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十一
老伯轉過身來面對著我,而他的笑容也由滿足的笑變成了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笑,像是在嘲諷我,也像是在苦笑。 他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工具,仰天嚎叫著,隨后天空便下起了雨。 雨水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伸手去撥了撥,卻發現手上全是鮮血。 明明在空中的是雨水,到了我頭上卻變成了鮮血。 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刺激太大,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在昏迷的世界中,我走在一條漆黑的隧道里,只能看見前方的一點亮光。 我往亮光的方向走了過去,隨后刺眼的光芒就照在了我了臉上。 我用手去擋,等到亮光消失才打開雙眼。 雖然我用手去擋了一下,可這光芒就跟太陽一樣光芒萬丈,我的雙眼還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視野里充斥著一片片的紅色亮斑,幾乎什么都看不到。 我揉了揉眼,隨后便再次打開雙眼,可紅色亮斑依舊沒有散去,我只好再次重復這一套動作。 重復了好幾次以后,我再次打開雙眼,而紅色亮斑的面積也終于縮小了些許,總算是能勉強看得到眼前的東西。 我望向車窗外,只見車子停在了聯合市集外,而孫政則站在了大門旁跟一名持著槍的男人交談著。 「他在談什么?」我向阿力問到。 阿力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他在談什么,但感覺是一些很重要的事?!?/br> 「怎么說?」 「聽說在他旁邊的是武裝份子里的高層,我想他們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出動高層?!?/br> 「會不會是我們惹上什么麻煩了?」我有點擔心。 「應該不是吧,他談完上車應該就會跟我們交代了?!?/br> 我望向窗外,剛才夢境中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徘徊著,讓我有些忐忑不安。 三十一. 過了好一會兒,孫政終于回到了車上,他搭著阿力的肩膀,像是有些話要說,卻又似乎有口難言,一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說些甚么,最后拍了拍阿力的肩膀便啟動了車子。 我們回到了獨立屋外,所有人都沒有下車,等著孫政說話。 「怎么不下車?」孫政問道。 「你沒有話要說嗎?」阿力質疑道。 「那么其他人先上去吧?!?/br> 「為甚么他們不能聽?」阿力有些不滿。 「我說了先讓他們上去?!?/br> 局面變得有些僵,讓我有些不太自在。 我向何野打了個眼色,便開門走到了一邊,隨后何野也來到了我身邊。 何野嘗試回到車旁偷聽他們的對話,卻被我拉住了:「別去了?!?/br> 「我們應該有權知道吧?」何野有些激動:「我們勉強也算是他的隊員吧?現在他連隊友也信不過了?」 我的內心有些許動搖,卻又覺得他不是不相信我們,只是不想讓我們擔心。 「我想他只是不想我們擔心而已?!刮夷抗鈭远ǖ貙χ我埃骸赶嘈盼?,沒事的?!?/br> 「真的嗎?」何野回頭看著我。 我默默地點了回頭,他也隨之回到了我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阿力與孫政終于打開了車門,來到了我們身邊。 「所以是有甚么事了?」我問道。 孫政嘆了口氣:「我們先上去坐下來,然后我就會跟你們說了?!?/br> 「好?!?/br> 話畢,我們便回到了屋內,在天臺的農地旁圍成一圈坐了下來。 「你們想要作出改變嗎?」孫政問道。 「甚么意思?」 「革命?!?/br> 「這就是你們剛才在談的東西?」我有點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箤O政繼續說著:「現在這只是一個想法,暫時沒有實際計劃,但行動的時候很可能有去無回?!?/br> 「你的意思是?」 「你們可以選擇…」 沒等孫政說完,何野便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我是甚么人?!?/br> 「那很好?!箤O政用右手比了個讚:「那你呢?」 我想了想,說道:「既然都坐了一次單程車,再坐一次單程車不就一個來回了嗎?」 話畢,我們四人便一起笑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苦中作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