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只是喝酒，后來就賭博，喝完酒去賭，大半夜回家踹我的門?！?/br>
    “小學的時候，我遇到一個很好的音樂老師，她說我很有彈鋼琴的天賦，我一直以為我會學舞蹈的，畢竟我媽她就學的這個?！?/br>
    “那個老師對我很好，會在放學后把我帶到學校琴房里教我彈琴，她家里也有琴，周六周天可以去她家里，一開始我不好意思去，后來就愿意去了?！?/br>
    “我特別喜歡老師的家，她和她老公都很好，很溫柔，他們有一個女兒，比我還大一點，你知道嗎，我到了九歲才知道，原來不是每個爸爸都和他一樣，真的有從小沒挨過打的小孩，我好羨慕他們的女兒啊?！?/br>
    “后來他喝醉了，我媽接我的時候他跟過來，跑到老師家里耍酒瘋，說讓我在她家里，會讓她家遭難，說我喪門星?！?/br>
    “從那以后就不敢去了?！?/br>
    “沉縱，你挨過打嗎，沒有吧，沉叔叔對你那么好，你家還有錢?！毙烨宥纱蜷_了第六罐酒，倚在沉縱身上，不住的說著。

    “我跟你說，我從小就挨揍，他喝醉了酒，要是我沒進屋反鎖門，被抓住就會挨打，后來門被他踹壞了就不管用了，皮帶鞋底子還有掃帚棍，我都挨過，掃帚棍最疼了，連著骨頭疼?！?/br>
    “我媽攔不住，要是攔的話，他就把我媽反鎖在門外頭，在屋里打我，要么把我鎖在外頭?！?/br>
    “有一回，我睡了，外頭下雪，他把我鎖在外面，不給開門，我在外面過了一夜，沒有辦法，光著腳在雪地里開回跑，跑著跑著就熱了，后來還是一個鄰居半夜開門，讓我在他家呆到早上?！?/br>
    “第二天，他就去罵人家多管閑事，在人家門口撒尿?！?/br>
    “沉縱你知道吧，我到九歲才知道原來真的有小孩，從小到大一個巴掌沒挨過，也沒被罵過，我好羨慕她啊?！?/br>
    “小時候我媽打不過他，走也走不掉，因為那時候我還小，他說要是離婚，就去爭我的撫養權?！?/br>
    “等大一點了我就住校，初中偶爾也挨打，高中就不打了，只會罵難聽的臟話?！?/br>
    “去酒吧那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我終于長大了，他們終于離婚了，我們收拾好東西搬到這里，也終于能重新開始了?！?/br>
    “沉縱，你別討厭我，我那天，我就是特別開心，才去喝酒的，只去過那一次?！?/br>
    “你別討厭我?！?/br>
    徐清渡抱著沉縱，窩在他懷里哭。

    “不哭不哭，清清，都過去了，別哭，”沉縱也緊緊抱著她，任憑她鼻涕眼淚的擦在襯衫上:“我不討厭你，我最喜歡清清了?！?/br>
    他不該給錢的讓那個人走的，如果早知道這些，現在那個人已經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了。

    “我們去把錢要回來好不好，”沉縱問她:“要是你愿意，他怎么樣都行，沉家能養得起一個半身不遂的人，也能養得起一個精神病?！?/br>
    徐清渡搖頭:“這樣就行，以后再也不用看見他?！?/br>
    徐清渡抽抽噎噎哭了好久，哭的頭有些發暈，大概是醉了，總覺得自己沒事還能喝，沉縱卻不讓她喝了，哄著她進屋睡覺。

    徐清渡坐在沙發上瞇瞪著眼看他，又憨憨的那他的衣角擦了擦眼淚:“沉縱，你對我真好?！?/br>
    “清清不哭了，”沉縱看著沒一處干凈的上衣，拿濕巾給她擦了擦臉:“沒事了，哥哥抱你去睡覺?！?/br>
    “嗯?！毙烨宥晒怨缘狞c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