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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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多!子不教,父之過,方家沒位男人,也該由你來好好管教管教你家女兒才是!”江寒月雖有不耐煩,但全沒正眼瞧肖燭汍一眼,好像怕瞧一眼就會弄臟自己眼睛。 聞言,肖燭汍呆怔原地,面色煞白。 方汵怎忍得下旁人這般侮辱自己娘親,她也不是溫柔那掛的女生,沖口質問道:“好一個子不教,父之過,敢問江家的男人是擺設,還是沒了?自己兒子的嘴都管不好嗎?!” “汵汵!忘記娘親說什么了嗎?”肖燭汍立馬提醒方汵。只因語氣過于和婉,不太具挾制力。 “可是我忍不了……”方汵道。 “噯!你說說我的嘴說了什么大不敬的話?”江哲整個陷在木椅里,雙眼看著方汵,眼底滿是戲謔。 他知道,方汵斷不敢當著肖燭汍的面重復一遍自己的話。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說出來,多少會讓人不大舒服。 如他所愿,顧及娘親,方汵啞口無言。 江哲更囂張了,“別急了就胡謅。我江家大肚,不會跟女人家計較什么?!?/br> 方汵譏笑道:“真是大肚呢——” 一旁安靜看戲好久的私塾先生道:“江哲受如此重的傷都言說不與你計較,你還不樂意什么?來,跟先生說說?!?/br> 他倒是會做好人,里外不得罪。 “呀,多謝?!毙T汍敘罷道謝之言,立馬對方汵道:“汵汵還不快感謝人家不追責于你?!?/br> 方汵不情不愿,拖著語調說道,“多——謝——” 如此一來,這件事就過去了。 當天方汵散學回去家中。 尋常人家,家中有一方不大的庭院,一棵方儒走后肖燭汍種的一棵梨樹,十四年光陰如箭,梨樹已亭亭如蓋,從來素馨滿院。從來愛意滿院。 種花人已不在,而種樹人年華依然。 方汵靜立在院前,回過神,卻聽娘親月下弄弦。 每當娘親拂琴彈奏《雨打梨花深閉門》時,就是在思念父親了?!袄妗迸c“離”同音,雖然娘親不說,方汵也懂,娘親多少會有點怨他的吧。 她有歉意,從懂事起就沒再忤逆過娘親。 她靜靜地走過娘親身邊,沒想打擾,琴弦卻突然斷裂,琴音戛然而止。 肖燭汍停下撫琴的手,緩緩感嘆道:“適才五月,今年的素馨花開得早,竟與梨花一同綻放了?!?/br> “汵汵?!彼謫镜椒經N。 “???”方汵停下腳步。 肖燭汍道:“你坐過來?!?/br> 方汵“哦”了一聲,走到肖燭汍跟前。 她剛一落座,肖燭汍劈頭就問:“汵汵,你從不會無緣由地跟人動手,今天是為什么要跟江家兒子動手呢?難道因為前些年的事?” “不是?!?/br> “又是因為些什么呢?” 說不出口,方汵低頭玩起手指。 見狀,肖燭汍已經猜到。 方汵從小就藏不住事,無論好事壞事都會跟自己說,有時明確不讓她做的事,她偷偷做了,也會憋不住幾天,便跑來跟自己“炫耀”;如果避而不談,多半是因為牽扯到自己的出身了。 她嘆口氣,“汵汵,娘親并不在意別人怎么評價。娘親以前是皇都的大戶人家,只比你大兩三歲時便家道中落了。這世道女人的價值很單一,不管出身高貴,還是驚才絕艷,都得像爬山虎那樣依附別人,不然還能做什么呢?所以娘親就被賣到那種地方??蔁o論男女呀,最主要得活著?!?/br> 肖燭汍釋懷地笑了笑,繼續道:“自己是怎樣的情況,只有自己清楚,別人怎么評價也是他們的事。眾口難調。少控制?!?/br> 十四歲的方汵尚不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道理,且還是小女孩,還不用承擔施加給女人的全部責任。她嘟囔道:“……父親不在了……我便不想聽到娘親被說……” 肖燭汍是位情感豐沛的女人。聽聞女兒的話,鼻頭瞬間一酸。她努力控住眼眶里打轉的眼淚,道:“可你的父親從不會要求別人一定要理解他的想法與做法。大不了,我們換個環境生活。與旁人起沖突,傷害還是會回落自己身上?!?/br> 方汵怏怏不快,頂嘴道:“我不懂。既然父親非常維護娘親,為什么會讓娘親成為飯后談資而不管?在我看來就是懦夫的做法!就應該光明正大地留在閱微堂,不該搬到潯武郊外來,讓那些碎嘴的人好好看看我們的生活,是多么美滿,他們求爺爺告奶奶都羨慕不來。這樣,久而久之便不會有閑話了?!?/br> 恰時,一片梨花緩緩飄落,肖燭汍一時沒說話,她靜靜地注視花瓣飄搖至琴弦之上,再搖搖晃晃地墜下琴弦,她沒去清理,而是以過來人的語氣說:“留在方家,硬讓他們承認我,也不會有大的改變。方儒還是會……哎,生死面前,成為談資倒算不上什么了。懦夫更難做,好漢與莽漢只憑一紙斷言,若能長久在一起,這些又算什么呢?” 方汵一反常態,粗暴地說:“我不想聽娘親說這些!娘親既然說‘少去控制別人的想法’,那也不應該控制我的想法與做法,我就是看不得別人暗地里說您!” 肖燭汍一時無話可說。良久,她苦口婆心地道:“你是我的女兒,不是別人。娘親說你是為了你好?!?/br> 方汵猛地站起身,“我知道?!彼K是不會反駁肖燭汍,但語氣卻極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