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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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說到此處,李無瑕難免好奇當年的恩怨,“師父,為何說這顆麟霄丹是為了葉重嵐?” 話已至此,譚釧也并不想再隱瞞,他緩緩敘述道:“此事也算是江湖上欠柳婉純一個交代,才叫她如此偏執。 幾百年前的玉徽派曾窮困潦倒,如今的玉徽派是現任掌門穆崇在二十多年前重新建立的。 你也知道,他們搞藝術的都缺錢。 百年前玉徽派寫詩作畫,并不受追捧,最終只能留下幾副畫作與詩文,供后世欣賞。 百年后只有穆崇和葉商秋珍惜玉徽派的這堆爛攤子,他們一見如故,一起重新建立玉徽派,此時奕國先皇又正給了江湖一個機遇。 他求聽來荒謬的長生,信了些不忠之人讒言,各派皆知對錯,可在利益驅使下,不把握住機會的才算輸了,所以各派爭先恐后,抓了不少無辜之人獻祭煉藥,這其中就有柳婉純。 她也算是個奇女子,竟意外活了下來,后來為了復仇,她殘殺百姓,還修煉了毒蠱。 奕國先皇下了百萬黃金,只為追殺她,期間她曾躲藏消失,如今卻又出現,想必是葉重嵐長大,她修煉毒蠱折損壽命,是急著讓葉重嵐繼承她的魔教吧?” “沒想到師父對江湖事竟如此通曉?!?/br> 李無瑕折服,他原以為譚釧只是個掛牌掌門,天天什么都不在乎的,就被譚釧彈著腦門兒怒道:“你當我天天喝酒的???比活著的年頭,你跟我差遠了!” “只是你要圖紙去毀塔,未必就能給師弟報仇??!不要像柳婉純一樣偏執!連葉重嵐都不能跟著好過!” 譚釧的手卻忽然被李無瑕堅定抓住,“師父,你說人活著是有點執念好還是沒有好?” 他堅毅的眼神里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 次日清晨。 昨天的瓢潑大雨已經停了,如今烏云褪去,晴空萬里,盛銘派的弟子則一大早便要晨跑鍛煉。 葉重嵐帶著玉徽派弟子不宜在盛銘派逗留,便也趁著一大早啟程回家。 江君澤和江君屹竟來送行,這一趟行程道歉,對盛銘派來說,玉徽派不亞于白跑。 只有葉重嵐揣著一份重要的名單,臉上永遠掛著平和的微笑。 “今后在下一定嚴加管教門派弟子,這兩天多有打擾?!?/br> 葉重嵐作揖,讓一直跟著他的褚荷先上了馬車,江君澤就擔心問道:“李無瑕去哪了?前段時間他師弟出了事,如今你也不與他同行了?” 兩個總粘在一起的人,忽然分開,很難讓人不懷疑是否產生了隔閡。 見江君澤如此心細,還關心著李無瑕的近況,江君屹也幫著哥哥補充道:“我們一直都在安淬塔調查,李無瑕他可千萬別想不開,做些傻事?!?/br> “他若是知道還有這么多人關心他,想必也會很感動吧?!比~重嵐反而謙虛道:“其實在下并不了解李無瑕,他去哪做什么,在下也一概不知?!?/br> 話音剛落,葉重嵐就瞬間看到了兄弟二人滿臉的不相信。 見兩人如此反應,葉重嵐哭笑不得,只好又肯定道:“最近在下的心思都放在道侶身上,還哪里有空想些無關輕重之人?” 葉重嵐話畢,又提劍上了馬車,撩起帷裳向兄弟二人告別,“如今在下還有事要忙,就不多打擾了,告辭?!?/br> 見馬蹄帶起塵土飛揚,馬車馳騁離開,兄弟倆才面面相覷,只覺得葉重嵐這人心思沉重,叫人琢磨不透…… 幾日行程,回歸玉徽派的葉重嵐風塵仆仆,他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又看到了他剛剛擱置在了桌子上的銀色竹葉發簪。 上面破碎的玉墜卻叫人愛不釋手,葉重嵐將發簪戴好,整理完畢,才踏著月色,獨自一人來到玉徽派深處的石洞中。 自從云溯身隕后,掌門穆崇一直都在石洞中閉關,如今他卻要存心來打擾。 “徒兒夜不能寐,總是有些事想問師父,不知師父可否解惑?!比~重嵐一人站在洞口處,夜晚的月色映著他這一身潔白的玉徽派制服,猶如在黑夜中發著光。 背對著他正盤腿打坐的穆崇就此收了內力,他起身,回頭看身后站在洞口的葉重嵐,兩人相隔甚遠…… “是重嵐啊,有何事?” 面前的人是那樣慈祥和藹,讓葉重嵐都無法聯想到,這個受玉徽派敬仰,受云溯大哥愛戴的掌門,竟偏偏殺了他的父親。 葉重嵐輕嘆了一口氣,道:“是我最近見到了我母親,她給我講了一個關于我父親的故事?!?/br> 此話一出,剛剛還平靜的穆崇忽然間變了臉色,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去看葉重嵐,嘴唇顫抖,半晌才驚訝道:“她……她還活著?!” 葉重嵐只好輕笑,“您舍得殺我的父親,可當初我的父親卻沒能舍得殺我母親啊?!?/br> 穆崇向后退了幾步,腿都霎時站不穩,他心虛地依靠在石壁上,痛苦地閉上眼睛,只問:“你都知道了?” 葉重嵐自始至終站在洞口處,不曾再向前移動腳步,念道:“玉徽三俠,萬古長青……這話配我父親一點兒都不好,秋天的葉,又怎能長青呢?” 見穆崇也有心虛害怕的時候,葉重嵐更犯不上再多刺激老人家,他并非想來咄咄逼人,說到底他不是真正的葉重嵐,報仇雪恨的事他更不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