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淪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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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關殊過去的事情,晏知行現在不想質問,他現在只需要把沈杳帶走,結束這場荒唐的鬧劇。 關殊手臂上的青筋因為過度用力逐漸暴起來,只要沈杳敢動一下腳步,他就會恨不得把沈杳的腿打斷。 晏知行靜靜地注視著沈杳,他以為沈杳會毫不猶豫地甩開關殊的手,往他的方向走來。 可事實上,沈杳連一步都沒有動,腳步像是黏在了關殊的身邊。 關殊的心跳聲漸變得平緩起來,他終于卸掉手上的點力氣,在沈杳的腕上留下了明顯通紅的掐痕。 他欣賞著晏知行臉上的表情,冷笑出了聲:“晏知行,你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嗎?還是你見過太多倒貼你的omega?你以為我的請柬是誰給我的?” “讓我猜猜沈杳跟你說了什么?他是不是跟你說他沒談過戀愛?還是說——”關殊的語氣變得粗俗了點,“還是說他沒跟alpha睡過?” 沈杳太了解alpha的劣根性,對于他來講,示弱與裝純都只是他慣用的手段,是他捕捉alpha的武器罷了。 關殊上過當,不止一次。 他知道晏知行肯定是被蒙在鼓里,可是那又怎樣,他憑什么能和沈杳結婚? 關殊不僅要破壞這場訂婚宴,他還要讓晏知行徹底斷絕掉這個念頭,讓晏知行從沈杳的身邊滾開,像徐意白一樣。 “你的未婚夫是誰我不知道,不過在你眼里,似乎是我在糾纏沈杳對嗎?” 晏知行的瞳孔驟縮起來,那維于表面的冰塊出現出道裂痕,再輕輕一錘,就會四分五裂。 “當你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沈杳在和我上床。當你在包廂等著沈杳回來的時候,他在另一間房間里和我接吻?!?/br> “晏知行,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知道我為什么能忍受你的存在嗎?那是因為沈杳說他和你只是交易關系罷了?!?/br> 晏知行聽到了自己猝然加急的心跳聲,在關殊接連不斷的話語下鼓動著,他感覺到了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 “他答應和你訂婚,又給我送請柬,無非就是想看你當眾出丑。你不如自己想想,你做了什么事情,讓沈杳恨你恨成這個樣子?!?/br> 他和沈杳之間的仇恨,無非就是那場意外。沈杳表面相安無事地與他相處,實際上從來沒說過要原諒,記著的仇一點也沒忘。 晏知行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他今天卻短暫地相信了沈杳說的那句喜歡,他以為那句話是真的。 他都已經明白沈杳只是想報復他,根本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的價值。這已經無話可說,他應該就此和沈杳斷掉關系。 而晏家在這場訂婚宴上丟的臉,因為過去的過錯,他不會和沈杳算賬,但會和關殊算得一清二楚。 晏知行卻恍若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在下墜,他的手驀地一松,一直緊握著的戒指掉在了地上。 像沈杳這樣的omega要多少有多少,沈杳不和他訂婚就不和他訂婚。他本來就不準備結婚,和沈杳在一起也只是為了解決依賴癥的問題。 在國外的簡然已經告訴他,藥已經研制出來,沈杳對他的唯一價值也已經喪失。 他已經不需要沈杳了,他不可能會為沈杳失態。 “我和沈杳的確是交易關系,但在我們的交易結束之前,你也不配插手這件事?!?/br> 晏知行從沈杳臉上找不到一絲惶恐,冷淡的神色,漂亮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他們之間,沈杳一直都是弱勢方,乖乖地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實際上,沈杳才是真正平靜的人,說著那些挑逗的話,做著親昵依賴的行為,冷眼旁觀著隨心情玩弄著他。 什么唯一一個alpha,什么只和你接吻,什么喜歡你。全都假的,他有很久很久沒被人這樣騙得團團轉。 晏知行的腺體開始逐漸發燙,是情緒漸漸失控的預兆,他內底的波瀾已經壓不住了。 “沈杳,我沒有給你想要的嗎,你的所有條件我都滿足了,你為什么還要找別人?” 晏知行最開始還能做到冷靜地質問,目光觸及他們相牽的手,理智開始化為烏有。這分明是他的訂婚宴,他的omega卻和別的alpha在一起。 “關殊,你又是用什么樣的身份來跟我說話,男朋友?可是你看著不太像?!?/br> 他再也無法抑制alpha的本能,眼底滿是外露的敵意,站姿看起來與往日無異,實際上肩背都已經緊繃起來。 濃郁的信息素帶著攻擊信號,從他的腺體里散發出來,出現在整個房間里。 他啟唇還想說些什么,原本不動聲色站著的關殊卻像是被砸到了某個開關。在臺下的一聲驚叫聲當中,他猛地甩開了沈杳的手,兇悍得像是只獵豹一樣撲了上來。 關殊的速度和動作太快了,直到晏知行被他猛然撲倒在地,背重重地磕在地上,他才反應過來。 半邊身子先是短暫得失去知覺發麻了一陣,緊接著傳來的就是斷骨般的痛,讓晏知行暫時無法做出反抗。 晏知行的模樣稍顯狼狽,他壓在了那滿地的花籃上,花瓣被擠壓出黏膩的花汁浸透西裝,黏膩又惡心。 避開一個alpha的突然襲擊,對于他來講應該輕而易舉。關殊卻殊死搏斗般地撲出來,不顧一切后果,完全沒給他一點反抗的機會。 襯衫的扣子早已繃掉,晏知行的喉管被關殊用手掐住,把所有的空氣都掠奪干凈。再用力一點,仿佛就能直接把脖頸扭斷。 因為劇烈缺氧,晏知行的意識陷入模糊,耳邊聽到了關殊嘶啞的聲音。 “是你……” 關殊雙目猩紅,從其中找不到一絲理智。像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晏知行一起拖進去。 他無數次做過與之相關的噩夢,現在終于出現了他親手把此撕裂的機會。檀香出現的那一刻,關殊沒有一刻驚愕的時間,只有恨。 關殊發過誓,他讓沈杳藏好自己的jian夫,不然在被他發現的時候,他會一槍崩了他。 他松開掐在脖子上的一只手舉起槍,這次槍口沒有一絲空隙地抵在了晏知行額頭上。關殊卻覺得還不夠,他用力地繼續壓著槍口,像是要把槍送進晏知行的頭骨當中。 額頭上的鈍痛讓晏知行緩慢地睜開了眼,和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關殊對上了視線,里面滔天的恨意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晏知行卻不懂他的恨意從何而來。 關殊陷在瘋狂與清醒當中,他巴不得就這樣一槍扣下去,唯獨血液炸開的血腥畫面,才能紓解他的憤怒。 他唯一的清醒都留在沈杳身上,幾次三番地竭盡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沖動。 沈杳那么沒良心,他應該巴不得自己殺了晏知行。晏知行死了,他進去坐牢,那他就自由了。 沒了晏知行,還有徐意白。沒有徐意白,還有下一個alpha,沈杳想得美! 他怎么愿意留沈杳一個人快活,哪怕就算死,他也要帶著沈杳一起死! 關殊連后背都在發抖,唯獨握著槍的手穩得很。因為過度用力,關殊肩膀處愈合未久的槍傷迸裂開,血色洇在了黑衣上。 “要不是你……要不是……” 關殊的聲音很輕,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嚼成血沫般強吞下之后的喃喃自語。 在某一刻,關殊的面容卻又扭曲起來,他猛地抬起手,堅硬的槍托伴著他猝然拔高的音調,帶著簌簌的風聲,像是重錘一樣往晏知行臉上砸。 “要不是你的存在,我和沈杳現在還過得好好的!我們怎么可能會分手?沈杳當時才他媽多大???你又多大?你把他往床上帶的時候你不臉紅?”關殊把沈杳身上的錯也全都推到晏知行身上,聲嘶力竭地吼著,他不受控制地抬起手,還想砸第二下,“沈杳一個omega,你和他上完床,你還讓他一個人回去?!你當時不喜歡他,你現在也不喜歡他對嗎?” 他用槍指著晏知行的鼻子,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你他媽就是個小三你知不知道?” 沉悶重響之后,從額前滑落的鮮血模糊掉了晏知行的視線,他的耳邊全是轟鳴聲,像是做了場夢般恍惚。 大腦一陣眩暈之后,記憶碎片拼湊起來。晏知行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關殊會那么恨他。 他只和沈杳上過兩次床,而他易感期的那一次里,關殊正在和沈杳交往,他撞見了從他身邊逃走的沈杳。 沒有猜錯的話,沈杳沒有解釋原因,導致她和關殊因此產生了隔閡,最后以分手結束了這段感情。 那都已經陰差陽錯了,過錯他會加倍地補償給沈杳,至于關殊—— 晏知行再次目睹著槍托砸下,他這一次及時扭身避了開。他伺機而動著,趁著關殊因為憤怒心神不寧的時候,冷靜地絞住他的手臂。 他把人用力地往下一拽,然后頂起膝蓋,把他身上的關殊甩了下來。 晏知行借力從地上站起來,身上的痛沒得到緩解。從他掌權之后,他已經許久沒有狼狽,也很久沒再易感期之外的情況下與人產生爭斗。 他以前緩解易感期的方法是去地下拳場,這里面為了錢的亡命之徒要多少有多少,下手歹毒又兇狠,晏知行在拳場都很少輸,因為他下手更狠。 他從不白白挨打。 許久未見的血性再次冒了出來,晏知行把身上的外套脫掉,解開襯衫的扣子,又把袖子卷了起來。 讓人惡心的眩暈勁還沒緩過,晏知行伸手扶住額,他冷冰冰地道: “那你怎么不問沈杳為什么要來和我做交易,是因為你沒用嗎,還是他覺得你靠不???” 晏知行的信息素產生強烈的波動,明明今早還是穩定的,現在卻毫無理由地再次犯病。什么風度、什么家族臉面,他已經都不記得了。 他的目光緊盯在關殊身后的沈杳身上,晏知行只記得要把自己的omega搶回來,不擇手段。 兩個失控的頂級alpha都已經不要臉面,顧不上下面的賓客,在臺下死一般地寂靜當中打了起來,原本精心布置地花束與裝扮全都被砸爛。 一聲聲道具連環摔倒的聲響,這個訂婚宴到現在為止已經算是徹底被毀。 因為omega的稀少,從古至今一直有個默認的不成文規定,兩個alpha之間因為omega發生爭吵,只能靠他們自己解決問題,用拳頭也好,用其他方式也好。 哪怕現在都已經進入法治社會,在這種情況下尋求別人幫忙的alpha,也會被人瞧不起?,F在關殊都把槍收了起來,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保鏢也不敢輕舉妄動。 關殊用力地給了晏知行一拳,他快要把喉嚨都吼啞,像是只暴獸般: “你對沈杳一點也不好,為什么要跟我來搶他?!一次還不夠嗎,還要第二次!” “搶這個詞真的對嗎?”晏知行挨下了一拳,很快也回敬過去,他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紊亂到極致,西裝也變得散亂開,“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沈杳和我的一切,都是他主動靠近?!?/br> 關殊和徐意白打的時候還有點理智,他最起碼還知道不能鬧出人命。他和晏知行纏斗在一起時,拋棄一切技巧,每一下、每一記都是沖著死xue打的。 他年年都是軍校格斗第一名,在完全不收力的情況下,晏知行最多在開局和他打個平手罷了,越往后戰局傾斜得越厲害。 關殊飛踹一腳在晏知行的小腹上,在他往后倒貼的同時,伸手抄起了右手邊的花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把還裝著清水和花束的瓶往晏知行的腦袋上砸。 “砰!” 晏知行及時往側避了下,沒有被砸成致命傷,卻還是讓他往后跌坐幾步,最后緩緩地摔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手指還在動彈,會讓人以為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一聲脆響,讓在座所有賓客都下意識地緊閉了下眼睛。晏媛卻睜著眼,還是那副雍容華貴的模樣,面色不改地看著那花瓶重重砸下。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這些賓客不知道自己是不該來,避免引入這場麻煩,還是應該來,這樣才不會錯過這場好奇。 能阻止這場爭斗的只有那個漂亮omega,他卻從頭到尾都站在邊緣處的位置。那張臉清清冷冷,身上的白西一塵不染。 誰輸誰贏,好似都和他沒有關系。 關殊看著晏知行倒地,他仰頭平緩了下呼吸。他終于往沈杳的方向走去,伸手拉住他,強行把置身于外的沈杳拽入這場漩渦當中: “剛才是要我送你的戒指讓晏知行摘下來換新的嗎?” 他不管沈杳跟不跟得上,哪怕他在他身后踉蹌著。關殊硬拖著沈杳,把他拉到了剛才的司儀臺前。 關殊從口袋里摸出來兩個戒盒,把這兩個往臺面上一摔,平靜地道:“不就是想換戒指嗎,你開個口跟我說不就行了,我會不給你買嗎?” “訂婚要互換戒指,右邊那個你給我戴上,左邊那個我給你戴,我買的情侶對戒?!?/br> 關殊像是個獨裁者,槍是一樣很好用的威脅工具,沒人敢不遵從他的意思,他這次抬起來對準的是教父。他從來不信什么神佛,所以一點也不覺得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