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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終有盡頭，即便超人能陪著蝙蝠俠在宇宙中旅游，偶爾回到地球，在他們的小房子里住幾天，也終有分別的那天。

    更何況泰瑞都已經這么大了，甚至學會偷偷跑去做蝙蝠俠，那笑起來花花公子的模樣和布魯斯簡直一模一樣。不，并不是指長相一樣，而是說氣質相符。

    神秘博士的塔迪斯力量已經耗盡，布魯斯已經多陪了他這么久，久到簡直像一場美好的夢境?？上?，再美好的夢都有醒來的這一刻。

    超人在孤獨堡中抱著迅速衰老的男人，氪星科技已經救不了布魯斯了。

    他就要死了。

    超人的手指撫摸著對方褶皺的皮膚，深情地望進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他低下頭親吻嘴唇，留戀不舍，“布魯斯，布魯斯……”

    衰老的蝙蝠俠喘息著，試圖平復逐漸失去功能的肺部，他伸出手碰了碰克拉克的臉頰，卻因為無力控制肌rou而再一次垂下。

    “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拋下我一個人的?！彪葱侨讼袷潜г沟剌p聲道。

    “你不該……和我一起死……”黑暗騎士艱難地說道，“你本應該擁有另一種命運，就像那個世界的你……是我把你拖到泥潭里……”

    “這不是你的錯，從來都不是?！笨死说穆曇舾土?。

    蝙蝠俠搖了搖頭，眼神一點點渙散，“正義聯盟……小丑……都是我……”

    “現在別說這個了，布魯斯，這一切都不重要?！背送纯嗟亻]上眼睛，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小丑已經不再重要，什么都沒有意義，如果沒有布魯斯的話。

    “還記得農場那個晚上嗎？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答應你了……我總是在傷害你，克拉克。當初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彼麆×业乜人粤艘宦?，“我是不該愛你，還是不該在愛你之后再推開你？可我沒辦法阻止……”

    “你就是這樣，把什么事都考慮周全。我知道你當初為什么要拒絕我?！背丝嘈?。

    “不，不是這件事?！彬饌b突然笑了起來。他很少笑，但每次真正地笑起來，總能讓克拉克沉迷其中到瘋狂，“第一次看見你，你從天上飛到屋頂上?！?/br>
    “我記得那天，戈登警長差點沒把我打成馬蜂窩。如果我不是鋼鐵之軀的話?！?/br>
    “沒有太陽，但燈光打在你身上……像是人間之神。我當時在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如果有，大概看起來就像你一樣。完美，耀眼，光明，希望……”

    “當時你板著臉，我還以為你想的是怎么把我趕出哥譚呢?！背税杨^埋在蝙蝠俠胸口，在他身上悶悶地笑起來，笑得眼淚打濕了衣服，再也止不住。

    “無法控制……去愛你?！碧撊醯氖謸崦彳浀陌l絲，“我愛你?！?/br>
    懷里的身體在那一刻斷了氣，腦后還留著那只手的溫柔和溫度，超人低頭虔誠地吻在對方枯槁的額頭上，神圣地如同舉行什么儀式。

    “我也愛你，布魯斯?！毙∮浾邷厝岬鼗貞?。

    他將蝙蝠俠放進一個醫療艙里，而自己則躺進了另一個。沒錯，沒人能殺死超人，即便是超人自己。但他可以陪著布魯斯一起睡去，直到永恒。

    孤獨堡的ai得到了主人最后的指令，將超人的遺言留給了從各處趕來的孩子。超人和蝙蝠俠的故事到這里徹底結束了，他們的傳說可能還會在這個地球上流傳很久很久。但隨著知情人的老去，總有一天，他們會只剩下兩個孤獨的名字。

    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死，所有的傳說都會失落……而我們能和所愛的人共度一生，這已經足夠了。

    英雄永恒，愛亦是永恒。

    ☆、第121章 番外：美隊鋼鐵俠

    躺在床上的男人顯得憔悴而消瘦，即便專業頂尖的醫療團隊想盡一切辦法維持他的生理，昏迷已久的男人還是不可避免地日漸虛弱下去。

    坐在床頭的美國隊長看著窗戶外的紐約日景，天空時不時有一架飛機穿過云層，身影也隨之變成渺小的黑點。高級單人病房里一片寂靜，斯蒂夫從來沒有感覺過那么安寧。

    一開始的焦慮、不安、憤怒和心急，都在漫長的等待中磨為了平靜。他和小辣椒都沒有放棄托尼，但對于美國隊長來說，無論托尼醒還是不醒，他都會一直等下去。

    注射過超級血清的斯蒂夫壽命遠長過一般人類，他有時間等。如果托尼直到老死都沒有醒過來，那么他也算陪對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托尼醒過來了，那么他總會見到自己。

    睡了一覺就過了幾十年，沒有誰比斯蒂夫更明白這種感受的痛苦了。

    小辣椒說如果還沒有辦法能救回托尼，她打算將后者冰凍，等待未來科技能醫好托尼的那一天。珮珀說這些話的時候，態度根本是不容反對。

    事實上，斯蒂夫也沒想過反對她。托尼和他這樣的老古董不同，托尼是未來學家，他在未來說不定更加如魚得水。他不是一直都叫嚷著想看看未來的科技嗎？

    看著營養藥又吊完了一袋，美國隊長站起來，將架子上的營養液換成了新的。他走到桌子邊拿起自己的畫本，翻開幾頁，除了托尼在病床上的睡顏，就是托尼在他記憶中的點點滴滴——他吃甜甜圈時，將巧克力醬粘在嘴邊的畫面；他和鷹眼、小蛇爭搶薯片的畫面；小呆將咖啡撒了他一身的模樣；他因為過于疲倦而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他外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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