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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裙攤開,像蓮花一樣鋪在狹小的試衣間地板上。 又如同池上一葉被激浪吹打的搖擺的扁舟。 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不似秋天,更像是春天的暴風雨。 因為池邊有一垂柳樹,纖細勻稱的樹枝上,兩片柳葉浸泡在水池中,濕潤的不像話。 被風一打,兩片便覆蓋在一起。 像兩個愛人在水底下,摩合交|融。 雷鳴之后,暴風雨來臨—— 試衣間的嗚咽與抽泣被盡數吞咽。 不知過了多久。 徐瑾曼迷|亂的意識漸漸找回來,徐瑾曼把手拿出來,嘴從沈姝腺體離開,貼著那耳畔呼吸。 沈姝卷縮著在她懷里,她們的身體還殘存著余震。 她們緊緊的擁抱著。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 她們的衣服已經無法再穿,徐瑾曼將掛在腳踝的半只rou色絲襪踢開,然后抱著沈姝起來。 “姝姝……”她想說什么,垂眸發現沈姝在她懷里瑟縮。 沈姝軟在她懷里,嗓子啞的和剛才的哭聲一般:“休息一下好不好?” 極為孱弱的聲音。 再看沈姝身上的痕跡,還有腺體的紅腫,徐瑾曼真覺得自己不是人。 剛才她都做了什么??? 空間的靜下來。 忽然,她擰著眉去摸沈姝的額頭,發現額間一片冰涼,身體的熱度也在降下來。 徐瑾曼臉色驟變,這才察覺沈姝的顫抖和剛才不一樣。 醫院。 特級專用病區。 徐瑾曼站在病房外,手扶著額頭,神情焦躁而懊惱。 病房門打開,徐瑾曼頃刻側首。 秦教授走出來,看著徐瑾曼的表情,說:“徐小姐,別的沒有太大問題,擦擦藥就好,就是沈小姐的腺體有一點損傷,需要進一步做個b超檢查?!?/br> “腺體損傷?”徐瑾曼皺著眉頭。 她該忍住的。 她真是瘋了,居然傷了沈姝的腺體。 秦教授道:“我跟你說過的,封閉劑這種東西,一旦長期作用,需要長時間去穩定。如果漏打,一旦有應激反應會比平時更嚴重,加上躁動期……這還算是好的了,而且你應該慶幸一點?!?/br> 秦教授道:“這次只是臨時標記,如果是永久性標記,你這么猛烈的alpha信息素,沈小姐可能一早就承受不住了?!?/br> 徐瑾曼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還在手術,到的時候,徐瑾曼正抱著沈姝出來。算算時間,她們在試衣間呆了四個多小時。 徐瑾曼聽完秦教授的話,一陣后怕。 “徐小姐,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很愛你的妻子?!鼻亟淌诟锌f:“據我的研究,不只是你,應激癥爆發的時候二次分化的alpha,都會失去大部分的理智,這種情況下,你還是潛意識的護著她?!?/br> 臨時標記和永久性標記都是從腺體注入信息素,不同的是臨時比永久更需要控制力道。 永久的標記是完全釋放信息素,將信息素毫無保留的注入腺體深處。 也就是一淺一深的關系。 而在那個時候,徐瑾曼還在控制,信息素并未完全深|入。 可惜秦教授這樣的安慰對徐瑾曼并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為沈姝腺體的傷她親眼見到了,那是她弄傷的。 徐瑾曼低著頭。 是她忘記了。 那天摁掉了打封閉劑的那個鬧鐘。 后來兩天忙的昏天黑地,沈姝也不在身邊,她便徹底將這事兒忘了。 童嘉從邊上接完電話走近,看著徐瑾曼沉默的模樣,也不知怎么說。 剛才在內衣店,她和內衣店的人一樣,都被那股強勢的alpha信息素影響。 內衣店的人說試衣區只有兩個人。 雖然知道除了沈姝,另外一個人應該是徐瑾曼,但她還是想確認一下。 可惜信息素太過強勢。 后來還是vio進來,把她帶出去。 vio說,她去試衣區門口確定里面的人后,想要給抑制劑,但是……開口的人是沈姝。 讓她們都出去。 躁動期這種事,本來也不一定需要抑制劑的。 其實她和vio等在內衣店外面的時候,也覺得時間有點長了,但人家妻妻是合法關系,而且vio直接把店面租下來了,這也算是合法場地。 總不好,中途進去叫?!?/br>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過程不僅長,徐瑾曼還會這么兇……直接把人折騰進醫院了。 她還是有點埋怨的,但現在看著徐瑾曼這表情,她便沒說什么。 隔了一會兒。 病房門再次打開,給沈姝檢查和掛水的護士走出來。 “徐小姐,沈小姐已經醒了?!?/br> 二人走進去。 童嘉幫沈姝拉了拉被子,說:“感覺還好嗎?” 沈姝:“沒事?!?/br> 她說話時,目光看著童嘉邊上的徐瑾曼,清淡中含著說不清的因子。 徐瑾曼靜靜的和沈姝對視,三秒鐘后,率先敗下陣來。 心虛、慌亂,還有愧疚。 各種情緒在心底譜成一曲復雜的交響樂。 童嘉十分有眼力勁兒的退出去,將空間留給妻妻二人。 沈姝睨著兩步外的徐瑾曼:“站那么遠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