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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 李青燃傳音道:“還沒聊夠?” 小鳳凰一把將壇子塞了過去,“夠了夠了?!?/br> 雖說符修一道的確不像劍修那般曲高和寡,但這樣碎嘴自來熟的也少。 當真很難想象他當家時杜家的風貌。 當宴厭一腳跨進杜家內庭時,眾人的眼睛都忍不住瞇了一下。 先前她以為,杜沫必定修為高深,集杜家大成才能獨守一方煞眼。 但實際上,鎮著這方煞氣的,不是某一個人,還是著一座宅院。 杜家每一道青磚。每一片屋瓦都刻滿了銘文。 從墻角到檐梢,眼及之處都流轉著細細密密赤金光華,縱橫交錯鋪集成陣。 陣眼上是杜家的祠堂。 一代一代杜家人,從家主到弟子,都立了一盞長明燈供于其中。 以命成陣眼,鎮守一方。 其中掛在最高處的,是一座石像。 刻的是一個俊美少年,烏冠白袍,一手執花,一手提燈,偏頭垂眸掛著淺淺的笑意。 若不是衣擺上繡滿了暗金銘文,不像是什么玄門家主,而像是一位不經世事的貴胄王公。 在石像執的那盞長明燈上,端端正正的刻著幾個字:封殊君,杜芒。 杜家最年輕,也是最后一任家主。 …… 此刻正在壇子里。 宴厭這時候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壇子好像已經安靜很久了。 “糟糕,那些銘文!” 在宴厭脫口而出的瞬間,李青燃抬手給壇子加了一層護靈的結界。 那些銘文是驅魔鎮邪的,很不幸現在杜芒就是邪祟之一,還是等級不太高的那種。若不是被李青燃端著,恐怕連這扇門都進不來。 杜沫反應過來,頓時臉色大變。 宴厭安慰了幾句,又偷偷瞄了李青燃一眼,雖然對方一臉坦然,但她總覺得李青燃是故意的。 不一會兒咸菜壇就有了動靜,一晃一晃掀開了縫隙。 在看到那尊石像的時候,頓了一下。 昔日風光無限的少年家主,如今變成了困在咸菜壇子里一只水縛靈。 這種事情即便是旁觀者,心里也不大好受。 過了一會兒,壇子里傳來了一聲嘆息。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手賤刻那么深了,短短一日我已經有三次背過氣的感覺了?!?/br> 小鳳凰:…… 李青燃:…… 杜沫單膝跪地:“家主放心,杜家所有的典籍文書都好好的在閣樓里,杜沫窮盡此生尋遍天下之法,也定幫家主脫困?!?/br> 杜芒從壇口探出頭,仰頭看了李青燃一眼,“上仙沒將我的事告知給杜沫?” 李青燃淡淡道:“家事,自己說?!?/br> 杜芒想了想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 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對著杜沫直白道:“我已經死了,離開了縛地,要么我就得去往生,要么我就得去鬼界。強留在人間有違天道,這些道理你明白的?!?/br> 李青燃的護靈罩十分有用,杜芒甚至有精力坐在壇沿上,但也終非長久之計。 杜沫聽言猛地抬頭,眼角泛紅。 原本挺拔的脊背,頓時有了風燭之感。 杜芒環顧了一下整個庭院,十分感慨。他當時年輕,仗著天資靈慧,總將銘文刻得又繁復又深奧,頗有秀技顯擺之嫌。 又經常隨興起筆,不怎么按章法,想來后世修補時有諸多不易。 說起這個,杜芒有些不放心,便開始細看幾處關鍵陣眼有無錯漏之處。 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的銘文在手下瞬間有了生命,開始逐一涌動流轉。 直到流轉到一處早已經枯寂的燈盞前,他睜開了眼睛。 這盞燈初看與其他長明燈沒什么兩樣,但燈油早已經干枯,底座上名字已經被涂抹。 若不是他親手所刻,恐怕他也難以從交錯的刀痕中辨別出原先的名字。 杜家曾經是凡間頗負聲望的玄門大家,前后飛升過兩人。 南斗六星中第一天府宮,司命星君杜衡,以及前薄光殿掌案使杜芷。 這盞燈,屬于后者。 “噢,還有一事?!?/br> 杜芒朝著杜沫道:“當年之事,其實錯不在他……如今杜家已沒,杜芷一脈也不必再自罰。人間好去處眾多,杜沫,你不妨到處去看看?!?/br> 杜沫只是頷首,沒有應聲也沒有反駁。 這一個話題就被輕輕帶了過去,杜芒繼續檢查其他銘文。 他半闔著眼,符文帶起的清風吹散了他的灰白色死氣,讓人隱約窺見當年風采。 他偶爾提點幾句,“不錯,這一處改得不錯?!?/br> 他輕輕敲了一下磚,將兩塊瓦片調換了一下位置,那一處的金光流轉得快了幾分。 “啊,這樣就更好了。你看是不是?” 杜沫在一旁點點頭,又問了幾句,杜芒思考了一會兒逐一解答。 少者為師的場面雖然有些怪異,卻又罕見的露出了幾分。 傍晚時,杜芒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他留下的書籍有些地方過于晦澀,能否再留一兩日給他做上注解。 符修講究博學廣識,修這一道的人不管是看還是著,書不離手,法器也多為紙墨筆硯。 這一點,從杜家的文殊閣占地之大可見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