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淪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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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不明白一切的情況之下,還對沈杳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罵他sao,他罵他賤。 沈杳每次聽到他的惡言是什么感覺?! “你別恨我,你應該去恨晏知行?!?/br> 沈杳放棄一切委婉的語言,用最粗魯直白的方式,在兩個alpha的視線之下道: “我沒有出軌,是晏知行強jian的我。他就是個強jian犯,你知道了嗎?” 這一句話點燃關殊的某處神經,讓關殊瞬間止住了即將落下的淚。他的眼眶像是被血染紅,嘴唇無意識地動了動,魔怔般地喃喃自語著: “我要殺了他……” 關殊猛地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槍。 “咔擦——” 彈匣被他再次裝了回去,他迅速地上了膛,轉身,叩響板機。關殊這系列動作在一秒之內完成,沖動得毫無預兆,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砰!” 子彈破開風呼嘯地飛了出來,正中晏知行的大腿,他沒有喊叫出來,只發出一道沉悶聲響,鮮血汩汩地從槍口流下。 冷汗從額前滴落下來,晏知行剛才也聽得一清二楚。他聽到沈杳說他惡心,聽到沈杳罵他強jian犯。 關殊已經完全失控,香根草的味道在空氣中野蠻生長。他的槍法向來很準,這次命中的卻不是死xue,他沒有刻意瞄準,因為—— 關殊從一開始就不準備只給晏知行一槍 “咔撻”。 連貫的上膛聲響以最快的速度再次響起,基本沒有一絲間隙。關殊的手指即將叩響板機時,被身后的聲音打斷,是沈杳的聲音。 “關殊,你想把晏知行殺了,然后自己進監獄也去死嗎?” 關殊轉過臉,他的喉結艱澀滾動了下,說出來的話卻狠到極致:“他應該去死?!?/br> 因為這場誤會,沈杳受到過他的許多傷害,他卻永遠不做解釋,甚至后來總是提到那所謂的“jian夫”來刺激他、激怒他。 好像那就是真的一樣。 沈杳把四年前的真相留到現在才說,無非就是想報復他,想讓他后悔到極致。他知道關殊沒有其他在乎的東西,他只在乎他。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報復方法也只有沈杳做得出來。 不過他也確實做到了,他成功地讓關殊悔恨得甚至想殺了過去的自己。 他唯一能為沈杳做的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是替他殺死晏知行。 因為他知道沈杳肯定恨極了晏知行。 “我不想你死?!鄙蜩美涞拿畹?,“關殊,把槍下放下?!?/br> 他一句話就能讓關殊繳械,關殊呼吸急促地站著,手中的槍再次摔落下來,這次“砰”的一聲指落在地上。 關殊完全不在乎晏知行的死活,他一瞬間往前走了好幾步,然后猛然抱住沈杳,力氣大得把他撞得往后跌退好幾步。 他比沈杳高上許多,卻躬著背抱著他。關殊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帶著所有的悔恨,從他眼角落下來。 關殊用發著顫的聲音問道:“沈杳,你是不是恨我?” “怎么又哭了呢?”沈杳像是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看不清關殊的臉,卻因為太了解,他的手精準地擦掉了,“我不恨你?!?/br> 讓關殊在這種情況下得知真相,是他精密謀算選出來的結果。他都已經報復完成,成功讓關殊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永遠為他牽動情緒。 他為什么還要恨關殊。 像是生怕沈杳跑,關殊把沈杳越摟越緊,他沒有勇氣再問一句,問沈杳愛不愛他。 “我只是希望你看到我和別的alpha走近的時候,你別激動也別生氣,因為這是你自找的?!?/br> “因為這都怪你啊,如果你當時冷靜一點,聽我一句解釋的話,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禮廳的門再次從外面打開,在陳雙驚呼聲當中,醫生飛快地往晏知行的方向撲過來,焦頭爛額地先給他做著緊急救助。 關殊的視線卻緊盯著敞開的門,在一堆保鏢里,外面還站著一個長身如玉的alpha,他冷淡地抬著眸望向禮廳內混亂的情況,像是置身事外一樣。 徐意白身上也穿著白色的西裝,胸口別著一朵淡雅的花,他的右手的傷不知道好得怎么樣了,現在還纏著幾層紗布。 比起晏知行,徐意白讓關殊警覺一萬倍。他對沈杳的占有欲從來就無法遏制,下意識地就把沈杳整個人都藏進懷里,不讓他去和徐意白對視。 沈杳卻伸手抵住他的肩,要把他推開一樣: “關殊,再和你說一件事情吧?你知道我是在哪里被晏知行強jian的嗎?是在幽蘭軒里,很耳熟對嗎?我們第一次分手之后,你天天去那邊買醉,不僅如此每次還會給我發很多信息,給我打很多電話?!?/br> 關殊整個人都木住,最后一滴淚停在他的睫毛上。 “后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清楚?!鄙蜩们腹慈ニ臏I珠,輕飄飄地拋下一記重彈,“那天我會被晏知行強jian,是因為我去找你了?!?/br> “沈杳……” 關殊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所以一切陰差陽錯,全都是自己造成的。他連抱住沈杳的力氣都沒有,被他輕而易舉地推了開,他的手卻還是無意識地擺著懷抱的姿勢。 “關殊?!鄙蜩檬諗科鹉樕系乃斜砬?,安靜地看著關殊道,“那一天是別人告訴我你在小巷抽煙,我才往那邊走。在我被晏知行強暴的時候,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我想要喊你的名字求救,卻被他捂住了唇?!?/br> “你路過了那個房間,甚至看到了那扇門在你面前關掉??赡苁且驗槟愫鹊糜悬c多,你覺得只是場幻覺自言自語了幾句?!?/br> 所有記憶猛地一下涌上來,關殊的腦袋頭痛欲絕,像是千千萬根針刺過來,他猛地抬手抱住了腦袋,發出了聲痛苦的吼叫。 緊閉的門,安靜的走廊。 他的唇顫抖著,他確實看見了。他甚至聞到了沈杳的信息素,只是太淡了,又因為他喝醉過后經常出現這種幻覺,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那天也是錯覺。 他本來是可以救沈杳的。 沈杳不再去看他,轉身準備離開。關殊知道沈杳要去哪,卻依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看向沈杳的眼神像是只被丟棄的小狗。 “關殊?!鄙蜩每粗哌^來的晏家保鏢,頭也不回地道,“你還是先解決好自己的麻煩再來找我?!?/br> 關殊的眼眶干澀,他的手掌從沈杳的手上緩緩滑落,真的決定放沈杳從他身邊離開。 手與手完全分離的時候,關殊卻又抑制不住地往上一抓,緊緊地圈住了沈杳的一個手指。 在觸碰的瞬間,他又像是醒悟般地松開手。 躺在地上的晏知行呼吸微弱,他卻依舊執著地睜開眼,和關殊一起,緊緊地盯著沈杳。 看著他走向另一個完全陌生的alpha面前,他和關殊在這一刻充斥著同樣的無力感。 沈杳與徐意白許久未見,他像是不記得上次分離時鬧得多難看,主動抱住徐意白,靠在他身上,撒著嬌道: “徐意白,你也聽到了?!?/br> “他們對我一點都不好,只有你最愛我?!?/br> 徐意白垂著眸,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只是一個月不見,他身上溫潤的氣質卻仿佛沉淀下來,變得清冷淡漠。 他知道沈杳是騙子,知道沈杳又在看心情哄騙他,知道他又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地在上當。 腰間的手臂越來越緊,充滿依賴感地纏著他,徐意白緊繃著的表情也一點點瓦解。 他會出現在這里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更不是沈杳對他發出的邀請,是他在得知沈杳要和晏知行訂婚之后,發瘋地砸爛了一個房間,再用自己的手做威脅換來的妥協結果。 如果沈杳要結婚,那為什么這個人不能是他。 徐意白垂在腿邊的手慢慢抬起,他的視線掠過關殊和晏知行,然后再次掩藏住眼底的所有情緒。 他伸手抱住了沈杳,鼻尖輕嗅著,剛才的冷淡不復存在。 徐意白斬釘截鐵地道: “跟我走?!?/br> 第60章 “你跟我生什么氣?” 關殊臉上的淚未干凈,垂在腿邊的手屈起著,指尖因為緊繃的力道泛著無力的白,上面還殘留著余溫。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禮廳門口,兩道緊緊相擁的背影清晰地倒影在他的瞳仁里,像是把閃著寒芒的刀刺過來。 關殊不甘地手指慢慢收緊,他徒勞地想要握住什么,卻只是一團毫無溫度的空氣。他發白的嘴唇動了動:“沈杳……” 關殊確認沈杳肯定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沈杳對他現在已經絲毫不在意。 沈杳和徐意白都穿著白色西裝,擁抱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無比相配。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杳像只黏人聽話的貓一樣,靠在徐意白懷里,甚至連沈杳的臉都看不見。 他只能看到沈杳的背影,還有那被外套掐著的那截腰上。徐意白的手掌護在上面,手臂緊攬在沈杳的腰上,不動聲色地顯露著占有欲。 因為嫉妒和不甘,關殊通紅著眼眶,卻與抬著眸眼神梳理冷淡的徐意白對上了視線。 徐意白的手掌在沈杳腰邊緩緩動了下,外露地宣示了主權。他淡淡地移開視線,完全不把關殊放在眼里,像是對他一點也造不成威脅。 關殊的呼吸變得guntang起來,燒灼著他的神經。 他和晏知行為沈杳爭奪爭吵了半天,沈杳最后走進的卻是徐意白的懷抱,心甘情愿,沒有一絲猶豫和遲疑。 晏知行是沈杳恨的人,他是沈杳手中的刀,徐意白才像是沈杳期待而來的歸宿。 明知這個畫面刺激著他的情緒,攥緊他的心臟,關殊卻自虐般地看著。 過去每一次他和徐意白見面,都會爆發出激烈的爭吵,關殊明知道自己在做第三者,在道德受到掙扎的時候,他也不肯退一步。 可這一次,他失去了所有的底氣,他沒有足夠的底氣把沈杳拽回來,支撐著他的自信早就蕩然無存。 他沒有資格沖徐意白吼“我比你對沈杳好,沈杳就該和我在一起”。 關殊只能看著沈杳拉著徐意白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然后仰起頭痛苦地閡上眼,再繼續看下去,關殊不知道自己會再做出什么了。 是他自己松的手,也是他默許沈杳跟徐意白走的。 徐意白和他不一樣,他溫柔冷靜,或許他才是最適合沈杳的存在。假如徐意白是他,在當時那個情況之下,他是不是會聽沈杳的解釋。 靈魂都仿佛脫離了軀殼,周圍明明全是空氣,關殊卻無法做到呼吸。 關殊猛地抬手攥緊胸口處的衣服,他張著唇劇烈地呼吸著,額前頭發上全都是汗。 胃部從內到外傳染一陣翻涌的反胃感,關殊差點直接吐出來,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身體再一下連著一下地顫抖。 如果他在當時愿意冷靜點聽沈杳的一句解釋,如果他在那條走廊里敏銳地回一下頭,如果他沒有自以為是,如果…… 是不是現在待在沈杳身邊的就是他。 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會把人吞噬干凈的痛悔。 關殊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他卻猛地抬起手,把司儀臺上的東西統統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