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邪神的祭品后 第49節
窗外淅淅瀝瀝的傳來雨滴聲,下雨了。 夏天的雨夜,屋內空氣潮濕悶熱,白霧又被整個抱在懷里,這么貼著實在不太舒服。 忍耐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后,覺得他應該已經睡著了,白霧動了動身子,想從他懷里鉆出去。 她動作很輕,小心翼翼地放開懷里的觸手,然后慢慢往外爬…… 后腰一下被溫涼的手臂緊緊攬住,拉了回去,濕濕黏黏的觸手抬起她的臉,她有些驚怔的目光對上了青年剛剛睜開的漆黑眸子。 他慵懶掃了她一眼,像是對她的行為意料之中,語氣有些不太耐煩地開口:“……又想親?” ……親? 她喝醉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青年不輕不重哼了口氣,觸手松開桎梏她的臉,語氣冷淡命令:“快點親完睡覺?!?/br> “……” 巫伏看著眼前的女孩安靜了幾秒后,抑制不住輕輕抖了兩下眼睫,瞳眸濕潤,她手撐著床半坐起來,俯下身慢吞吞地靠近他。 窗外雨聲滴滴答答,淺淡的白梔子花香和柔軟的羽毛一起,輕輕落在了他的唇角。 第40章 沉默的那短短幾秒里, 白霧做足了思想斗爭。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會去親邪神。 難道醉酒后的她是個顏控,見邪神長得好看,見色起意? 又或者是離得太近, 她被邪神身上的氣息迷惑了, 一時沒能把持得??? 但不管是哪種,她喝醉后的膽子都未免太大了點。 不過關鍵的是邪神的態度, 雖然看上去有點不耐煩, 卻沒有發怒懲罰她,而且還松開了她,讓她……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句冷淡的“快點親完睡覺”,她竟然從中聽出來了些嬌慣放縱的意思。 不對。 這可是動動觸手就能把她殺死的邪神, 他現在不殺她,只是因為他們還有契約,要她的孩子來成為下一個祭品,一時無聊才把她當寵物養。 等契約結束了,他就會把她吃掉了。 親…… 對, 他是邪神, 并不了解人類, 應該并不知道親吻的含義? 又或者他知道,只是把她當寵物看待, 所以覺得無所謂? ……太可怕了。 她不過就是跟梁靜待了一天, 竟然被傳染成戀愛腦了,簡單一句話都能曲解成這樣。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時間充斥腦海, 白霧腦子亂成一團,想不明白, 又在邪神的目光注視下,不得不動。 有點倉皇地爬坐起來,半坐在床鋪上,身上的絨毯順著滑落在腿彎,睡裙卷上來一片,露出白皙瑩潤的大腿,粉色觸手懶懶搭在上面。 她目光僵硬地落在青年臉上,準確的說是落在他的嘴唇上,或許是習慣了偏低的體溫的原因,唇色也很淡,精致漂亮,有些蒼白的破碎感。 感覺到青年的催促的目光還盯著自己,白霧心一橫,手撐在枕頭上,俯身靠近,閉眼親了上去。 可惜白霧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還是閉著眼親的,位置沒找準,這一下吧唧印上了青年的唇角。 不過身下的青年沒有推開她,也沒有什么反應,白霧想,看來應該是做對了。 ……然后呢? 然后還要做什么? 她之前醉酒到底是怎么親的? 干巴巴貼了兩秒,白霧凌亂的腦子忽然想起了腦海里的一些小說和狗血電視劇理論知識。 霸總親小白花女主時總是這樣描寫:“霸道的撬開齒關”“蠻橫的掠奪呼吸”“肆意攻城略地”。 “……”這真的能借鑒學習嗎? 窗外雨越來越大了,滴滴答答地拍擊在玻璃上,隱隱約約的光線映在窗簾上,夏夜悶熱又漫長。 白霧猶豫了幾秒。 緩慢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沒什么味道,淡淡的。她想。 懶洋洋搭在大腿上的冰涼觸手卻突然纏住了她的腿,像是無意識地用力圈緊,甚至勒出了一圈圓潤腿rou。 白霧吃痛,“唔”了一聲。 她以為自己做錯了連忙想道歉,慌忙后退身子,一睜開眼,對上了邪神的眼睛,怔了一下。 漆黑瞳仁像水面一樣波動了下,隱隱約約泄露出來一絲灼目的熔金,看不清內里的情緒,只無端地感到危險,背脊發寒。 邪神生氣了。 白霧意識到這點,下意識想態度低下開口道歉,但腦子一轉,她現在是在醉酒的狀態下。 喝醉的人會有意識地搶先道歉嗎? 顯然不會。 但喝醉酒的人會耍賴。 白霧裝作沒看到他的眼神,忽略圈緊自己腿的觸手,懶懶哈欠一聲,拾起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蓋,把腦袋也蒙了進去,不管不顧地睡覺。 她惴惴不安地等待,感受著密閉空間里自己的呼吸灼燙緩慢,一分鐘、兩分鐘……邪神都沒有把她從絨毯下揪出來,反而松開了緊纏著她的觸手。 白霧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她都有點困了,昏昏欲睡之時,腰上橫了一條手臂,稍微收緊一拉,把裹在絨毯里的她攬進了懷里。 窗外雨滴墜落的速度緩和起來,細雨輕輕敲擊玻璃,聲音舒緩又溫和,白霧漸漸犯困睡了過去。 而與她處境截然不同的是,被她一通親完的邪神大人久久都沒有睡著。 他早上才剛查完寵物親吻主人的原因,知道了寵物在心情難過向主人尋求安慰時會親吻或舔舐主人,所以女孩的舉動在他看來沒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理論知識和實際體驗總歸有很大差別。 比如,他在被親的時候,一時就沒控制好觸手,纏緊了她,如果不是她吃痛及時松開,讓他反應過來,可能還會勒得更緊。 小寵物身嬌體弱的,隨便一碰就會受傷,再用力一點她怕是腿都要斷了。 嗯,下次得注意一點。 盯著女孩露出的腦袋頂,眼底的熔金褪去,巫伏稍微抱緊了一些,下巴慵懶搭在她頭頂,闔上了眼。 - 許是白天睡多了的原因,第二天白霧很早就醒了,從青年懷里鉆出來,下床洗漱。 一個人待在衛生間,這時候終于有時間細想昨晚經歷的事。 如果說買衣服、接回家這些都可以把名詞換成寵物,那親……要怎么說? 就算再喜歡小貓小狗,也不會和它們親親……吧? 白霧認真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沒有人和小貓小狗親親,所以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邪神那么喜歡抱抱,每天都要抱著她睡,說不定就好這一口呢。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目光落在嘴唇上,昨晚的記憶一下涌上來,她耳根忽然一熱。 不管怎樣,白霧暫時都不想再去想這件事,反正她昨天是在“醉酒”狀態,今天醒來忘掉一切才是正常的。 白霧又洗了把臉,冷靜下來,去了廚房做早飯。 小松鼠懶洋洋揉著尾巴過來,迷迷糊糊的,“啊嗚,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邪神大人等——” 房間的門打開,青年一身淺灰色家居服,懶洋洋從房里走了出來。 小松鼠瞬間清醒,到嘴的話轉了個彎:“我等了你好久呢,餓得我啃了好幾個蘋果?!?/br> 白霧沒有錯過小松鼠的話,若有所思,邪神昨天一直在等她回家? 做早飯的期間,白霧點開了早間新聞。 【昨日下午,我市xx中心街道xx服裝店內發生不明小型爆炸,警方緊急疏散人群撤離,經調查后發現為不法分子故意安置定時炸/彈,經過三小時地毯式搜尋排查,現已將所有定時炸/彈拆除,并將嫌疑人抓捕歸案,請廣大市民安心?!?/br> 【目前中央噴泉附近地帶及地下停車場受到炸彈波及損毀,正在維修中,禁止……】 昨天牧云把經過講述了一遍,白霧知道昨天在這里真正發生的情況,為了不讓市民看到,他們在成衣店里放了煙霧彈,炸彈什么的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聽牧云說,最后那只怪物還是邪神殺死的。 至于動手的原因,似乎只是因為那只怪物逃竄的時候損壞了他買的衣服。 ……邪神的脾氣果然不太好。 白霧這么想著,關掉早間新聞,切了曲舒緩的音樂,忽然感覺到小腹一痛,異樣感傳來,她想起距離上次生理期剛好過了一個月,連忙去了衛生間。 果然是生理期到了,白霧收拾了一下出來,繼續去廚房做飯。 她上次那么疼更多的原因還是吃了那么大一個冰淇淋和一杯刨冰,這次沒吃冰的,痛的并不是很厲害,完全可以正常行動。 忙了一會兒,透過流理臺的透明玻璃,她感覺到邪神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似乎微微瞇起了眼。 她抬起眼來,有些疑惑:“哥哥,怎么了嗎?” 青年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她走來,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直直走到她身前,抬手拿下她手里打蛋的碗,然后一伸手—— 攬在她腰間,把她抱了起來。 白霧:?! 并不是公主抱,而是更像是抱孩子一樣的姿勢,一條手臂穩穩托著她,另一只手扶在她背后,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白霧一頭霧水,但也不敢亂動,就這么被抱著走出了廚房,走回了房間,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把她放下后,邪神又走了出去,大約二十多分鐘后,重新走了回來,手里多了一杯熱乎乎的紅糖姜茶,不怎么耐煩地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