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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著我?!?/br> 謝拾安依言,把腦袋貼上了她的后背。 感受到了來自身后的溫暖,喬語初笑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也是這樣,我載著你去上課?!?/br> 爺爺去世以后,她又成了孤苦伶仃一個人,時常被小區里的孩子們欺負。 也就在那時,喬語初家搬了過來,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便會給你打開一扇窗,喬語初就是那段至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謝拾安當然是記得的。 “嗯,有一回下坡騎的太快了,還把我甩下去了?!?/br> 喬語初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傳出去了很遠。 “那次你門牙都磕掉了,我當時好擔心,以后要是破相了該怎么辦,沒想到也長這么大了?!?/br> 回憶起從前,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不完的話,全是有關于對方的共同回憶。 車流擁擠,人潮洶涌,路口的紅綠燈不停變換,兩側的景觀樹飛快倒退著。 時間一點一滴逝去。 謝拾安的聲音越來越?。骸澳銜屛沂麊??” “什么?”喬語初沒聽清,回頭又問了一遍,人已經靠在了她背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 喬語初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抓住了她的手,一只手握著車把,加快了速度。 等把人送回家安頓好,喬語初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屋里黑漆漆,冷冰冰的。 她把包放在玄關上,剛準備開燈,屋里一下子亮了起來,喬母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把喬語初嚇了一跳。 “你在家???怎么不開燈呢?” “你還知道回來?”喬母沒什么好臉色。 喬語初在門口一邊換鞋一邊道:“我自己家,不能回來嗎?你吃飯了沒?我爸呢?” “晚飯下了口面,冰箱里還有剩菜,你自己熱著吃吧,你爸出差已經一個多禮拜了?!?/br> 喬語初回家已經習慣了她這樣冷言冷語,冰鍋冷灶的,沒什么好臉色給自己。 “喔?!彼龖艘宦?,就去廚房忙活了。 喬mama站在廚房門口沒走。 “又是跟隔壁那個喪門星一起回來的吧?我都聽見門響了,她不回來你不回來,她一回來你跑的比誰都快?!?/br> “媽——”喬語初有些煩,切菜的動作頓了頓:“您別這么說她,再說了她家的事,她那時候還小呢,知道什么?!?/br>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好好的大學說不上就不上了,相親相親你也不去,天天和她攪合在一起干什么!她爺爺死了,就是被她爸害死的!她爸就是一個賭鬼,吸血蟲,她媽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遠近聞名誰不知道勾搭上有錢人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和這種人搞在一起,遲早也會倒霉!” 越說越不像話了。 喬語初把菜刀往案板上重重一放,把人推出了廚房,再順手關上門。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不早了,早點睡吧,晚安?!?/br> 喬mama在外面又罵了幾句,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只好悻悻回了房間。 世界清凈了。 喬語初嘆了口氣,把切好的菜放進了鍋里,她想她突然有些明白了父親的感受,為什么常年在外出差也不愿意回來了。 等菜炒好,鍋里的水也開了,喬語初把切好的姜片扔了進去,又放了些紅糖。 等她吃完飯,紅糖姜水就熬好了,她拿起來倒進保溫杯里,蓋好蓋子,給謝拾安送了過去。 *** 謝拾安清早醒來,因為宿醉的緣故腦袋還有些痛,她打著呵欠走出臥室,客廳的餐桌上放著一個保溫杯,下面還壓了張紙條。 她拿起來一看,是喬語初的字跡: “紅糖姜水,記得喝?!?/br> 謝拾安洗漱完,坐到了桌子旁邊,擰開了杯蓋,雖然有些嫌棄這味道,但還是認命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一邊給喬語初發消息。 喬語初的手機上彈出了一個表情。 她拿起來回復:“醒了?” “嗯?!?/br> 謝拾安略頓了一會又打字:“我回訓練基地,你呢?” 喬語初早就想回去了,三兩口把碗里的粥喝完:“媽,我回去訓練了?!?/br> “訓練訓練,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你拿個冠軍回來!”喬mama一邊數落,一邊還是從衣柜里收拾出了幾件厚衣服給她裝上。 “我看你還是在找對象這事上多上上心,你有個好歸宿啊,媽也就放心了,別找個跟你爸一樣整天不回家的,有你cao不完的心?!?/br> 一說起這事,喬語初就頭皮發麻,生怕她再把怨氣從她爸身上撒到她身上,趕緊腳底抹油,開溜。 “行,知道了,媽,那我就先走了?!?/br> 聽著門外傳來輕輕的關門聲,謝拾安也站了起來,她倒是不急著出門,去把杯子洗了,她知道喬語初肯定會在樓下等她的,喬mama不喜歡她們在一起玩,一個先走,一個后到,這是她們多年來形成的默契。 她把杯子洗完,準備出門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瞥到了陽臺上的一抹綠意。 上次回來簡常念精心呵護的那盆發財樹又發了新芽,旁邊澆過水的仙人掌也開出了花。 少年有點被這頑強的生命力所打動,停下了出門的腳步,走到了陽臺上,拿起了灑水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