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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道:“方大人不要這么急著生氣,你先想想我剛才所說的道理。如若不然……” 他把目光轉向一旁。 那領頭的會意,手上猛然使勁,扯緊了手上鐵鏈,勒得方克勤眼前發黑,頭冒金星,但他硬生生熬住了,把嘴咬出血來,也一言不發。 那男人示意領頭的停一停,輕聲道:“出此下策,不是為了折磨方大人,而是在下聽說,方大人還有一個兒子,據說剛被太子的老師收為了徒弟,恐怕不久就要進京吧?大好的前程,毀在這鐵鏈上,豈不是聞者傷心?” 方克勤從痛苦中緩過勁兒來,臉色終于變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年幼的方孝孺:“犬子并沒有被你們帶來?!?/br> 那領頭的道:“他現在是不在這。但我們想要他來,就能讓他來?!?/br> 方克勤強撐著道:“你!我是不會答應的?!?/br> 說是這樣說,他的語氣已沒之前那樣堅定。 那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在賭注上又添一碼:“白日時知府衙門口的事在下也略有耳聞,聽說杭州的百姓不愿意耽誤農時,走陸路運送軍衣是不是?如果方大人愿意,我家主人可以說動河道衙門,借你三十艘糧船,并且派兵押運,上面的人不會有半點意見?!?/br> 方克勤完全地動搖了,為官不過短短幾年,他那前半生所學的儒家思想已經清楚地破滅。忠君愛民、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全都是狗屁,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全和利益牽扯在一塊兒,官場之上乍暖乍寒才是常態。 他保護住杭州的百姓已是不易,多余的心緒實在沒空思考京里的權貴如何構想,說著來查案的御史那么多,十個里面有一個能出政績便不錯了,那剩下的九個哪個不是收了錢,更有甚者還會逼著別人獻錢。 這次的軍需大案,背后顯然也有可怕的保護傘,自己在這里掙扎,又能做到什么呢……最起碼讓一城之百姓不受凍餓…… “你們真的能借船給我?” “當然能?!蹦悄腥诵α?,命身后的人取來一張紙:“方大人果然是個明白人,來,立字據吧?!?/br> 鐵鏈被松開了。 方克勤提起筆,在紙上寫好名字,加蓋了手印。 那男人若獲至寶,把字據仔細疊好放進袖里,說道:“有了這張字據,我家主人愿意給方大人的家里留下起黃金千兩,莊子一座,還愿意奉上良田兩千畝。若是京里運作得當,方大人也許在牢里關些時日便能出來,到時候官復原職也不是不可能?!?/br> 打了一棒子后,他扔出一個甜棗。 方克勤道:“欽差抓了我,我自己會在牢里自盡。你的黃金不用給我,我不需要你們搜刮來的民膏民脂,我的家人更不需要!” 那男人又笑了:“方大人這話說的,能省錢誰會不愿意呢?!?/br> ——— 知府衙門。 韓百戶從破門洞里踏進來,一眼看見坐靠在墻角暈過去的門房,繼續向前走,院子里橫七豎八躺著幾個雜役,蹲下去檢查,沒有任何人傷亡,他們似乎只是睡著了,但怎么搖也搖不醒。 這顯然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堂堂知府衙門,竟然能混入邪魔外道來耍手段! 一行人越檢查越心驚,大明建國后,各地陸續有城隍廟修起來,衙門都是有龍脈地氣蓋著的,如果真有妖怪來抓人,那得是多少年的道行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韓百戶當即下令所有人聚在一起,護著袁凱往深處走去。 明月升至高空,院子里靜悄悄的,連蟲鳴都沒有。他們放緩了腳步,慢慢朝著那唯一一個亮著燈的房間走去。 屋前的空地上倒著一個人,情況似乎與外面那些一樣。 韓百戶使了個眼色,隊伍里走出一個錦衣衛,輕輕湊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大人,他還有氣?!卞\衣衛道,“看身形外貌,與畫像一致,應該是方克勤的兒子方孝孺?!?/br> “去屋里看看?!?/br> 他很快出來:“大人,屋里什么也沒有?!?/br> 只有方克勤不見了。 “他媽的,在老子眼皮底下干這種事?!表n百戶的臉黑的像一塊碳,“當咱們兄弟是吃素的?!?/br> 袁凱的臉色也不好看,看現場的樣子,他們大概只是遲了一刻鐘而已,一刻鐘的時間竟已是天差地別,究竟是誰有這個膽子,公然闖進知府衙門里擄走朝廷命官?他們難道不怕官府的報復和鎮妖司的追捕嗎? 韓百戶原地轉了幾圈,如果是錦衣衛們自己來查案,那么這樣的情形雖然少見,卻不是沒有發生過,聯合城里的暗探,通知當地鎮妖處配合,即使當下抓不住賊人,也能摸出條線索來。 可是現在……韓百戶回頭看了袁凱一眼,現在他們最優先的任務是保護袁凱查出圣上和太子要的真相,失蹤的方克勤如果與軍需貪污案有關,這時候應該怎么做?或者往干脆了說,要不要管這個案子呢? “大人?!表n百戶低聲道,“您拿個主意吧?!?/br> 驟然發生這種事,袁凱顯然也不能理清思緒,韓百戶說了話,他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一雙眼睛凝視著虛空,過了一會兒才恍然道:“你說什么?” “大人,您拿個主意吧?!比绻桥缘墓賳T,韓百戶早就甩鍋了,他可是錦衣衛,見慣了齷齪,早沒有多少良心,怎么可能是發善心的好人,只因臨行前魏公公的交代,才決定把袁凱當作自己人看待,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