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和眼盲反派聯姻后[穿書] 第189節
高教練笑著將他迎接了出來, 隨即和前排的宗柏彥和許容友好地對了兩下視線。 宗柏彥看著自家小朋友,囑咐,“小意,你中午跟著高教練他們吃飯, 彥爸今天有事就不陪你訓練了, 但下午三點一定準時來接你?!?/br> 這話在來得路上就已經囑咐過無數次了。 裴意點頭, “知道啦?!?/br> 許容向來是寵裴意的, 干脆跟著下車。 他將一個卡通可愛的水壺斜挎在裴意的身上, 又捏了捏自家孩子的小臉蛋, “小意,水壺里的溫水必須喝完,容爸等你回家要檢查的?!?/br> 裴意聽話地“哦”了一聲。 許容又說,“等晚上回來, 容爸給你做小蛋糕吃?好不好?” 裴意一聽見有自己喜歡吃的甜點, 頓時喜笑顏開, “嗯!” 許容摸了摸他的腦袋, 溫柔語氣不變,“乖乖,去吧,別讓高教練他們等久了, 本來今天就遲到了十幾分鐘了?!?/br> 裴意聽見后半句話,莫名其妙地害羞地紅了紅臉。 他暗戳戳地瞥了一眼車內的宗柏彥, 可愛哼唧, “都怪彥爸?!?/br> “……” 突然就被自家小孩出賣的宗柏彥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驚訝追問,“說誰呢?” 裴意不回答,一溜煙拽著自己的小水壺跑得飛快,連帶著高教練都被落在了身后,只能加快速度跟上。 宗柏彥看見裴意那活潑逃跑的背影,差好氣又好笑,“這臭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許容回答,“膽大活潑還不好???你想想他剛被我們領養回家那一會兒?” 在福利院長大的裴意從小就長得矮小瘦弱,性子悶悶的也不愛說話。 原本他們是想要裴意跟著改姓的,但對方愣是執著不肯,一打聽才知道是前任老院長給他取的名字。 在宗柏彥和許容看來,孩子不是靠血緣和姓氏來確認身份的,于是就沒強迫裴意更改姓氏。 他們夫夫寵了裴意將近三年,總算讓他各項身體數值都達了標,這性子也跟著開朗活潑了起來。 許容看見裴意消失在拐角處,這才看向愛人,“以往都是你陪著他練馬術,今天怎么非得陪我?” 宗柏彥牽住他的手吻了吻,垂眸時斂下一絲暗芒,“就想陪著你?!?/br> 失而復得,才越發珍惜,不舍得再離開半步。 許容又說,“我今天得指導幾名學生的畢設,你陪著我可能會很無聊?!?/br> “許教授工作期間最迷人了,不會無聊?!弊诎貜┬χ貞?。 實際上,他等得就是這一刻。 既然人生有重新再來的機會,他當然希望一切惡意都從源頭徹底鏟除。 宗柏彥發動車子,“走吧,我送你去學院?!?/br> 許容拿愛人的堅持沒辦法,只當他還對那個噩夢心有余悸,只好縱容允許,“好吧?!?/br> … 這回的畢業季,許容手底下帶了五位學生。 從上午十點開始,他就對學生們進行了挨個的作品指導以及修改意見,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宗柏彥就在邊上默默看著,腦海里卻在回憶著“所有事件”—— 那位導致許容身處風波的學生名叫沈澈,家里一直是做五金零件批發生意的,只可惜,對方的父親誤入了外債騙局,因小失大,多年的打拼徹底毀于一旦。 屋漏偏逢連夜雨。 求助無門的沈父因為長期連軸轉的疲勞,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當場喪命。 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母親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救回來也成了高位截癱。 突如其來的生活重擔全部壓在了沈澈的身上,偏偏事故方的大貨車司機就是沒有能力償還賠償金額。 沈澈是個骨子里驕傲的年輕人,他不肯將家庭情況往外透露,但有些壓力越是藏在心里就越會變質。 因為平衡不好生活和學業,他原本想隨便應付一下畢業作品,混個學位再好找工作,沒想到遇上了較真的許容。 沈澈咬牙死犟著不說,許容也并不知曉他家的變故,只是站在“教授”的角度嚴厲批評了這種抄襲行為。 結果,這段對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澈壓抑許久的內心陰霾徹底爆發,他在酒后寫下了那通牛頭不對馬嘴的污蔑遺言,然后就在酒精的cao控下跳了樓! 僅僅只是想要借著自己的“死”和胡編亂造的“污蔑”,讓許容等人索賠一筆費用,用于母親的后續治療和生活。 只能說,可恨又可憐。 “柏彥,等無聊了嗎?”許容端著一杯自制的咖啡走了回來,將其遞給愛人,“還有一個學生沒來?!?/br> “等對接完他的作品理念,我們就可以走了?!?/br> 宗柏彥拉住愛人的手,報以最大的耐心,“不急,你忙你的?!?/br> “嗯?!?/br> 話音剛落,辦公室就響起了一道遲疑的敲門聲。 許容下意識轉身回答,“請進?!?/br> 很快地,一道清瘦的身影就走了進來,正是許容和宗柏彥所等的沈澈。 許容看見許久未見的學生,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關切,“沈澈?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沈澈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特別疲憊,敷衍鞠躬,“教授好?!?/br> “進來吧?!?/br> 許容坐回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和沈澈有關的網頁檔案,“你前三次的作品備用留底都是空白的,我線上催過你也沒回,出什么事了?” “沒靈感?!?/br> 沈澈搖頭概括,目光不自覺偏向了多出來的宗柏彥。 宗柏彥發沉的視線對準了他的面容,無聲對峙了兩秒后,他才看似隨意地將手機靠擱在了桌面書架上。 “我先出去,你們聊?!?/br> 許容遞給愛人一道含笑的眼神,面對學生沈澈時略微收斂,“沈澈,你今天不會打算空手來吧?” “再這樣下去,你根本沒辦法順利畢業,知道嗎?” 沈澈不自覺地攥了一下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一個u盤,“教授,設計稿和實物照都在這里面了?!?/br> 許容詫異,但還是溫柔接了過來,“行,你坐下吧,我先看看?!?/br> “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遲點得把系統備份給補上,免得影響你畢業?!?/br> “好?!?/br> 沈澈小幅度地滾動了一下喉結。 很快地,許容就在電腦端打開u盤。 他只是對著設計理念稿粗略地看了兩眼,當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許容在美術上的造詣遠超很多同齡人,見識過的作品也不在少數,但凡學生想要做手腳,幾乎就逃不出他的眼皮。 “……” 許容重新看向身邊掩藏緊張的沈澈,向來溫柔的眉眼變得嚴肅駭人起來,“沈澈,你怎么回事?” … 走出辦公室的宗柏彥并沒有遠離,而是選擇守在了虛掩的門外。 果不其然,愛人對學生少有的批評教育聲傳來,但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進屋制止—— 許容有自己對于職業和藝術的堅持和底線,而宗柏彥永遠支持他在這件事上最本質的處理方式。 不過十分鐘,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猛然拉開了。 被嚴厲批評的沈澈奪門而出,所有的羞愧、不甘、憤怒和陰郁清一色地在臉上變換,那雙垂落的手緊攥成了拳頭,看著就像隱忍到了情緒的頂端。 宗柏彥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的去路,“出來了?我們聊一下?” 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 沈澈本能地感到抗拒,他想起對方有可能聽到了里面發生的一切,就恨不得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誰他媽跟你聊天!滾!” “……” 宗柏彥聽見這聲氣急敗壞的漫罵,眉心略微一蹙。 他看著沈澈疾步而去的背影,開門見山,“沈澈,你媽的治療費,我這邊可以給你墊付?!?/br> 急促的步伐驟然而至。 沈澈定在原地愣了好幾秒,這才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去,“你、你怎么?” 宗柏彥走了上去,也不藏著掖著,“我知道你們家有困難,也知道你現在過得很辛苦?!?/br> “我作為許教授的愛人,而你作為他最看重的學生之一,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忙,但前提是——” 他頓了頓,目光中透出一抹審視,“你真正得冷靜下來和我說話,否則免談?!?/br> “……” 沈澈選擇了沉默,好一會兒才顧著自尊心回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宗柏彥反問,“誰說我要施舍你了?” “為什么?” “當然是有條件的,是借給你,只要用于你母親的救治,多少錢我都可以?!?/br> 宗柏彥拿出自己出門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名片,遞了上去,上面清楚明白地寫著他的身份、作證著他的實力—— 宗氏財團總經理,宗柏彥。 這是帝京前三的集團,涵蓋了方方面面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