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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鹵蛋很是歡喜,正想說話便聽身后的人出了聲,吹雪。 白衣劍客聞言側過臉來,沒有說話,只是望向鹵蛋身后的人用淡然的眼神打出了一個問號。 身后之人舉起手中的大蘿卜頭,以一種平淡中帶著驚喜的語氣道,鹵蛋。 吹雪看了看被舉得雙腳離地的蘿卜頭,又瞅了瞅那光滑中帶著點點戒巴的圓圓頭頂。他微微抖了抖眉毛,不贊同地對那人道,阿鈞,不要隨便叫鹵蛋,不禮貌。 鈞哥點點頭,很是受教,那,叫什么? 吹雪想了想,從記憶深處挖掘出當初阿福接見偽裝成類似形狀的玉羅剎后的表現,以及阿福微笑著對他說起時的稱呼。 他淡淡而肯定地道,禿驢。 滿懷期待的鹵蛋: 鹵蛋、鹵蛋掙扎了幾下,試圖逃出鈞哥卡在他胳肢窩下的魔爪,但并沒有成功。 這個叫阿鈞的手勁又著實過大,而鹵蛋還是個孩子,只有十歲的孩子,他實在逃脫不掉。于是小鹵蛋選擇放棄,安分地扒住鈞哥的手。 他微微揚起自己的腦殼,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很是嚴肅地糾正道,不是鹵蛋,也不是禿驢。小僧,是個和尚。 金山寺的和尚。 第43章 大威天龍 298 鹵蛋,一直來自晉江金山寺的小禿驢,有著連偏黑的皮膚都遮掩不住眉清目秀的美貌禿驢。 和眾多晉江前輩們一樣,鹵蛋備受師門上下的寵愛,雖然他的師門只有師父和師兄三人。 三個在滿地美人的晉江是如三股清流一般是猛男的人。 不過,和普通的猛男不一樣,師父大大的腦子里不止是肌rou,還有滿滿的智慧,在撿到嗷嗷待哺的奶娃鹵蛋時便一眼看出鹵蛋天份的智慧。 是什么天份呢?鹵蛋曾問過師父這個問題。 師父慈愛地搓了搓他圓圓的腦殼,說,佛子的天份。 年幼的鹵蛋并不知道佛子是什么東西,便去問了師兄。那時的師兄們正在挑水,一人扛著八桶水,嘴上喊著嘿咻嘿咻,面上卻不見半點勞累。 好生厲害,正中鹵蛋心目中圣僧的樣子。 師兄告訴鹵蛋,佛子就是那些大寺里喜歡鉆研心佛和禪道的和尚。但他們寺里并沒有,因為他們寺里都是武僧,不練苦禪也不練歡喜。 他們,練的是金剛,一人可以當十八個銅人的那種。 鹵蛋很是羨慕,也想練金剛。但師父卻不允許,因為人各有緣法,比如金剛,需要的是和師兄們一樣陽剛的猛。 鹵蛋有些悲傷,他也想和師兄們一樣猛。于是他下定決心,奮發努力向師兄們學習。 雖然現在的他不能學金剛,但他卻可以學師兄們的其他,比如一日干下六碗飯。 或許是他日復一日的努力終于打動了他師父那剛毅的佛心。在他十歲生日后的一天,他的師父招來了已經能日干十二碗飯的他。 師父盤腿坐在禪室里,左手盤著佛珠,右手拿著犍稚,一邊噔噔噔敲著木魚,一邊看著他。 身為晉江的清流之一,師父和師兄們一樣,是晉江難得一見的肌rou猛男。明明和小鹵蛋一樣吃的都是素,但就是看起來可以用兩根手指捏死十個成年鹵蛋的那種。 徒兒。猛男師父看著小小的鹵蛋,如金剛般的目中滿滿都是慈祥,師父看到了你的決心。 嗯!鹵蛋昂起頭,圓圓的眼睛露出和師兄們一樣剛毅的眼神,剛毅得散發著期待的光。 他在期待,期待著師父改變主意讓他一起成為猛男金剛。 然而,并沒有。 師父只是看著遙遠的遠方,很久很久,道,乖徒兒,如今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兒。 小鹵蛋眼里更是剛毅。 然后,他便見師父從袖子里掏出一只木制的缽,鄭重地交給了他。 去吧。師父說,拿著我們金山寺祖傳的圣缽,去看看那花花的世界,順便化點緣。 小鹵蛋、小鹵蛋虎軀一震。他抬頭看著他的師父。 他的師父是那么的圣潔,雖然一身鼓鼓的肌rou,身上還穿著發白帶著七彩補丁的僧袍,但,他依舊那么的圣潔。 圣潔得每一根汗毛都在散發著的來自自然的味道 啊,是貧窮的清香。 小鹵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缽。 喔,木制缽緣上還有個缺口。 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圓圓的眼睛忽地有些澀澀,他微微揪起清秀的眉毛,道,可、可師父,我,才十歲。 師父沒說話,只是望著他小徒兒那嬌小如果蘿卜的身軀,雙眼一空,回憶起了小徒兒那堪比三只師兄總和的每日飯量。 師父、師父一頓,接著伸出了手,慈愛地搓了搓鹵蛋光滑的腦殼,語重心長道,是啊,十歲,不小了呢。 他又望向鹵蛋那如蓮藕般的嫩臂,這是晉江美貌禿驢祖傳的兒時美臂???,師父知道,他的小徒兒雖然是只幼小的美貌禿驢,但他纖細的臂和小手卻不幼小。 一巴掌可以打死他三只師兄的那種不幼小。 師父不知道,他小小的愛徒到底如何做到,但他知道,他的愛徒深深熱愛這金剛,雖然因為根骨無法學習,但他依舊滿是熱情,熱情得給自己的巴掌取了一個和金剛一樣剛毅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