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淪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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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杳躺在沙發上假寐著,電話鈴響時,他感覺到了瞬間從廚房里望過來的視線,盯得比誰都要緊。 他低頭看了下來電提示:“阿姨,有什么事情嗎?” 如芒在背的感覺減弱幾分,只是那道視線還是沒移開,他要是喊出個其他稱呼,關殊可能直接就沖出來了。 卓冉有事情找他,笑著問道:“杳杳,幫忙拍個舞蹈宣傳視頻可以嗎?” “可以?!?/br> 沈杳答應了,因為平時卓冉幫了他許多。 他答應得那么爽快,反而讓卓冉詫異了下,她提醒道:“是水下舞蹈視頻,身上要負重,上上下下應該要拍好幾次,很辛苦的?!?/br> “沒事,我不怕累?!?/br> 卓冉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你會游泳嗎?” 沈杳抬起臉,他看到了關殊站在灶臺前的身影,和徐意白不太一樣,他站在那里顯得不太合適。 不像是很會做飯的人,關殊卻動作熟練地倒油,然后拿著鍋鏟翻炒。沈杳知道,關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學做飯。 他會做出一份沒有賣相的便當帶給他,然后嘴硬說是家里阿姨做的。沈杳見證著他的廚藝越來越好,便當也做得越來越漂亮。 “杳杳?” 沈杳回過頭,嘴角綻起笑道:“我會的,大學學的,還可以?!?/br> 關殊問他為什么要故意說這種話,當然是因為他讓他不痛快了。 他不痛快,那大家就都不要痛快。 * 一個禮拜之后。 晚宴的客人匯聚在一起,沈杳挽著晏知行的手臂出席,他在這種場合下永遠很配合,漂亮的omega溫婉體貼。 只看著晏知行一個人,讓在場不少alpha都眼紅羨慕。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探究過來,晏知行蹙起眉頭,抬眸望了回去。 沒有其他人敢靠近他,只有沈復林邁著大步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笑。 沈復林確實演得很好,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誰都會以為他真的是一個斯文紳士的長輩,視如己出地照顧著自己父母雙亡的侄子。 沈杳也被他騙過。完全陌生的醫院里,身邊的護士醫生人來人往,他能聽懂他們說的外語,但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口中的專業術語。 他那時候才五歲大點,獨自一人在手術室外坐了整整十個小時,護士看不下去想帶他去休息。 沈杳原本一直一言不發,卻再此刻爆發出一聲尖利喊叫,用力地咬在了護士的手臂上。 他想只是警惕的小狼崽,對周圍一切都不信任,沈復林是他在那空茫茫走廊里,看到的第一個相熟的人。 他一路風塵仆仆地趕過來,臉上滿是倦容,看到沈杳之后,就用力地一把抱住了他。 沈杳那時不懂人心隔肚皮,也不懂眼前看到的不一定真切。 他不相信那些變星星的童話,他深刻知道即將有可能失去什么。從那場槍擊戰事發到現在,沈杳的小手緊攥著他的衣袖,沒有嚎哭,只是安靜地落了幾滴眼淚。 沈杳曾經也相信過沈復林。 “晏總?!鄙驈土窒仁浅讨刑Я讼卤?,才轉過身看向沈杳,“杳杳?!?/br> 沈杳不愛喝酒,今天卻心情不錯地抿了口杯中的酒。他清晰地能看到沈復林嘴角的弧度,和前陣子那焦頭爛額的模樣完全不同。 不過他很感恩,沈復林是空有演技的蠢貨。晏家回國,明顯是要來分一碗湯,他竟然看不出晏知行對沈家的意圖,或者他自負到覺得自己能吃透晏知行,十個沈復林都不夠晏知行玩。 沈杳不知道晏知行是怎么給沈復林下的套,他只知道沈復林早就一頭栽進去。 那餐飯是沈杳有意為之,晏知行肯定看得出他的目的。沈杳只想推波助瀾一把,再順手借把刀殺人而已。 因為很多原因,他對沈家沒什么感情,他甚至樂意看著那百年基業栽倒,落入別人手中。 沈杳只想搶回來屬于他的那份東西,比如由他父親親手開拓的那些版圖,又比如他父親曾經擁有的那些股份。 晏知行和沈復林說著話,沈杳忽然低著頭,說自己不太舒服找了個借口往樓上走去。 上面有很多提前準備好的房間做為休息室。沈杳推開走廊盡頭那一間,他緊閉上門窗,確認完沒有一絲縫隙。 沈杳坐到沙發上,最后喝了半杯酒。他揭開腺體上的抑制貼,然后在無人的房間里開始釋放信息素。 杏花香越來越濃,像是馬上要破窗而出一樣。 沈杳卻覺得不夠,直到房間的每一寸、每一絲空氣都浸滿這味道,像是發 情期的omega待過一樣,他才停下來。 按照晏知行和他的信息素匹配程度,他只要一進來就會立刻進入易感期。 做好一切準備,沈杳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去,差點一把栽倒在走廊上的侍者身上,還好被人及時拉住了手臂。 他靠在墻上,眼眸仿佛浸著水汽,呼吸紊亂勉強維持著音調道:“你好……我突然進入了發 情期,可以麻煩你去樓下幫我叫下我的alpha嗎?” 說到一半,沈杳卡殼了下,才努力地往下講:“他叫、他叫晏知行?!?/br> 侍者都是beta,他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只能看到omega酡紅的臉頰,像是一朵正在花期的玫瑰。 他攙扶著沈杳的手出了層薄汗,紅著臉慌亂地點了下頭,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往樓下跑。 侍者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沈杳漸漸站直了身體,完全沒剛才站都站不穩的柔弱樣。 沈杳往遠方看了看,從口袋里摸出來了手機。他讓侍者喊晏知行過來,自己卻轉身往外走去。 第54章 找到你了 安靜無聲的安全通道里,高文晚沒等電梯,在接到電話之后,他便一路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他和沈杳的關系就像是暗藏的線,只有在互相需要的時候才會扯出來,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 沈杳面對著窗戶站著,高樓往下看,是片令人頭暈目眩的絢麗。手撐在窗沿上,頭發被風輕拂吹動,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沈杳才慢一拍般地轉過臉。 霓虹燈光印在他眼底,錯眼一看,找不到一絲窗外的紛雜,只能看見純粹的黑。 沈杳融在黑夜當中,卻又與這車水馬龍的世界割席,游離在外的梳理冷漠。 這仿佛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你竟然……”高文晚站在臺階上,仰起頭時愣了下,才繼續道,“真的和晏知行在一起了?” 或許是他太小瞧沈杳,晏知行會上沈杳的鉤,在他的意料之外。 沈杳沒有過多解釋,他明知晏知行一定會走進那間房間,踏進去的瞬間,晏知行就會經受易感期煉獄般的折磨。 他是唯一可以拯救晏知行的存在,可他卻一點也不急,閑適地說著其他話:“你哥哥和沈復林有糾葛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备呶耐硐乱庾R地點頭道,“他們之間是出問題了嗎?我親眼看著我那爸一腳把他踹下去,平時可是連根手指都舍不得碰?!?/br> “那批貨物有問題,沒問題的話被扣下沈復林沒必要急成這個樣子?!鄙蜩玫拖骂^邊拂掉袖口沾染的灰,邊慢條斯理地道,“沈家發家的歷程沒那么清白,甚至都不洗干凈,過去那些事情一直都讓我爺爺很頭疼,他能做到的只能把過往藏在沈家兩間空殼公司下。對于他們兩講,很幸運的事情發生了,能完美地把這燙手山芋甩掉?!?/br> 沈杳看著他,臉上沒有笑意,同樣是不需要人同情的疏離。上下臺階仿佛被切割,他在跟高文晚對話,他沒有置身于回憶外,只是置身于這場交談之外: “我父親死了,在那個時候,他恰巧是法人代表?!?/br> 高文晚知道沈杳父親死得蹊蹺,作為一個外人他不知道里面的細枝末節。他知道沈杳不喜歡被人探究,卻依舊不受控制地張口問道:“所以是你爺爺……?” “不是他,這只是碰巧?!鄙蜩梅裾J道,他拽著韁繩把一切拉回正道,“我說這些,只是想說,那好不容易被清理掉的過往又被沈復林翻出來,他和你哥哥的那些合作全是以那兩家公司的名義簽的?!?/br> 過去的生意場水深,誰都有可能沾點不干凈的東西,別人都巴不得撇得一干二凈,沈復林卻還往這上面湊,高文晚倒抽了口冷氣:“沈復林瘋了嗎?” “他沒瘋,一切可都被他做得天衣無縫?!鄙蜩玫哪抗庠俅无D回去,盯著天際,“只不過一切都還只是在走鋼絲?!?/br> 高文晚聽懂了沈杳在提醒他什么,他轉身即將要離去時,卻發現沈杳依舊站在那里,很安靜地看著他。 他收住腳步,問道:“沈杳,你叫我過來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頂樓走廊最盡頭的房間里,我在里面留下了足夠alpha進入易感期的信息素?!?/br> 高文晚的心臟緊縮了下,他等著沈杳接下來的話。 沈杳的手腕光潔,他沒有佩表的習慣,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足夠晏知行進到這個房間。他知道晏知行一定會去。沈杳的語調沒有起伏:“晏知行現在應該已經快瘋了?!?/br> 他清楚地知道晏知行是什么處境,在他無比渴求得到他信息素的時候,房間里空空如也,沒有他期望擁抱到的omega存在。 晏知行會發了狂般地想要出去找他,房間里卻盈滿杏花香,是他唯一依靠的存在,甚至會讓他出現自我欺騙的幻覺。 他會以為沈杳就在他的身邊。 他像是困獸一樣,畫地為牢般地永遠出不了這個房間,直到信息素的味道消退。 高文晚猜不出沈杳希望他做什么,他垂在腿邊的手微微收緊,語氣冷靜地問道:“你是希望我進去,然后跟失控的晏知行滾到一起嗎?” 他想,如果沈杳點頭,他可能也會同意,哪怕他厭惡alpha。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晏知行不會碰你,他會把你趕出去?!鄙蜩猛nD了下,“超過十秒你沒有出來,我會進去找你,我不會讓你出事的?!?/br> 高文晚抬起清秀的臉,他是單純無害的長相。相比起沈杳毫無攻擊性,所以一直以小白兔的形象把人迷惑得很好。 他仰視著沈杳,沒有猶豫地點頭道:“好?!备呶耐砺柭柤?,開著玩笑般地補充道:“誰讓你幫我那么大的忙,公平交易,我肯定會幫你?!?/br> 高文晚站在房間門口,他知道沈杳就在他的不遠處。他把手搭在門把手上,omega腺體里的草莓果香散發出來。 易感期的alpha都受不了這樣的誘惑,他們才不會管對方是誰,他們都只會因為本能被omega吸引罷了。 可門只是打開一道縫,他的信息素剛泄露進去一絲。迎面就被摔過來了東西,高文晚連看都沒機會看清,只聽到一聲四分五裂的重響。 “嘭!” 飛過來的果盆碎在他的腳邊,只要他再往前一步,踏進這個房間,這就會直接砸到他的腦袋上,能讓他直接昏厥過去。 高文晚定定地站住腳步,目標已經達成,他沒再繼續往前走。他也聞到了空氣中屬于沈杳的杏花香,甜膩卻又清淡。 晏知行坐在沙發上,和高文晚記憶里那高冷禁欲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身上只穿了件襯衫,領口還大開著,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一絲不茍的西裝外套都已經被他撕成了碎片,七零八落地灑在腳邊。 晏知行掀起眼皮,他的表情的確不再平淡無波??墒撬樕狭髀兜牟皇菍τ趏mega禽獸般的貪欲。 而是被人踏足領地,觸犯到底線的殺意。 晏知行的手臂已經冒起青筋,使出全身力氣遏制住自己撲過去把人掐死的沖動。 他的眼眸鎖在高文晚身上,拋出了最后的警告: “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