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生了只毛絨絨[穿書] 第45節
他仍是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仍是堅持著,說道:“其他進入秘境的人,不是沒找到這處靈脈,而是被封堵在外面了。我們進來的這個地方,是個巨大的陣法,不能出不能進。他們不可能找到這里來了,從一開始,這就是為我們準備的陷阱?!?/br> “陷阱?!” “這個靈脈,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br> 曲承意想說什么,又被宴塵筠制止了:“繼續往里走,沒有退路了,不用擔心我?!?/br> 要消化這些負面情緒,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進入到龍騰大陸后,他已經習慣這種疼痛和消磨了,也能忍得住。 言歡緊緊握著他的手:“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br> 說著,又忍不住皺起眉,她真的幫不上任何忙嗎?明明他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她也曾聽說過,道侶之間,可以共享修為,或者共同承擔某些傷害。為何他們之間,卻從來都只是她獲得好處呢? 一邊繼續往深處走去,言歡也仍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靈脈的源頭。 晶石依舊還在成長著,速度十分快,rou眼可見地,砂礫大小的晶石,在某種外力的促使下,很快就變成了石子大小,隨即分裂成兩半,一半脫落在地,成為了市面上流通的硬貨幣,靈石,另一半則繼續生長,拳頭大小的時候,就融入到旁邊的巖礦中去,成為靈脈的一部分。 而為這些靈石提供生長外力的,則是一根從地底之下穿透上來的管子。管道里面,是濃郁的靈力。 宴塵筠閉了閉眼,不再去看,只道:“右拐,往下面去?!?/br> 幾人點了點頭,大氣不敢喘,都察覺到了異常危險和沉悶的氣息。 進入到最底層后,一行人終于看到了靈力的來源,也知曉了這些靈石,是如何長大的了——地底之下,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只容兩人同時通過的通道,兩側的墻壁之上,掛滿了修士,不光是人族的,還有妖族。 腳底下,是森森白骨。 很顯然,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條靈脈的形成,也不是三五十個修士的靈力就能完成的。而這些修士,被吸收完全部的靈力之后,就會成為一堆枯骨,湮滅在這個狹小的地下通道里,若不是他們恰巧來到了這里,不知道在他們死去后多少年,才能被發現。 一行人皆被震撼到了,站在那里許久沒有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言歡也終于知道,宴塵筠的不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些枉死的修士,留在這里的怨念,至死不能解脫的心魔,都會纏繞著他。 就算不是現在,等這個地方重見天日之后,也仍是要由宴塵筠來凈化。不然,就會變成魔氣,或者鬼氣。 剛要問一問他現在感覺如何,言歡就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還真的找到這里來了啊……” 幾人迅速看了過去,站在前方的人,赫然是原時澤。 作者有話說: 云尊:當年一定不是我主動挑釁,是東皇凌這老東西狗眼看人低! 言歡:……我好像知道寶寶的任性遺傳自哪里了。 第40章 ◎這很可能,是原時澤在這個世界的第二世◎ 到了這時候,大家反而都格外冷靜,面對著原時澤的挑釁,誰也沒有額外的反應,面對著這些凄慘的修士,眾人心里只剩了一個想法——殺了他。 這種人,不配活著。 曲承意第一個就要沖上去,被言歡拽住了:“不要輕舉妄動?!?/br> 原時澤看了過來,面帶微笑:“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你留活路?!?/br> 這話顯然是對著言歡說的。 宴塵筠反握住言歡的手,握的非常緊,就怕她一個沖動,上前去跟這人理論。并沒有任何必要,他不配。 言歡抬眼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會在意他說什么,反正都是假設,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假設?!?/br> 原時澤又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說,多虧了你,才讓我這么早,察覺到了這一切。我才知曉,曾經的自己,做下了這么多的準備。有了源源不斷的資源,還有我培植出來的那些人,想要翻盤,豈不容易?” 言歡并沒有被他的話帶歪,反而說道:“可你不還是一直在失???讓我來數數,咱們對上這幾次,有哪一次,你是成功了的……” 話還未說完,原時澤就暴跳如雷,憤怒不已,直接攻擊了過來。 曲承意立刻會意,跟言歡默契十足,兩個人同時拿出本命法器,灌注了大半的靈力,同時接下了原時澤的招式。 三道龐大的靈氣匯聚撞擊,形成強烈的沖擊波,無法抑制的巨大靈力,在狹小的空間里轟然炸開,前后都被堵住的通道,頓時搖搖欲墜,出現了坍塌的痕跡。 言歡稍稍有些遺憾,沒想到這個地下洞xue還挺堅固,這樣都沒能完全塌下來。不過沒關系,這次進階后,她的小笛子多了一個附加功能,再加上之前宴塵筠贈予她的功法,言歡也早就學會了,所以,她剛剛在招式里面,蘊含了一道攻擊招式。 本來,是打算出其不意襲擊原時澤的,沒想到地道都還差一點,剛好用這個招式來補齊吧,這里狹小又有數個陣法,對他們太不利了。 原時澤也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兩個人舉動的意義,臉色微變,待看到地洞并沒有被破壞之后,隨即又笑了起來:“看來你的運氣,到此為止了?!?/br> “是嗎?”言歡也跟著笑,吹響了笛曲。 頭頂上方再次傳來轟隆不斷的聲音,隨即,上方的石壁,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落石紛紛墜下,撐持的陣法也破開來,被鎖在墻壁上的修士,猶如蘿卜一樣,紛紛落到了地面上。 原時澤大吃一驚,轉瞬之間,他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衡量好了利弊——言歡他們,必須要死在這里,若是這件事被帶出秘境外,那他的這一切,就全都成了徒勞。 一行人自然也知曉他心中所想,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第一時間先破陣,其次就是要將這個地方劈開,暴露到陽光下,再就是,把修士們都帶出去,哪怕只剩白骨的,也要把骨頭帶出去。 在言歡的余招沖擊之下,靈力直沖上方,出現了一個大洞,陣法也就隨之出現了漏洞,風聲、氣流、陽光,隨之而來,也帶來了希望。 然而,那個破裂的洞口,維持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一眨眼,就已經再次愈合。 曲承意大吃一驚:“怎么會——” 隨即又想明白了,也并不奇怪。 這本來就是個人工制造的靈力源頭,修士們的靈力,被抽取來促進靈脈生長,以及維持這些陣法,除非被釘在墻壁上的幾十個修士同一時間全都死去,靈力散盡,不然,陣法就始終能夠得到源源不斷的靈力支援。 真的是,惡心至極。 曲承意回到言歡和宴塵筠身邊,問道:“怎么辦?” “我們的動作太慢,修為也不夠,一次性造成的傷害也太小了,比不上修復的速度,得想辦法?!?/br> 猶豫片刻,曲承意又道:“我用絕招試試?” 肖鈺也道:“我跟曲師弟兩人的劍招同時出擊,或許,能給陣法造成更大的破口?這樣的話,修復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不可?!毖鐗m筠即刻否決,“要是你們力竭了,我們就會更加被動。絕招會對經脈造成一定程度的震蕩,短時間內難以修復,又是在秘境之內,太冒險了!” 言歡這才開口:“我是覺得,就算你們三個人一起,也破不開這個陣法。你看看墻壁上這些人,我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我我能感知的到,元嬰期的在一半以上,如此龐大的靈力,根本不是三個元嬰期可以對抗的?!?/br> 幾人齊齊沉默下來。 言歡卻是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先休息一會兒,想想辦法,別太著急了?!?/br> 曲承意點了點頭,深呼吸,壓下心底的憤怒,又吃下一顆丹藥,在一旁打坐。 不多會兒,他突然站了起來,悄悄給言歡傳音:“師尊已經知曉這邊發生的事情了,正在趕過來,很可能也會被攔截在外面?!?/br> 言歡抿了抿唇,知曉他的意思,確實得需要里應外合,破除這里面層層疊疊的陣法,他們人多的優勢,才能體現出來,不然,難免束手束腳。而要是云尊不能進入的話,殺死原時澤,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但是,真的只能用這種極度浪費又低效的法子嗎? 原時澤不知道從哪弄出來一個座椅,像是王一樣,坐在那里,欣賞著幾人變了又變的神情,心底一片愉悅。 從前在言歡兩人手里吃過的虧,他要全都找回來! “想好要怎么掙扎了嗎?” 并沒有人理會他,大家都在各自想著可靠有效的法子,對于這種低級的挑釁,沒有人放在心上。 原時澤也不惱,繼續說道:“盡管掙扎吧,你們還有三天的時間,等這個秘境關閉后,這里,就由我做主了。這是這個秘境最后一次開啟了,三天后,這處秘境,將永遠從龍騰大陸消失?!?/br> “不管是你們,還是秘境里的秘密,都會永遠沉埋?!?/br>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看到風止進來了,到時候,我會把他帶過來,跟你們一起,釘在這墻壁之上,成為我這個靈脈的養分?!?/br> “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看著我,稱霸這世界,成為,神?!?/br> 言歡閉了閉眼,很想堵住他的嘴。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派總是那么多話嗎? 宴塵筠突然開口道:“沖靈符?!?/br> 言歡立刻就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從密室里面逃走的時候,用的法子,現在當然也可以用。而且,宴塵筠必然是對這個符箓以及組合陣法都無比熟悉,才能如此有效地放大沖靈符的作用。 “好,我來?!?/br> 剛好她儲物袋里準備了不少符箓,大都是高階符箓。沖靈符比較特殊,目前并沒有可替代的,但卻可以跟很多符箓陣法一起使用,互相增幅效果卻不影響本來的作用。 言歡在腦子里將可進行的組合想了個遍,然后快速從儲物袋里拿出相應的符箓和微型陣法,一一扣進墻面里去。 曲承意見她已經開始行動,便不再執著用自己這點微末的招式去破壞陣法,而是跟肖鈺一起去攻擊前面的防護罩,讓原時澤的注意力集中到他們這邊來,好讓言歡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來布下全部的沖靈符。 宴塵筠將所有負面情緒壓制在識海內,忍受著萬蟻噬心的痛苦,跟在言歡身后,她每放進去一個沖靈符,宴塵筠便在上面刻畫下一個符號。 言歡看不懂,卻也知道,這個符號很重要,關系到他們能不能直接讓這個地動徹底坍塌,又連忙在他身上撐起兩個微型的聚靈陣,然后塞給他一瓶丹藥。 “是宋師姐給我準備來進階用的,都是六品丹藥,說是能消弭雷劫帶來的燒焦之痛。你吃一顆,就會好受一些?!?/br> 要壓制那些負面情緒,不僅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更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 宴塵筠笑起來,蒼白的臉色多了兩分生氣:“好?!?/br> 吃下丹藥后,宴塵筠緩了緩,又說道:“十二個,十二個沖靈符就可以了?!?/br> 言歡點頭:“嗯?!?/br> 原時澤輕聲笑起來,看著里面的幾人不停掙扎卻是徒勞無功。區區三個元嬰期,就想對抗他精心設計的多重陣法? 不過,他們越是掙扎,越是得不到任何成效,才越是讓人愉悅。 就像是在看,螻蟻。 從前的那些人,也是這樣來著。他們起初都震驚、無措、不甘心,然后極力掙扎、求生,卻無一人,能夠從此處逃脫。 原先他不屑于看這些,總覺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現在,原時澤突然發現,弱者百態,才是最令人欣喜的。 他辛辛苦苦,籌謀多年,努力站到了這個位置,不就是為了,看眾生在他腳底之下匍匐嗎? 原時澤笑了起來,隨即目光定在宴塵筠身上,猶如一條毒蛇。 上一次慈悲城秘境讓他想起來不少事情,但唯獨,這個少年的身份,仍是個謎團。越是如此,原時澤就越是覺得危險,此人,絕不能再留。 哪怕他天生異骨,或許也是打開神遺之地的鑰匙,但有言歡就夠了,當初若是他沒有貪心,想要萬無一失,將少年留作備用,就不會發生后面那一系列的事件。 言歡不會逃走,慈悲城也不會提早面世,導致鬼王還未進化完成,竟然保留了一分神識,寧愿自行毀滅也不肯入雍城。 他算好的,若是鬼王入了雍城,行知必然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