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帝,但大明已經沒了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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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怪他們,是這個國家已經讓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從北京到廣東,清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濟南、揚州、南京、鎮江,一座座堅城門洞大開,一支支兵馬如鳥作散。 而南明朝廷呢?弘光朝大敵當前卻依舊黨爭不斷,隆武朝皇帝不過是鄭家手上提線木偶! 一路內斗、一路潰??! 這就是南明! 后世朱由榔看顧誠先生的南明史,實在讓人血壓攀升!要么君臣猜忌,要么結黨謀私,要么內斗內訌!江山社稷都快完了,還在斗,還在分什么閹黨、東林黨。 可惜李定國、鄭成功、瞿式耜、張同敞一腔熱血盡付東流;可憐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朱舜水滿腔孤憤遺民淚盡! 是啊,你朱由榔硬氣個什么?到頭清軍打過來不信你會不跑? 可朱由榔找到不跑的理由了。 反正歷史證明跑也跑不掉,與其被人架空,最后憋屈地死在云南緬甸,不如放手一搏! 給那些從北京到肇慶,一次次被殘酷現實打擊,卻又一次次死不旋踵,奮身投入反清大業的民族脊梁一個交代;給所有從遼東到云貴,被異族鐵蹄視為奴隸蹂躪殘殺的億兆黎庶一個期望!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你們也知道,之前我車馬出了事,碰到了頭……” 眾人自然好奇,自從朱由榔醒來,性情便大變了,不僅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軟懦弱,如今竟還頗有威勢。 “孤做了個長夢……夢里太祖皇帝對我罵道‘爾亦為我后乎?’,孤夢見自己一路逃竄,清軍一路追擊,妻兒被清軍殘殺,母親被韃寇逼亡,自己被人用弓弦活活勒死……” 此時母親馬氏、妻子王氏已經從馬車里出來了,聽聞言語,垂淚漣漣。 許多大臣都熱淚盈眶,低聲抽泣;丁魁楚則只是面色蒼白,訥訥不言。 “馬吉翔,將你佩刀遞給孤!” 馬吉翔雖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違命,將腰間繡春刀解下,雙手奉上。 所有人都看著朱由榔,不知桂王監國要做什么。 只見朱由榔將頭上發簪取下,烏色長發如瀑披散。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 “锃!”利刃拔出,橫在朱由榔頸前 “王兒!” “殿下!”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青鋒劃過,幾縷青絲飄落在地。 馬氏見狀自是情緒難制,幾欲撲向朱由榔,好在王氏是個識大體的,大致是懂得丈夫的用意了,攔住馬氏,在身邊細語安撫。 諸臣工無不跪地伏下,一眾老臣無不痛哭流涕。 “殿下,殿下何至于此??!” “孤聽聞凡將士臨陣懼敵脫逃,罪應論死!孤身為監國,總轄天下兵馬卻知法犯法,理當自裁!”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奈何國家危難,尚需此身延續宗廟,安撫士民,故以發代首,明晰獎罰!” 丁魁楚呆呆看著這幕,跪著用顫抖的手摘下烏紗帽,叩首,大聲泣言 到了這一步他再不主動請罪,那就是找死了。 “罪臣丁魁楚,請殿下降罪!” “中書舍人何在?” “臣在?!币幻嗄旯賳T激動地越身伏地 “等下擬旨,罷內閣首輔、兵部尚書丁魁楚,以其年高體弱,晉太子少師銜,賜銀百兩,允其致仕還鄉?!?/br> “臣……臣謝殿下隆恩?!?/br> 丁魁楚顫聲再拜,他明白,所謂君辱臣死,就剛才朱由榔那番動作,現在的監國、以后的皇帝跑了都要割發代首,那么自己這個主張跑路的臣子呢?不得以死謝罪? 明朝不是漢唐,沒有權臣擅專的余地,內閣輔臣更不是宰相,皇帝說廢就廢,別說他丁魁楚,就是當初張居正,都要聯合太后才能掌控朝政,崇禎在朝十幾年,換了十九任首輔,誰敢說個不字? 朱由榔的處理已經相當給面子了,畢竟人家是首輔,不留點臉面,自己根基尚淺,容易讓下面猜度。 “奴婢該死!請主子降罪!奴婢該死!” 之前的大太監王坤伏首,連連狠狠磕頭,額頭都磕出一片鮮紅血色,血液順著鼻梁流了下來。 朱由榔知道他,之前對自己還算忠心耿耿,監國之前幫了一些忙,就是小心思不少。 “你的司禮監別干了,傳我旨意,從即日起廢司禮監,奏折由內閣處理,重要奏章直報與孤?!?/br> “至于你,去給孤養馬吧” “謝主子隆恩!”王坤聞言不顧鮮血深深叩首。 “所有人整頓一二,馬上準備啟程回肇慶!” “謹遵監國旨意!” 眾臣俯首。 第2章 瞿卿,孤錯了 大明東閣大學士、吏部左侍郎瞿式耜 他正端坐案桌前皺眉翻閱這幾日韶關、湖廣、潮惠各方向上報的信息。 湖廣巡撫何騰蛟堅持得已經相當勉強;韶關方向孔有德部清軍動作頻頻;福建的李成棟也已逼近潮惠。 黑云壓城城欲摧! 不到六十年紀,這位閣臣頭發已花白近半。 自崇禎十七年后 北京城破,崇禎殉國;南京城破,弘光被害;泉州失陷,隆武隕難。 短短兩年間,大明已經有三名天子身死社稷! 朝廷從山海關一路流散到這嶺南之地 就連最后一個朱明遺脈,也已經被嚇破了膽,出逃廣西…… 前宋君臣跳海的崖山離肇慶不過數百里。 前車之鑒,歷歷在目??! 想到這里,瞿式耜不禁悲從中來,濁淚盈眶。 “伯略公!伯略公!” 外面年輕聲音傳來 “而農何事如此慌亂???” 瞿式耜有些疑惑,這人乃是新任翰林院庶吉士,名喚王夫之字而農。 當初弘光帝殉國后,他散盡家財聯合地方農民、工人反清,失敗后只身逃出投奔肇慶朝廷。與自己頗為相得,但印象中這王夫之都是很是沉穩的一個年輕人。 今日不知怎的,竟如此慌亂。 “伯略公!殿下……殿下他回來了!” 瞿式耜錯愕望著闖進來的年輕人 “你說什么?殿下他……回肇慶了?” “呂公派人先快馬回來報信,殿下他明日便到肇慶!” 王夫之緩了緩,將聽來人所述在桂王車駕旁發生的事給瞿式耜復述了一遍。 “殿下此舉……頗有太祖、成祖氣象??!” “莫非果有先皇庇佑?” 瞿式耜聲音顫抖,雙眶泛紅。難道,上天終于可憐大明朝了么? …… 隆武二年十月二十三,肇慶 瞿式耜領一眾留守臣工出城迎接桂王監國王駕 遠處車駕隊伍終于在城門處停下 朱由榔也不講究什么君臣之儀,直接走下馬車,大踏步走到接駕眾臣跟前 對著花白著頭發躬身迎接他的瞿式耜伸手扶起 “瞿卿莫要多禮了,以前是孤年少不省國事,枉負卿一片赤忱丹心?!?/br> 隨后合手躬身一禮 “望卿恕由榔無知之過!” 瞿式耜見勢伏身而跪,含淚涕泣 “臣家父祖三代,世受國恩!為君效死乃人臣本分,怎受殿下如此禮遇??!” 朱由榔看著這個滿面風霜的老臣,心中觸動萬千。 歷史上,清兵南下兩廣,永歷和丁魁楚帶著一眾臣子慌忙西逃。唯有瞿式耜和學生張同敞留守桂林,掩護永歷西逃。 他不僅拒絕家人突圍勸說,而且屢次嚴詞回絕定南王孔有德的勸降,“焚書殺使”,等不幸被俘后,又對孔有德破口大罵。 直到孔有德耐心耗盡,留下絕命詞 “從容待死與城亡,千古忠臣自主張。三百年來恩澤久,頭絲猶帶漫天香!” 對著劊子手道“我平生最愛山水佳景,此處頗佳,動手罷!” 言畢慨然赴死 就算為了這般漢人忠骨脊梁,朱由榔怎能不奮力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