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邪神的祭品后 第17節
一連過去了十天。 白霧按一日三餐送飯,在食物里放的血液越來越少,有時還“忘記”放,邪神也并沒有什么不悅。 白天無事的時候,她就去海島上觀察,在島心湖旁邊“散步”,拍拍照片,把得到的信息發給異研所。 夜晚吃了飯后,邪神準時地會來她的帳篷里看霸總狗血劇,只不過她經常熬不住無聊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去送飯時總覺得邪神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她做夢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而且每天的夢境幾乎都有她的兔子娃娃。 白霧意識到不太對勁。 一次兩次可以理解為她在外不習慣,想念家,但一連十天,未免太奇怪了。 于是這晚—— 她照例用pad放著九點檔狗血霸總劇,點著玫瑰香薰,在粉色水母專心看電視里的霸總壁咚小白花的時候,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感覺到身后女孩呼吸變淺,綿長地吐息,巫伏不咸不淡睨了她一眼。 今天這么早就睡著了? “女人,你還要躲我到什么時候?” “你放開我!” 冰涼的觸手纏上手腕,緩慢抬起。 白霧心道果然,她的夢肯定是邪神做了什么。 心理暗示? 還是精神控制? 舉到半空中,白霧有些緊張地等待,忽然下一秒,冰涼柔軟的東西塞了滿懷。 柔軟的粉色水母窩在她懷里,舉起的那只手放在他身上,觸手慢悠悠卷起她的另一手,也搭在他身上。 然后就不動了。 只有電視劇的聲音還在響。 “回來,乖乖當我的金絲雀不好嗎?” “歐陽昊天,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你的寵物!” “好奇怪的眼光?!狈奂t水母語氣疑惑。 “這個雄性人類身體虧虛,連繁衍都做不到,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白霧:“…………” 第15章 臨近七月,即使在海島上,夜晚的天氣也燥熱起來。 為了透氣散熱,帳篷的拉鏈沒有關,門簾卷起固定在兩側。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倒映著月亮的湖面,湖邊的石子間偶有幾支淡藍色的花,隨著夜風輕輕搖晃。 這樣的場景,本該是讓人身心放松的休息的,但白霧卻絲毫放松不起來,也沒有絲毫睡意。 ——任憑誰被渾身上下都危險的邪神待在懷里,都不可能會安心睡著。 白霧很疑惑。 她給邪神準備了軟軟的水墊,符合他的體溫、喜好,他在待在上面時的情緒明顯也是愉悅的。 所以,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趁她睡著后,鉆到她懷里來看電視? 白霧不理解,覺得事情肯定有古怪。 于是她不動聲色地閉著眼靜靜等,終于,在近半個小時后,間歇的廣告時間里,懷里的粉色水母動了。 冰冰涼涼的觸手擦過她的胳膊,微微有點癢,她忍住了。 觸手延伸,停到了一個地方,似乎拿了什么東西回來。 過了幾秒,她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咯嘣的聲音。 似乎…… 是她做的炒松子? 之前一次性炒了很多,但是小松鼠沒有節制總是偷吃,她就把剩下的放到了自己的帳篷里,每天按分量給它。 不過除卻第一聲清脆的松子開殼聲過后,就只有電視劇細微的聲音,白霧正疑惑間,忽的感受到了一股陰涼的視線匯聚到了她臉上。 她頓時精神高度集中起來,盡量呼吸輕松綿長。 那股視線卻持續粘在她臉上。 被發現裝睡了? 很快白霧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判斷,如果是被發現了,大可以直接把她叫醒,為什么要一直盯著她。 難道……是她裝睡時,和平時睡著的行為不太一樣? 白霧不由得想到了這些天的夢,每天的夢里都是她緊緊抱著兔子娃娃,又蹭又貼。 一種詭異的設想忽然浮現在腦海里。 “唔……” 白霧試探性地嚶嚀一聲,舒了口氣,然后手臂將懷里的水母收緊了一些,下巴抵著水母腦袋蹭了蹭。 下一秒,那股探究的視線消失了。 懷里的水母像是早已習慣,在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放松地看起電視劇,觸手卷著松子磕,聲音悶悶的。 白霧:“……” 所以,這就是她每天做夢的原因嗎? 電視劇兩集播完,粉色水母觸手一卷合上pad,待在女孩懷里休息。 直到天將將亮,照常在五點多鐘的時候從她懷里鉆出來,離開帳篷。 白霧卻一整晚都沒有睡著,等他離開后,睜開了眼。 她靠坐在枕頭上,揉了揉抱了一晚上沒怎么敢動,有點僵硬的手臂,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邪神的癖好原來是被人抱著睡。 手機叮咚一聲。 牧云:【白小姐,綁架案的信息有些線索了,不過有些話線上不好說,需要你親自過來確認一下?!?/br> 白霧回復了個:【好,過段時間我會趁著采購食材的時間回到島區?!?/br> 她頓了頓。 【祂大概率也會一起來?!?/br> 牧云:【明白,我會讓人做好疏散準備,派人暗中看守著?!?/br> 為防出事,兩人之間很少交流,白霧這邊有什么聊天記錄也會看完就刪。 今日的溝通本應該到此結束。 牧云停頓了片刻,又發道:【白小姐,考試成績下發出來了,志愿時間就在這幾天,如果你實在抽不出空,我們可以幫你cao作?!?/br> 白霧看到這條消息一愣,在島上待久了,她都忘了報志愿的時間了。 白霧動了動手指:【謝謝?!?/br> 早餐白霧做了蝦餃和小米粥,蝦是小松鼠現游下去捉的,一邊饞的流口水,一邊看她包蝦餃。 實在饞的不行了,蹦蹦跳跳去她帳篷里拿今日份的松子磕。 “啊嗚!” 小松鼠聞栗抱著僅剩幾顆松子的盒子,最近明顯吃胖了一圈的小肥臉寫滿震驚,控訴道:“你怎么全吃光了!昨天還有半盒呢!” 白霧抬手往它臉上點了一點白面,“是阿霧,不是啊嗚?!?/br> “啊嗚?” 教一只松鼠讀音顯然是不現實的,白霧沒有再反駁,想起昨晚的事她也有些沉默,“不是我吃的?!?/br> “那是誰?有小偷嗎!” 白霧拈起一顆松子,目光定定看了一會兒,眼神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半晌輕聲:“是邪神大人吃的?!?/br> 聞栗一聽,頓時支棱了下尾巴,“既然大人也喜歡,那我再去多摘點回來!” 小松鼠說干就干,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白霧給它留了吃的,然后象征性地戳了下指尖,在粥里滴了兩滴血,攪了攪,帶上送去給邪神。 邪神吃飯,她在旁邊安靜地等,微垂著眼,控制不住地想了許多事。 報了志愿,再過兩月就要去大學校園,可是兩月之后,她能夠擺脫現在的困境嗎? 不提遠的兩月,就光說她的“畢業旅行”,離家已經有二十天了,她一直搪塞白瑜雅說同學們愛玩,所以報了旅行團四處旅行。 但時間長了不回去,白瑜雅一定會擔心。 “……” “白?!?/br> 白霧忽然聽到聲音,怔了一下,抬起頭,露出個笑:“大人,怎么了嗎?” 觸手卷著幾顆松子殼攤開:“這是新的烹飪方式?” 白霧目光一定,睫毛輕抖了下,壞了,她在包蝦餃的時候發了呆,把松子殼也包進去了。 如果是松子還能圓,松子殼該怎么解釋? 她只好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大人,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