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接上篇Ⅰ與囿堂的初識/性愛小視頻
空氣在瞬間凝固,連呼吸都成了奢侈。 殷韻覺得自己像一只誤入蛇窟的小老鼠,被冰冷的毒牙精準叼住后頸,她瑟縮著,試圖將自己蜷成更小的存在,可每一寸肌膚都在戰栗中暴露無遺。 賭場的水晶燈在她頭頂炸開刺目的光斑,像是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女人起身的瞬間,黑色皮衣劃破空氣,只見她優雅地拽了拽肩頭,皮料摩擦的噪響像毒蛇吐信。 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卻不達眼底的笑容,她鋒銳的目光掃過全場,每個音節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么,回見?!?/br>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自暗處浮現,厚重軍靴踏地的節奏與心跳共振。 殷韻按住胸口,他們腳下每一次踏步都像重錘擊打在她心口。她數不清有多少人,只覺得空氣愈發稀薄,幾乎要令她窒息。 那群著裝統一又訓練有素的鷹犬們在女人剛起身時便迅速且整齊地集合圍攏過來。 求生欲所尋求的虛假安全感讓殷韻選擇了在場唯一的同性,而現在,僥幸心理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懼。 膝蓋發軟,她踉蹌著扶住桌沿。冰涼的觸感讓她越發心驚。 極度緊張之下,殷韻根本看不清也記不住任何一張臉孔的細節。在視覺暫留的殘影里,她捕捉到了一絲異動。 那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右肩微不可察地沉降了一瞬,似是在朝她所在的方向小幅傾靠。 等她再抬頭,他已恢復成大理石柱般的靜態,唯有領口銀鏈殘留的顫動,泄露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破綻。 軍官帽檐投下的陰影將他大半面孔藏匿,卻遮不住那身改良后的筆挺軍服勾勒出的凌厲線條。 殷韻的余光瞥見他腰間的槍套,黑色握把在燈下泛著冷光。 她的心跳愈發紊亂,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差點喘不上氣。 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冷峻氣質與危險氣息交織,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里肆意蔓延。她不敢再看,卻總覺得有道目光如影隨形,似乎已經將她牢牢鎖定。 當她被示意跟著離開時,父親佝僂著腰想要湊近,卻被穿著軍靴的高大男人用鞋尖抵住腳踝,不得不滑稽地僵在原地。 男人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父親便如鯁在喉,什么多余的話也說不出。 殷韻綴在最后面,路過父親時刻意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不過想來他也不會看她,不是因為心虛、不忍心,而是他正在為自己的情況焦慮,壓根沒空關心她。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一腳都似踏在懸崖邊緣,踩錯一步就會引起滑坡,跌落深淵。 她被安置在一個冰冷如獄的小房間內,徹底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逼仄的水泥墻與低矮的吊頂黑沉沉地擠壓著她,四周的寂靜如同實質的牢籠,將她緊緊束縛。 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頭頂,隨時可能落下,每一絲細微的聲響都能讓她驚跳起來。 殷韻不敢入睡,哪怕只是短暫的閉眼,都能看見猙獰的面孔與殘酷的刑罰。 她的精神在驚憂與疲憊中搖搖欲墜,與其被未知的恐懼折磨,她甚至渴望來一場痛快的了結,結束這場無休止的煎熬。 殷韻的房間位于賭場酒店的隱秘角落。房門上有個狹小的開口,每天定時有人通過這個小口送餐,又準時收走餐盤。她與外界的交流,僅限于那匆匆遞送餐盤的瞬間,其余時間,都被無盡的張皇與孤獨吞噬。 她被困在這方寸之間,不能接觸任何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黑暗中獨自泅渡。 在那些不見天日的日子里,她靠著門縫透進的微弱光線和來來往往過路人的私語,拼湊出外面世界的輪廓。 據她幾天下來的觀察所知,那個氣場強大的女人被稱為“K姐”、“Karma”,黑白通吃涉獵極其廣泛,手下產業如蛛網般遍布全球,觸角伸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暗藏玄機的賭場是她和三十三層其他神秘頭領匯聚的臨時據點。他們為一個驚天跨國大單而來,此次合作若是能圓滿達成,足以撼動商界格局。 這個至關重要、人人你爭我搶企圖拔得頭籌占取最大利益比重的商討活動,預計將持續一個月之久。 就這樣,漫長的五天過去了,殷韻在這立錐之地度日如年。當那扇緊閉多日的門緩緩打開,刺眼的光線讓她幾乎眩暈。 她被告知,在規定范圍內可以自由活動,而送餐的人,變成了之前那位身著改良黑軍裝的男人。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冰山,渾身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冷意。 起初,男人只是依照安排準時送達她的一日三餐,表情冷硬、話語寥寥。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堅冰似乎在悄然融化。他們開始有了寒暄,有了問候,面對彼此的表情也漸漸豐富起來 殷韻對他既抱以懼意,又在孤獨無依中生出一絲莫名的依賴。明知他冷硬如石,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少女心中的疑惑與不安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如野草瘋長,終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氣問他:“我會被怎么處理?”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她以為又將石沉大海,于是不再追問,默默埋頭吞咽。直到午餐時間徹底結束,他才緩緩開口:“我問一下?!?/br> 殷韻在房間里焦急地等待著答案。 夜晚如期降臨,她沒有等到男人送來的晚飯,卻收到了其他人傳達的通知。 她再次被帶走,腳步虛浮地走向那個決定命運的地方,心中充滿了無助與惶恐。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呼吸變得急促,仿佛空氣都被抽離。 殷韻像被割喉的人魚,終于踏上岸邊,卻只剩下無盡的壓抑,和即將變成泡沫的無望。 當她再次見到那位令人壓力如山、不敢抬頭直視的女人時,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未知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快要將她淹沒。 房間里燈光昏暗,女人的身影隱沒在陰影中,只有那雙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Karma坐在房間的陰影里,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讓空氣都結成了冰。 殷韻低著頭,咬住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卻怎么也管控不住自己劇烈到夸張的心跳聲。 對方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你今年多大?” 殷韻沒有抬頭,喏喏回應,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十、十四歲……” “十四歲?”女人修長的手指在真皮扶手上敲擊出令人心焦的節奏,猩紅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泛著血光。她突然前傾身體,雙目死死盯住她的臉,“剛到自愿發生性關系不被視為犯罪的年紀,你爸就把你送出去了?” 殷韻沒做聲,肆意張狂的笑容在女人臉上蔓延。她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尖銳而刺耳,好似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入殷韻的心臟。 女人笑得累了,才慢悠悠直起彎著的腰,重新陷進真皮雪茄椅的柔軟包圍中,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嗤:“我又不是戀童癖?!?/br> 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光亮,殷韻心跳漏了一拍,希望的火苗剛在眼底燃起,然而下一秒,女人的話鋒陡然一轉,輕飄飄的話語再次將她的命運無情拽入黑暗深淵。 “等兩年吧,瞧你這資質,發育期大概率長不歪。等兩年你滿十六歲,再來替你爹賣身還債?!?/br> 女人語調平穩,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殷韻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眼前瞬間變得模糊不清,淚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轉,可她緊咬著下唇,愣是不敢讓一滴淚落下。 自己已然被命運的枷鎖死死禁錮,無法逃脫,只能在這暗無天日里等待命運無情的審判。 往后的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她都將在無盡的焦灼和絕望中艱難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