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邪神的祭品后 第9節
安靜靠了片刻,白霧才放下手,把那些消息回復了。 家教是肯定做不了了,她現在連能不能活著就是個問題。 綁架……要報警嗎? 跟警察說,她被綁架去當邪神的祭品了?然后又被邪神放回來了? 報警能解決這種莫名其妙又詭異到極點的事嗎? 白霧腦子一團亂麻,看著手機,忽然想起了那個論壇。 那個叫black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她循著記憶搜索到論壇網頁,點進去時忽然彈出來一條提示。 【該網頁涉嫌傳播不良信息,已被封禁】 “……” 白霧無力地關掉網頁,瀏覽器忽然自動刷新了一下,最上面無端刷出來了一個網頁小窗。 沒有標題,只有一行英文字母,jzdn。 白霧以為是什么亂碼彈窗,正要退出,這個彈窗忽然變黑了,與旁邊白色的網頁相比十分顯眼。 白霧:? 一種莫名的直覺浮在心頭,白霧仔細看了看這串字母,兩秒之后,忽然沉默了下來。 她長按復制了這串字母,跳轉到微信搜索,程序轉了個圈圈,不出意外地顯示出來一個純黑頭像的用戶。 而他的用戶名叫——black。 第8章 白鯨街尾音樂聲漸息,遠離了絢麗燈光,陷入夜晚的安靜。 白霧抬頭看了一眼招牌,普普通通的小酒吧熒光招牌,不普通的是招牌下掛了一只風鈴,墜著一張明黃的符紙。 符紙上畫了些看不懂的字符,周遭明明有風,涼風從袖口灌入衣襟,風鈴下的符紙卻紋絲不動。 里面有客人出來,白霧側身讓了一下道,推開門走進去時在嘈雜音樂中聽到身后他們的討論聲。 “大晚上戴墨鏡,還拉個行李箱,什么潮流?” “感覺像高中生離家出走……” 白霧頓了頓,走了進去。 在她踏入門口后,招牌下的風鈴忽然晃了晃。 音樂聲轟鳴,酒味彌漫,從沒來過酒吧的白霧有些不適應地皺了下眉,目光在酒吧里打量了一圈,都是滿滿當當的幾桌人,正在嬉笑拼酒。 目光逡巡間,忽然對上了視線。 吧臺后的調酒師正懶洋洋支著下巴,與她對視上,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意外,旋即笑了下,沖她招了招手。 白霧看著他的模樣,同樣也有些意外。 她在微信上加了black的好友,對方只簡短發了兩句話。 【我在白鯨街172號的xx酒吧】 【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過來問我吧】 目的地離她所在的地方不遠,白霧思索過后決定過來。 來之前她以為按照black之前發帖的那種老成語氣,他本人應該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形象,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很年輕的男生,大約只有二十出頭,氣質很干凈,臉略有些稚氣,笑的時候露出來顆虎牙,整個人看起來單純無害,像是薩摩耶。 往吧臺后一坐,活脫脫一副涉世不深來打工的大學生模樣。 ……與她想象中的樣子大相徑庭。 白霧走了過去,坐在吧臺旁。 “你是black?” 調酒師伸了個懶腰,笑著應了下來,笑的時候還露出那顆標準的虎牙。 他轉身從冷鮮柜里拿了盒牛奶出來,指節翻動抽了個玻璃杯出來,倒進杯子里,再輕輕用兩指推到白霧面前。 “謝謝?!?/br> “本來想請你嘗嘗我拿手的雞尾酒來著?!?/br> 他雙手交疊放在下巴處支著,語氣歉疚:“實在抱歉,我以為你是男性才會直接邀請你過來?!?/br> 白霧手扣在杯壁上,隔著墨鏡看著他,靜靜看了兩秒,出聲:“沒關系,black先生?!?/br> “叫我black就好,先生聽起來像是什么三四十歲的人?!?/br> black微微歪了下頭,試圖放松氣氛:“我今年二十一,應該比你大不了多少?” 白霧沒應,直接再次開口詢問了一遍幾天前的問題:“古神是什么?” 這次black的回答不像那天一樣籠統,而是笑了下道:“你能從祂那里逃出來,我以為你應該對祂有所了解了?!?/br> 他果然知道她成為了祭品又逃了出來,只是,他在見到她時候的意外反應不似作假。 知道她的行蹤,卻不知道她是女性? 他到底是通過什么手段得知的信息? ……占卜。 腦海里忽然冒出了這兩個字,白霧想起那個帖子中,他有提起過“占卜”“算”的字眼。 眼前的女孩在他說完,像是回想到了什么恐懼的記憶,放在杯壁旁的手指忽然攥緊,不安地抖了兩下。 她微微搖了搖頭,“……我不清楚?!?/br> “那晚暴風雨,窗外好像有什么黑影,打在燈塔上,之后燈塔穹頂被掀開了,我掉進了海里。等我再有意識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海島上,身邊什么都沒有?!?/br> black追問:“你看到祂的時候還有沒有什么別的異常?” “沒有。不……氣味算嗎?我好像聞到了什么很香的味道,一下子就放松下來了?!?/br> black十指交叉了下,語氣輕松:“古神有許多種,脾性不同,能力不同,但共同特征是,祂們都不可直視,有強大的精神控制效果。至于氣味,也有致幻效果?!?/br> 白霧:“能力?” black輕嗯了一聲,“據資料寥寥幾句記載,你所看到的那位古神的能力,似乎名為‘新生’?!?/br> 白霧:“你不是說,祂是位脾氣不太好的邪神么?” 她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問:“那祂為什么不吃掉我?” “好問題?!眀lack轉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筆,“我也想知道祂為什么在契約成立后,會放過自己的祭品?!?/br> 他筆尾抵了抵下巴:“你不如說說,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是一艘貨船路過海島,他們載了我回來?!?/br> 語氣平穩,雖然有些害怕的滯澀,但沒有說謊的痕跡。 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這就讓black愈發對她的經歷好奇起來了,畢竟真正直面過古神還活下來的人類可并不多見,更別提眼前這個女孩還是“祭品”。 “這倒是奇怪了?!?/br> “不過不管怎樣,能活著回來就是好事,恭喜你死里逃生?!?/br> 白霧抿了抿唇:“你對古神很有研究?” black轉了下筆:“算不上,只是看過一些古籍而已?!?/br> 白霧:“你上次說,契約一旦結成就沒有辦法解除?!?/br> black:“不排除古神那邊有沒有辦法解除,至少資料中從來沒有過解除的記載,畢竟祭品基本上都是當天就被吃掉了,能像你這樣活著逃出來的,是第一例?!?/br> 女孩身體輕輕抖了下,“這么說,我隨時都有可能被抓回去吃掉?” black:“理論上是的?!?/br> 白霧朝他伸手。 black微微一愣,目光掃向自己手里的筆,明白了,抽了張便條把筆一同推過去。 女孩拿起筆,便簽很小,寫字時需要一只手按著固定,black忽然注意到她的左手手腕,細白的腕上有幾條新鮮疤痕。 還未多想,只是掃了一眼時女孩就已經放了下去,把寫好的便簽遞了過來。 兩個模樣奇怪的繁復字符,black一看就來了精神,“你從哪看來的?” 女孩輕聲:“是我身上的……” black接話:“設下獻祭陣法的人在你身上留下的?” 女孩微微抿了下唇,沒有吭聲。 這模樣就是默認了。 black端詳了一會兒,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然后小心收起了便簽。 “等我回去查查資料,盡快把研究結果發給你?!?/br> 白霧輕輕點了下頭,“謝謝你?!?/br> black笑了笑,“我也沒幫到你什么?!?/br> 白霧手交疊握著牛奶杯晃了晃,“black,你是怎么知道我逃出來的?” “一點小手段罷了?!?/br> black拔下筆帽,捏著在臺面上打了個旋兒,最后停在一個方位。 他手指扣了扣臺面,十分篤定地說出兩個字:“宜寧?!?/br> 宜寧是她的住址,距離俞旬島區有五六百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