一舉一動都很坦然,想來,也不是要故意瞞著他們的,其中必然還有別的原因。 窗外院子里,燭照小小的雪白一團,正窩在言歡的腿上,將自己團了起來,遠遠看去,都分不清哪里是腦袋哪里是屁股,只在小尾巴晃起來的時候,才讓人恍然大悟。 小崽崽到底精力旺盛,閑不住,只窩了一小會兒,便再次跳到了地上,踱著小步子,走到了父親面前。 宴塵筠正在做木工。 那是一株靈木上砍下來的樹枝,約莫拇指粗細。宴塵筠將其砍斷,制成了成人手掌長度,又一根一根細細雕琢,打磨的非常光滑,靈木上面的靈氣清香,十分均勻地散發到表面來。 小崽崽認真看了一會兒,又往前走了兩小步,問道:“爹,這是做什么?” 宴塵筠回道:“禮物?!?/br> 小崽崽立刻支棱起來:“給我的嗎?” “給娘親的?!?/br> 小崽崽一下子就消沉了,不過很快就又打起精神來了,看著他爹,小爪爪不經意地伸過去,撓了兩下他的手背,氣呼呼道:“娘的就是寶寶的!” 宴塵筠看著手背上淺淺的痕跡,頓時哭笑不得。 神遺之地內,長老們輪流守在塵緣境跟前,耐心又焦急地等著下一次的畫面鏈接。 但是這幾日,一直都很安靜。 確認神司安全,長老們本來也沒什么可擔憂的了,歷練也即將結束,照這形式,神司很快便能回歸了。但是看到燭照后,長老們便心癢難耐,日日夜夜牽掛著新生的神裔,看不到他就覺得心里頭缺了什么似的。 這日一早,就在燭照寶寶將小鈴鐺遞給言歡之后,神遺之地內再次有了變化,祭臺之上,再現天機。 數位長老跪在祭臺之下,靜心讀取天機。 那一年,手里拿著鈴鐺的少女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昆吾,尋找飛升的機緣。因其特殊的機緣和陣法變幻,她遇到了初生的神裔的一縷意識。 少女活潑開朗,性情可愛,滿心童稚,兩人倒是相談甚歡。神裔從少女口中了解這世界,少女則因著這份機緣,得到了進入神遺之地的鑰匙。 飛升那一日,卻是突然身遭橫禍——少女在許久之前,就被人竊取了運道,只待她一飛沖天之時,獲得她的全部機緣。 少女慘死在神裔的那一縷初生的意識跟前。頃刻間,天地色變,天柱搖搖欲墜,整個小世界,都仿佛失去了生機,即將坍塌。 而就在那一瞬間,神裔混沌的識海中,讀取到了一個想法——時空逆轉。 如果一切從頭開始,他必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一定,能夠擁有更美好更光明的未來。 初生的神裔恍然大悟——哦,是哦,他救不了現在的她,但卻可以,去往她從前的人生,讓她順利飛升,來到自己身邊,成為他的,母親。 時空扭轉之時,原時澤一眼就認出了言歡,那是浮云宗的弟子,也是他的晚輩,從小被寵愛到大的浮云宗長老之女,氣運極好,一路順風順水,直到飛升。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之內,原時澤窺探到了言歡的平生,甚至得知,她身上擁有打開神遺之地的鑰匙,頓時狂喜不已,一個大膽的計劃,從他腦海中閃現。 他的機會來了!他終于可以不用如此卑微地進入到神遺之地,在這里做一個打雜的小嘍啰,他甚至可以,逼宮神遺之地! 半晌之后,幾人再次睜開了眼睛,彼此對視一眼,面色凝重。 徐長老第一個開口,先是嘆息一聲:“竟有如此離奇之事,這當是我們的疏忽啊……” “此人心胸狹窄,鼠腹雞腸,眼界淺薄,貪心短視,眼光如豆,怎會通過篩選的?” ——他說的是,原時澤能夠飛升這件事。 “天柱并非萬能,人的性情和性格,都是可以隱瞞的?!绷硪晃婚L老說道,“倒是他利用萬載難逢的時空縫隙,為自己取得籌碼一事,看得出來是個人才,要是心思正,說不定——” 后面的話他就沒再說了,這樣的人,也該當一事無成,真要是讓他成事了,便是在打他們的臉。 “如此說來,其實也并不虧的?!毙扉L老旁邊一個更加年輕一些的神使,笑吟吟道,“若不是他想到了此種法子,借用了時空縫隙,神裔燭照,還不知何時才能降世。燭照生于龍騰大陸,可是對此界,極大的恩賜?!?/br> 幾人均是忍不住點頭。這倒是,燭照降世帶來的惠澤,足以抵消百十個原時澤的陰謀了,這可是數萬年都求之不來的天地饋贈。 徐長老的臉色異常嚴峻,再次叮囑道:“這件事情,必不可外傳。雖說是因著天時地利人和,才導致了時空縫隙的開啟,就算再有神裔降世,也未必是與時空有關的天賦,但,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若是被他界所知,我們只會更加危險?!?/br> 眾人心中一凜,皆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齊齊點頭。 “只盼著,神司趕緊歸來,這一切,也終將能夠歸于平靜了……” 不過,也不是只有憂愁,喜事也是有的。 “言歡,這個小姑娘,是不是神司第一次抽簽時抽中的那個,大氣運之人?” “對對對,你這么一說,我也有印象了。被神司抽中的時候,剛出生沒多久呢,乖巧又愛笑,她的父母也是正直善良的修士?!?/br> “沒想到后來還能有這樣的緣分?!?/br> “怪不得,那日一見面,我就看到她臉上的因果,縱橫交錯。明明只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像是經歷了千年世事的老和尚似的……”徐長老若有所思,這會兒倒也明白過來,那些因果來自何處了。 站在他身后的大和尚“呵”了一聲:“你是對我們佛門有什么意見嗎?” 兩人互懟已經時神遺之地內司空見慣的事情了,長老們見怪不怪,熟練地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法器符箓都準備好了嗎?塵緣境再次連通的話一定要及時送過去,現在神司被動的很,很多地方要指望那些修士們自己解決問題,多點東西多些保障?!?/br> 宴塵筠也似有所感,但缺失的神印和神格,還是讓他的能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只能確認,小鈴鐺就是言歡的東西,卻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也不著急,總會水落石出。 看著還躺在娘親腿上,睡顏迷蒙的燭照,宴塵筠十分不滿,伸手撓了撓寶寶的柔軟的小肚皮,表情冷漠,又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某處,在寶寶驟然被驚到之后,宴塵筠說出來的話也殘酷極了:“醒醒,露出來了!” 燭照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瞬間縮成一團,趴在娘親腿上,不敢動彈了。 言歡:“……” 還在吃奶呢,充其量就是個小嬰兒,不必如此吧? 但是看這小表情,想來應該是懂得了不少,為了不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言歡強行為寶寶挽尊:“娘親眼神兒不好,寶寶又這么小,什么都看不到的呀?!?/br> 燭照的表情更加驚恐了。 宴塵筠不客氣地笑出聲來:“聽到沒?太小了?!?/br> 言歡:“???” 我懷疑你們在開車……不不不不可能的,我寶才一個多月大,他比不可能懂這些。 果然,燭照下一刻就爬了起來,兩只小后爪用力一蹬,再次沖著他爹的臉撓了過去,小奶音帶著十足的憤怒:“寶寶會長大的!” 言歡頓時就放心了,就說嘛,肯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宴塵筠已經很有經驗了,在小崽崽撲過來的瞬間,就把他抓住了,拎在手里,又看向言歡,在她耳邊低聲蠱惑:“歡歡剛剛想什么了?耳朵都紅了?!?/br> 說著,在小崽崽看不到的角度,輕輕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 言歡瞳孔地震,瞬間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但凡不是這張臉太過于美貌,她可能就忍不住一拳砸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