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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消息靈通,打聽清楚永嘉侯在番禺行事的來龍去脈,特意編成故事話本,在城中的酒樓茶肆里大加講談,歌頌道同與盧近愛的清廉勇敢,稱贊當今圣上與太子的明智仁慈。 浙東的人樂于見到淮西的名聲下跌,不用說也在背后做了推手,淮西吃了虧,夾著尾巴做人,自然不敢聲張,一時間說書人的崗位搶手,陸陸續續賺了很多錢,又使新的人投身進去,竟然繁盛不少。 貪官落馬自古以來都為百姓們所喜聞樂見,不過最近應天城里津津樂道的事還有一件,那就是皇帝的出巡與太子的監國。 朱元璋是否離開應天,對普通百姓們沒什么影響,他們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不少吃也不多喝,只是京師里的墻頭上掉下一塊磚來,砸死十個九個是官,他們激動仿徨起來,難免通過府上的管家與下人將消息情緒傳遞出去,起碼在皇帝剛走的這幾天內,城中氣氛肅靜不少,捕快衙役們四處走動,流氓地痞窩在家里,尋釁滋事的案宗薄了許多。 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隨著朱標年歲漸長,朱元璋對他雖沒有不滿意的地方,但常常擔憂他被人拿捏了性格,因為仁慈放縱一些jian惡小人,傷害到太子的威嚴。 這次離京,他打著沒人鎮住大臣們的算盤,想讓朱標好好看看忠臣賢相的嘴臉,于是自己回來的時候,父子同心,就好收拾上一批人,不會再受到太子和皇后的勸阻,耳邊清凈。 一手欲擒故縱的套路,朱元璋玩的爐火純青。 他是什么打算,朱標十分清楚,老子力拔山兮氣蓋世,就會嫌棄兒子扛鼎不夠健康,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嚴厲了,奈何有朱元璋做對比,怎么樣也顯不出,反而在朝野中以溫和仁德出名。 此次出發去汴梁,朱元璋還想著要鍛煉朱標,實在讓人無奈,也許父母本就是永遠對孩子的未來放心不下的,浙東和淮西跳出來謀事的問題,在他這里倒還是次要。 天朦朦朧朧地亮,悠長的鐘鼓聲回蕩在紅墻碧瓦之間,穿過一重重的宮門,飄向遠方,文武大臣們從值候房中出來,按部就班在奉天殿前的廣場上排好隊。 三聲鞭響之后,朱標站在御座旁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站著的大臣們。 都說不想當皇帝不要緊,看著百千文臣武將在自己下方跪下磕頭時,歌功頌德之時,自然會有一種支配和占有的豪情從胸中升起,享受到萬人之巔的快樂便再難割舍,令人目眩神迷。 朱標自己雖掌握了法力與人道龍氣兩種偉力,可見到這樣的場景時也不禁心神動搖,感嘆怪不得古今的修行者必須要與權力劃清界限,即使沒有天道束縛,面對這樣的誘惑,又如何能專心修行,參悟大道,遲早一頭栽到人性墮怠的的漩渦中去。 現在想來,他的特殊性,也許更是天意,天意欲令人妖兩道融合,人鬼之別分明,開萬世先河,挑選了朱標來做事。 今天的朝會因為缺少皇帝,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倒不是說大家不將太子放在眼里,只是適應一個新老板的作風總需要時間,更加上最近的淮西和浙東的明爭暗斗,令中立的大臣們深感疲憊,這時候少做少錯,多做多錯,故而有什么大想法并不愿意報上來恭請圣聽。 在朱標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底下的大臣已經奏了好些事,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某個大臣要致仕,某地有祥瑞,某地豐收了云云,用來試探皇太子的想法和底線,朱標只管嗯嗯準了,什么都沒說,坐山觀虎斗。 底下的楊憲偷偷看了看劉基,昨日商量好了要奏報,如今怎的半點暗示都得不到?他心里急得冒火,心想難道劉先生早年教導太子,真的教導出來了感情不成? 唉,先生真是糊涂。 楊憲心生不滿,須知君臣情誼,從來都是假的,眼下陛下不在京師,做些實事雖有風險,可他老人家回來以后,那才是半點機會沒有。 太子年幼,就算有了大權,聰慧又能聰慧到什么地步呢?小心著盤算,利用其打擊淮西一番還是沒問題的,再說這也是陛下的暗示啊。 又看了半天,楊憲見劉基還是沒有反應,把目光投向李善長,想著先看看敵人的動靜。結果李善長也沒有半點要動的意思,恭恭敬敬低著頭,不上書也不駁斥,那樣子好像是一個天大的賢臣,臺上的太子仿佛是個神仙在神龕里端著,他瞧都不敢瞧。 真是個老妖怪,這時候裝起好人來了。 淮西吃了虧,難道他竟可以不做表示?如此怎么收攏人心,底下見風使舵的官吏可不是什么聰明人,一朝溜走,聲勢大減,風云可說變就變,李善長真就忍得??? 楊憲胡思亂想一通,越來越著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官服下面的腳動來動去,搓得像個綠頭蒼蠅,他要不是自己人,都得被御史們記一個不敬之罪,日后拿去彈劾。 眼看朝會就要結束了,楊憲反而平靜下來,心中有了主意,想著劉基不動,自己索性做出頭鳥算了,于是先咳嗽兩聲通知身旁官員,打定主意就要邁步。 “臣有事奏?!?/br> 只聽前面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楊憲臉上露出喜色,趕緊停住。 “臣有事奏?!眲⒒?,“宋、元以寬縱失天下,官吏貪污屢禁不止,始因蒙古、色目人罔然不知廉恥為何物,漫不知忠君愛民之為何事,問人討錢,各有各目,掌錢谷者盜錢谷,掌邢名者出入邢名,州縣官吏多不恤民,往往貪財好色,飲酒廢事,凡民疾苦視之漠然,今實宜清肅綱紀。臣請令御史糾劾無所避,檢舉宿衛宦侍,大事小事一應上報殿下,置之以法?!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