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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從吹雪那里學來的,如何在最為微小的行為之中抒發出內心中無法壓抑的波動。 他垂下眼,沉思了幾息,然后用最為平靜的語氣,面無表情地向菠菜提出了自己內心最為不解的疑問。 可,我是個男劍修。他說,為甚,是老婆? 菠菜微微一笑,在他們的心里,老婆,又不分男女。 430 鈞哥、鈞哥微微張開了嘴。 他是在震驚嗎?是的,他是。 但即使內心再為震動,地動山搖的那種震動,他也絕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一下。 這就是劍修,頂天立地的劍修倔強。 他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原來,老婆竟可如此。他心想。 受教了。 431 鈞哥:所以菠菜,你,怎么知道? 菠菜的笑容一僵。 鈞哥:難不成,你被叫過?還是,你喊別人? 菠菜微微斜開了自己的眼睛。 鈞哥:誰? 鈞哥:隔壁給你治手的大夫? 菠菜扭走了自己的頭。 鈞哥:看你不遵醫囑就會兇你的那個? 菠菜抿住了自己的嘴。 鈞哥:姓傅? 菠菜扣住自己被扎過針灸的手。 鈞哥斬釘截鐵:傅晚晴。 菠菜、菠菜抓住桌上的蘋果,一把堵住了鈞哥的嘴:就你話多。 第69章 土豆牛rou 432 菠菜, 一個年輕善良的文人美男子。 他多愁善感,他美貌無邊,他還扭扭捏捏。 扭扭捏捏得死都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但鈞哥是什么人?他可是和菠菜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好兄弟, 就算菠菜再不承認也別想瞞過鈞哥的眼睛。 鈞哥那睜開了對愛情觀察的眼睛。 面對菠菜看似惱怒實則害羞的樣子, 鈞哥不由想起了他們的前段日子。 那些天里菠菜一直覺得右腕疼痛, 卻因為工事太忙不愿意去看大夫??上騺黻P愛家人的鈞哥見菠菜如此難受,又怎能放著不管? 他著實看不下去, 強硬地拉著菠菜進了隔壁的醫館??删退氵M了醫館,菠菜這廝也是變扭得很,還在不要不要,抗拒得不得了。直到,他, 見到了大夫。 一個年輕貌美,不治病時溫柔似水, 治病之時兇了吧唧的傅大夫。 那時的場面,鈞哥記不太清了。 大概也就記得在傅大夫從袖子里掏出一疊金針的那一刻, 海變得寬闊天變得明亮空, 陽光都是明媚。 也正是那一刻,掙扎的菠菜終于放下了他的手, 忘卻了自己抗拒大夫的卑微。 是因為害怕嗎?那一排排可怕的、筆直閃亮的金針? 當時的鈞哥以為是,可直到今日, 回想菠菜在此之后一改常態地積極就醫,以及現在這般扭捏羞紅的少男之樣。 現在,鈞哥終于想通了。 原來,菠菜他不是受到了金針的威脅, 而是, 因為愛情。 春心懵懂的愛情。 這可是讓鈞哥萬萬沒能想到。 他的菠菜, 濃眉大眼的菠菜竟然也有波動自己少男心弦的一天。明明不久前菠菜還在唧唧歪歪,說著事業才是人生的真諦,他不需要愛情。 誰曾想一轉眼,這廝竟是直接看上了人家傅大夫。 這是什么? 是普通大禹色批的胸懷大志嗎? 不,這不是。 劍修式面無表情伸出手指戳戳菠菜的胸口,一針見血,指指點點,你,見色起意。 嗬!聽聽聽聽,堂堂一代劍修,鈞哥這是在說什么屁話?文人的事情能叫做見色起意嗎? 那叫一見鐘情。 菠菜扇開鈞哥的爪子,從那張文雅的嘴巴中吐出了三個憤怒的字眼,你,放屁。 屁?鈞哥聞言俊眉登時一蹙,當場大手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扣住了菠菜的手腕,然后很是嚴肅地否認道,不。 他的臉色是那么的嚴肅,眼神是那么的冷酷。 冷酷得讓菠菜見了都虎軀一震。 這一刻的鈞哥好像不再是在和他的好兄弟聊著那愛情的八卦,而是登上了那名為尊嚴的峰頂。 他,不是在為了一個人的尊嚴而奮斗,而是在為了此世之間所有的劍修。 菠菜。他說,你錯了。 他的臉上滿滿都是認真。 劍修,從不放屁。 433 劍修,比傳統大禹*直啊不,沒見過世面的單純男子都要可怕的生物。 他們正直,他們善良,他們如雪山之冰那般純潔。 純潔得從不放屁。 無論是從*,還是嘴。 他們會放的,只有實話。 啊,大禹劍修,真真是好單純、好不做作的存在呢。 434 菠菜冷靜地將自己的手腕從鈞哥的禁錮之中拔出,然后一巴掌,狠狠地糊在鈞哥的腦門。 我管你放不放屁。 狗劍修,滾。 435 鈞哥,一個日常被親愛的菠菜臭罵滾蛋的劍修男子。他的臉皮比城墻還厚,他的心臟比鋼鐵還要堅硬。 如此堅韌的劍修又豈能被區區一個滾字打敗? 鈞哥依舊穩坐猶如泰山。他是那么的鎮定,連那被糊痛的腦殼都沒有搓上搓,仿佛那菠菜的惱怒完全不存在。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看法,菠菜就是見色起意對人家大夫有意思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