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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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滿華庭,屋里被雪面反射進的光照得既清又透。 沈淵睡不實,閉眼只覺得眼前籠一層白光,也不單于積雪的原因而睡不好,更主要還是身體承受的痛。 他干脆睜開雪眸,卻見居狼繞著他的一縷銀發在手指上,正細細地瞧,見他已醒,便立馬收回手,轉身要離開。 “等等?!彼凶【永?。 他撐起身子,想坐起,手臂一用力,腹部也跟著翻攪起來。 往常,他只要咬咬牙,就能不動聲色地忍住,今日卻像有人拿刀直攥他的內臟。他疼到脫力,撐不住,整個人“咚”地跌回被褥中。 他忍疼忍到額頭青筋突起,卻對面前這位清俊少年安慰道:“剛睡醒,我有點糊涂?!?/br> 居狼自沈淵再次入睡后便醒了,第一眼便見他蜷著身子,縮至一團,眉目緊蹙,滿是痛色,探探鼻息,氣若游絲一般。 有層擔憂傷感的薄霧籠在心中,揮之不去。 “疼嗎?”居狼問道。 一瞬間,沈淵心中有暖陽經過,可改變不了任何,冰天雪地不會緩和至春寒料峭,反倒乍暖還寒,忽冷忽熱,叫人心癢癢。他苦笑,“見笑了?!?/br> 居狼垂眸,一直凝視沈淵。他面無波瀾,但眼底卻暗潮洶涌,“跟我回去?!?/br> 沈淵看向屋外雪景,目光悠遠,淡淡一笑,意味不明。他懶懶地撒著嬌,“我好累啊,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覺?!?/br> “你若覺得昨晚那朝露之情會誤了你,那我就……”沈淵有意用留影珠消除居狼的關于那晚的記憶,所以在昨晚一夜春風后,強撐著昏昏欲睡的意志,拿了居狼幫他回憶起以前的留影珠。 他悄然催動留影珠,說道:“那我就幫你將昨晚那段記憶收回……” “不要!——”居狼哀嚎一聲。 跟著,強光閃過,灼煥玉窗。 居狼雙眼緊閉,好似陷入了昏迷。 現在不離開赴死,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沈淵為居狼蓋好了被子,理了理衣服,便下床推門出去。 …… “請神北行!請神北行!……”若木華庭外突然響起陣陣吶喊。 一整晚,容茸都呆愣在檐廊中,她對面前碟血淋淋的場面只感到些許恍惚,并無失去父母后,要死要活的悲痛。 “吱嘎——” 大門打開的聲音把她從失魂蕩魄中拉了回來。 見沈淵就著斑駁血衣走出來。 大雪紛飛,他披著雪華,晶瑩銀發,宛如白玉。 可到底是虐殺了自己父母的人,容茸不想與他靠太近,正想逃開,卻聽他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容茸不再逃避他,既戰戰兢兢,又奇怪他的聲音怎么會如此溫柔細膩,雋永空靈?不太像流傳中說的,是流放至此,看守墳冢的惡人。 “我知道,說再多對不起都沒用,不足彌補?!鄙驕Y四顧而望,最終目光停在了若木之上。 他凝望著若木,眼淚腌紅了眼眶。似在交代身后事,叮囑到容茸:“以后,你就好生在這間庭院住下,里面東西看不順眼了就扔了。只是……只是這棵樹一定要留下。在羽淵之底,赤子厄把這樹的種子給了我,說待大樹參天,他會來找我。我雖然忘了一切,可當懷中種子掉出來后,還是不自覺地種下?,F如今此樹已參天,他卻沒來……只要這樹還在,他總會來的……我怕這樹沒了,赤子厄便找不到我了……你若哪天看到赤子厄尋到這兒了,就跟他說一句:‘安好,勿念。以前種種,不想記得?!?/br> “嗯,我記著呢?!比萑鬃⒁曋驕Y,他的銀絲十分純潔。 旋即,他彎下腰來,一雙亮晶晶地杏眼望著容茸,小心地詢問道:“你請幫我把這顆珠子毀了,好嗎?” 容茸只叫他那雙澄澈得能映下自己的眸子震撼得犯了呆滯。她沒多想,便頷首答應下來。 沈淵將留影珠送進容茸手掌里,說:“埋在院中那棵樹下就好,幾天它就會自己碎的。切記,這顆珠子不要給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br> 容茸回過神來,忽地想到居狼,“連那個板著臉的哥哥也不可以嗎?” 沈淵點頭,“翻來覆去是我不好。我只怕有些事他憶起來會苦惱,與其這樣,不如不憶?!?/br> 容茸著急地說:“可是昨天他知道你的消息后很開心。我都看在眼里?!?/br> “這樣啊……他,難道他以前就認識我?”沈淵道:“如果他醒來還記得我,你就跟他說,我不跟他回去了,找個娘子吧?!闭f罷,他就向庭院大門走去。 “我不這么贊同?!比萑兹臧憬k麗的留影珠,“如果愛也是讓人苦惱,那其它更讓人生不如死?!?/br> -------------------- 第16章 016 【若木華庭】五 “請神北行,請神北行,請神北行……” 幾萬辭葉人,遍滿庭前,催沈淵出門,叱咤聲動天。 吱嘎——朱紅大門打開。 眾人噤聲,退出幾丈遠,留出門前一塊空地。 沈淵出門。 為防止容茸他們跑出來,又在庭院大門多加了幾道禁錮。用這些禁錮反鎖住他們,等居狼醒來,相信他能從內部輕易打開。 那張雪玉精琢而成的臉,被痛苦浸染得滿是憔悴,唇色與蒼白面色幾乎快相同了。他簡單披了件青色單衣,寒風凜凜,吹拂著衣服貼服身體,顯出瘦俏的輪廓,好似快被吹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