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邪神的祭品后 第113節
付白把手里的水母娃娃遞給她:“你的?!?/br> 女孩從他手里接過水母娃娃,下一秒,把懷里的兔子娃娃塞到了他懷里,“我的床上放不下那么多娃娃啦,一人一個,正好當作夜跑的紀念?!?/br> 他微微一怔。 還不待他說什么女孩就在他面前關上了701的門,只留下一句嗓音含著困意的話。 “晚安,付學長?!?/br> “……” - 深夜寂靜,忽然下起陣雨來,滴滴答答拍擊在窗戶上,水珠聚集在一起蜿蜒流下。 窗外白光一閃,隱約照亮房間。 大大小小的照片貼在墻上、天花板,填滿每一處角落,不留一點縫隙,像安放在巢xue里的珍貴寶物。 而巢xue的中央,巢xue主人無法抑制的觸手正緊緊圈占桎梏著毛絨玩偶,發了瘋的汲取上面充盈留存的氣味。 第96章 這個周末沒有社團活動, 白霧待在滿屋的百合花香里,懶洋洋窩在床上睡懶覺。 昨晚剛被拉著跑了五公里,累得不行,她本打算一覺睡到中午, 上午卻接到了牧云的電話。 她惺忪著睡眼, 懷里還抱著水母娃娃,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摸手機, 接聽, 聽到對面的話。 “方舒宜想見你?!?/br> - 白霧一進警署,一道身影就撲進了她懷里,惹眼又招搖的蓬松紅尾在眼前瘋狂亂晃。 “啊嗚!啊嗚!” ……這感覺好像團團。 嗯, 就是她家那只急著吃飯能把自己撞暈的笨蛋小狗。 白霧抬手揉了揉她的栗色頭發,眉眼帶笑:“今天不是周末嗎, 怎么還上班?” 據她所說,邪神離開了那棟別墅,之后就再也不見蹤影,她也找不到他去哪了。 這段時間她都是住在牧云家,由他來照顧她。 聞栗尾巴晃了晃, “我聽阿云說你會來!” 她眨巴著圓潤的眼睛觀察她, 慶幸道:“比之前臉色好看了, 還好還好,我就知道邪神大人還是不忍心的, 之前還因為你以前被……唔?!彼幌露伦×俗约旱淖彀?。 白霧捏了捏她的尾巴:“嗯?” 聞栗眼神閃躲起來, “沒什么!” 白霧從包里拿出一袋小餅干在她面前晃了晃,聞栗余光在小餅干上晃來晃去, 聞著香甜的餅干奶香瘋狂咽口水,最后還是決絕:“……邪神大人不準說的, 我不能告訴你?!?/br> 白霧若有所思:“他來過這里?” 聞栗尾巴尖一下豎了起來。 這種反應印證了她的推測,白霧思索了幾秒,如果是知道自己被欺騙后來警署出氣,警署不可能會什么都沒發生。 所以,他來警署應該是發生在知道欺騙真相之前的事。 ——那么他是為了什么來警署的? 白霧眉頭微蹙,走到拘留室外的房間,牧云已經等在那里了,把一疊文件遞給她。 “白小姐,這是前天發生案件的具體經過?!?/br> 白霧翻了翻。 其實也并不復雜。 前天晚上,蔣未寒和方舒宜所在的出租屋外,有鄰居聽到他們爭吵的聲音。 他們幾乎每天都在吵架,鄰居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并沒有在意,結果第二天早上發現門口流出大片血跡,連忙報了警。 警方來到后破門進入,發現了兩具尸體,蔣未寒和蔣樂,和坐在血泊里,手里握著一把水果,眼神呆滯的方舒宜。 經調查,蔣未寒死因為刀傷,兇器鑒定為方舒宜手中的水果刀,指紋與方舒宜的指紋吻合。 蔣樂的死因為被繩索勒住脖頸窒息而亡。 方舒宜和蔣樂的身體里都檢測出了安眠藥成分。 最后警方復原現場經過:蔣未寒和方舒宜因為蔣樂沒錢上學的事情爭吵,當晚蔣未寒給方舒宜和蔣樂下了安眠藥,想用繩子將兩人勒死。 他先勒死了蔣樂,在對方舒宜動手的時候,方舒宜醒了過來,掙扎中拿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失手將蔣未寒捅死。 牧云靠著墻,“方舒宜是正當防衛,不會被處刑,等結案后就會被放出去,她說想見你?!?/br> 白霧合上卷宗,“我明白了,等下我進去見她,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br> 牧云:“什么?” 白霧抬起眼:“他來警署做了什么?” 牧云沉默了幾秒,白霧溫聲開口:“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對你做什么的?!?/br> 牧云倒不是因為自己,只是白霧之前一個人承擔了邪神的怒氣,他們一點忙都沒幫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如果再惹怒到邪神,承受后果的還是她。 不過他看著她清亮的眼睛,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那次他忽然出現在警署,翻看了你過去的檔案?!?/br> 白霧:“我的檔案?” 牧云點頭:“你或許已經沒有印象了,是你小時候的事,在陰安山當地山村的經歷?!?/br> 白霧微微一愣,“然后呢?” 牧云:“檔案里你小時候的經歷……比較凄慘,他看到之后就動怒了,我看他的樣子是想把那個山村的人全都殺掉,跟他周旋了幾句,他顧忌著你,沒有動手?!?/br> 牧云復述了一遍當時的對話,“……總之,最后的處理方案是花了兩個月時間找到了當時參與過的人全都懲處了一遍?!?/br> 白霧聽完靜默了幾息,“我知道了”,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站起身,“我進去看看方舒宜?!?/br> 幾個月不見,隔著厚厚的玻璃,方舒宜那張原本明艷的臉現在只剩下疲憊滄桑,頭發發尾枯黃。 丈夫和兒子都死了,兒子由丈夫親手掐死,而她也親手把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丈夫殺死。 白霧以為她會罵她,向她宣泄恨意,卻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是,“你不是說三個人活下來一個,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了,你……” 白霧靜靜聽著她說話,在她急切地說完后,開口問她:“你愛蔣未寒嗎?” 方舒宜眼底閃過厭惡,“愛?我年輕時候可能的確愛過他,但在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后就只覺得惡心?!?/br> “娶我的時候說著只會愛我一個人,卻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養一群女人,而且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斷過。你知道嗎,在我懷樂樂的時候,他竟然還把女人帶到家里來……” 她似乎把白霧當成了傾訴對象,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年蔣未寒的惡行,白霧輕聲開口:“既然這樣,為什么不離開他?” “哪有那么簡單!” 方舒宜手指緊緊扣著桌面,“我爸媽去世的早,公司都交到了他手上,如果離婚我不僅分不到錢,甚至連樂樂的面都見不上!” 白霧看著她充滿了恨意的眼睛,想起剛剛看到的卷宗,在蔣未寒斷氣后,身上被捅了十幾刀,才會導致血流出門外。 蔣未寒為了錢可以殺了她。 她為了錢在他身邊忍了十幾年。 兩個對對方完全沒有愛意的人竟然也能在一起,裝出和和美美的樣子,遠遠看上去,一個多么完美的幸福家庭。 白霧輕聲:“那么,你愛蔣樂嗎?” “當然!他是我的兒子,我為了他在蔣未寒身邊忍到現在,為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我為他付出了那么多!” 是啊,為此還付出了無辜人的生命。 白霧語氣平靜:“調查中雖然沒有顯示,但我曾經看過你的檔案,你有精神問題,常年吃安眠藥入睡,對此產生了抗體?!?/br> 隨著她的話,眼前女人的瞳孔忽然微縮,白霧并沒有在意,繼續著:“蔣未寒不知道這點,給你下的劑量不足你平時服用的一半,所以在他對蔣樂動手的時候,你是……” “我沒有!”她面色忽然猙獰起來,大口喘著氣,“我當時睡著了,是被他掐醒的!” 白霧靜靜看著她,有些厭煩了,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把我放出去!你說話不算話?!?/br> 方舒宜見她要走,著急起來,拍著玻璃。 白霧輕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他的女兒,最擅長的事就是——說謊?!?/br> 方舒宜的手僵住了,再也維持不住平靜,開始破口大罵起來,白霧卻已經離開了房間。 當天晚上,白霧收到了牧云的信息,方舒宜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想吃?” 白霧聽到身邊男生的聲音,回過神來,剛跑完步的身體格外疲憊,她喘氣休息時無意識發了個呆,視線正好盯著街邊的夜市燒烤店。 她安靜了幾秒,點了點頭。 “那就吃?!备栋渍Z氣平淡說了一聲,頓了頓,又補充,“你跑步只是為了鍛煉身體,又不是為了減肥?!?/br> 兩人走進店里,白霧點了些燒烤,夜晚店里人正多,飲料要自己去冰柜里拿。 白霧盯著冰柜里的飲料看了一圈,正要拿冰氣泡酒,男生伸手拿了兩罐常溫牛奶,揪著她的衛衣帽子往后拉,“不能喝酒就別喝?!?/br> 白霧坐回桌邊,理著帽子:“付學長,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酒?” 修長指節輕松扣開拉環,把牛奶往她面前一放,男生語氣淡淡的,“就算你能喝,喝醉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這不是有付學長呢,可以送我回去?!?/br>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白霧抿了口牛奶,手托著小臉,濕潤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不怕?!?/br> “……” 這么信任他?上次也是,隨隨便便就讓他進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