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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下午到的,兩人剛好趕上晚飯。爺爺也認識及川徹,還問他們巖泉一為什么沒有來——經過佐梔子一番解釋, 爺爺端著小酒杯感慨:“現在的學生真不容易啊?!?/br> 剛經歷了一場小考的佐梔子和及川徹心有戚戚的跟著點了點頭。他們雖然對畢業之后的生活已經有了安排,卻仍舊不能懈怠現在的考試。 老人家晚上睡得早, 九點多就已經回房間睡下了。佐梔子和及川徹這兩個習慣了熬夜的人,這個點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干脆搬出竹席鋪在院子里,躺著乘涼。 佐梔子癱在竹席上,及川徹就赤著腳坐在她旁邊,手里也拿著一把扇子,給佐梔子扇風,自己也順便扇點。 佐梔子:“鄉下的星星好亮啊?!?/br> 及川徹:“因為天空還沒有被污染吧?!?/br> 他手里的扇子勻速搖動,和緩送出淺淺的清涼的風。 現在已經進入夏天了,即使入夜也透著一絲熱氣。院子外面的榆樹樹影重疊,被高處吹過的夜風搖晃得嘩啦嘩啦的響。 佐梔子躺了一會兒,被咯得腰痛,于是又爬起來,兩手托著自己下巴看向天空:“那個是不是北斗星?” 及川徹憐愛的摸了摸她腦袋:“阿佐,北斗星在另外一邊?!?/br> 佐梔子:“……” 及川徹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換了個方向指著:“喏,那個有點像勺子的就是?!?/br> 佐梔子皺眉:“哪個?” 及川徹:“像勺子的那個——” 佐梔子:“……” 及川徹低頭,看著她頭頂的發旋:“所以你還是沒有認出來吧?” 佐梔子把手抽回來,辯解:“我回去拿星象圖對著找!” 及川徹被她信誓旦旦的發言逗笑,并笑出了聲。佐梔子翻身而起,兩手極其威脅性的掐著及川徹臉頰:“很好笑嗎?” 及川徹舉起兩只手,做投降狀:“不好笑不好笑,我不笑了?!?/br> 佐梔子瞇起眼睛,盯著他。及川徹眨了眨眼,表情無辜;他長了一張好臉,刻意做出這種無辜表情時,甚至顯得格外純情可愛。 “……好惡心?!?/br> 佐梔子松開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蹭蹭蹭的遠離他半米遠。被手動隔離的及川徹不滿,抓著佐梔子的腰又把她拖回來:“惡心?哪里惡心了!我可是對著鏡子好好練習過的,明明超帥氣!” 佐梔子在力氣上比不上及川徹,實在是扯不開他的手,只能氣惱的踹了他膝蓋幾腳:“拜托!你的臉上但凡露出任何一點純情可愛的表情,都顯得很惡心好嗎?” 及川徹不滿,捧住佐梔子的臉碎碎念:“明明就很帥!” 佐梔子:“走開啦!不準湊過來,熱死了?!?/br> 及川徹臉上表情迅速垮了下來。他不情不愿的松開手,往后挪了挪,跟佐梔子拉開距離,用扇子使勁對著自己扇風,生氣時臉頰也鼓鼓的。 安靜了片刻。 佐梔子:“我熱?!?/br> 及川徹冷哼一聲,手里扇子挪了挪,對著佐梔子扇啊扇。從他那邊扇過來的涼風,吹得佐梔子臉頰邊的碎發也晃啊晃。她側過身,靠著及川徹肩膀。 及川徹哼哼唧唧:“你熱?!?/br> 佐梔子靠著及川徹肩膀,低聲:“徹,我困了?!?/br> 及川徹扇扇子的手一停。他覺得自己應該再生氣一會兒的,但是佐梔子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很困倦,綿軟又困倦,落到他耳朵里,踩得他耳朵都有點癢癢的。 “那就回屋里去睡覺?!?/br> “我不想動,你背我?!?/br> “……哈?我們剛剛還在吵架耶!” “那你抱我?!?/br> “……好,好吧!哼哼,及川大人大人有大量,當然會答應你的要求!” 他把扇子往旁邊一放,彎腰輕松的把佐梔子抱起來,秀麗臉上浮起得意,眼眸彎彎,嘴角上翹:“這種小事情輕輕松松,果然及川大人無所不能!” 佐梔子手搭在他肩膀上,打了個哈欠,敷衍:“啊對對對——” 及川徹:“你敷衍我!” 佐梔子持續敷衍:“哇你好聰明啊,這都發現了!” 及川徹:“……” 少年人的脾氣,轉眼間便氣惱起來。但即使生氣,臉鼓得像河豚,及川徹還是乖乖把佐梔子抱回她房間了——房間名義上是佐梔子的房間,但因為她不經?;丶业木壒?,所以實際上也和客房差不多,并沒有多少佐梔子常用的私人物品。 及川徹彎腰把她放到床上,佐梔子仰起頭,閉著眼睛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親完后她睜開眼,有點懊惱:她原本是想親及川徹嘴巴的,結果及川徹太高了,這個彎腰的姿勢讓她只親到了及川徹下巴。 她抓著及川徹的襯衫領子:“你再低一點啊?!?/br> 及川徹嗤笑:“是你太矮了?!?/br> 他扶在佐梔子肩膀處的手往下滑,托著少女的腰將她往上抱了抱,兩人視線終于齊平,佐梔子眨眼,湊過去如愿以償親了親及川徹的唇。 親完后她便要往后退,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便被及川徹按住了后腦勺——他重新親了上來,這是這次主動權不在佐梔子手上了。 年輕的二傳手無論是力量還是肺活量都遠勝過佐梔子,在排球上的學習能力似乎也能無師自通的用在接吻上,少年寬厚帶著粗繭的手指摩挲過佐梔子的耳垂,脖頸,最后按在她后脖頸的骨頭凸起上——隔著一層單薄柔軟的鮮活血rou——手指按下去時似乎又飽含著另外一種層面的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