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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相信著,哪怕是要走,至少他們也會有一個盛大的告別。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就這么消失了。 他走的時候,甚至不是以人的模樣離開。 如此悄無聲息、猝不及防。 …… 布魯斯按住了迪克的肩膀,直視他那雙盈滿了濕意的眼睛。 他的聲音像是飽含著壓抑與痛苦:“抱歉?!?/br> 這都是他的錯。 從一開始,他就理解錯了秘星之眼給他的啟示與預兆。 或許,那時的秘星之眼是在警告他,插手信使的事務會導致夢中場景的出現。 又或者,秘星之眼是在刻意用夢中的那一幕誤導他,誘使他做出了后來的一切行為,最終引導向了這個祂想要的結局。 無論是哪一種,一切的開始都只能歸結于他的錯誤判斷。 這一整夜,他想了很久很久。 他終于回想起來尤萊亞所說的那件事情。 那時候的他正準備踏上漫長的旅途,去世界各地學習他所需要的能力。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他看見了一個摔倒的、瘦弱的孩子。 他抱著臟兮兮的面包坐在滿是積雪的地上,眼睛紅紅的。他安靜地坐在那里,不哭不鬧,就只是發著呆。 布魯斯走下開著暖氣的溫暖的車,幫助了那個孩子。 或許是年代太過于久遠,又或許這對布魯斯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記憶,以至于他看到尤萊亞的時候,并沒有能把他與那個孩子聯系起來。 可那個孩子卻一直都記得。 在這整宿的漫長的思考中,布魯斯也會想,對于教會來說,一個已經加入星巢的信使的價值,難道不會比他這個拒絕信仰秘星之眼的普通人要大得多嗎? 他那顆因為信使的離去而劇痛不已的心無法平靜,但他只能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哪怕悲傷和憤怒已經快要吞沒他了,他依然逼迫自己思考著這些等同于撕開傷口的問題。 ——為什么信使會舍命去救他? ——為什么教會默許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前者的回答,是因為信使對他的感激。 在昨夜之前,信使從未將這份感激說出口過,布魯斯甚至根本想不起來他曾經對這個孩子做過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曾經給過的那點溫暖對這個孩子來說意味著什么。 直到昨夜。 那個孩子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拿自己的未來換取了他的生還。甚至在最后的關頭,他都孤注一擲地殺死了哥譚最深的詛咒,讓籠罩在哥譚上空的最后一片烏云也消散了。 可為什么教會會默許他舍棄生命?教宗甚至主動將這件事情告知了信使,這幾乎等同于直接通知信使過來送死。 為什么在教會看來,他,一個不可能信仰外神的普通人類,竟然比星巢的成員還要有價值,值得付出這樣的犧牲來換? 星巢的成員,目前為止已知的只有三個人啊。哪怕他們的人手再多一些,都不至于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 最終,布魯斯只能得出一個殘忍到讓他憤怒的結論。 ——信使對星巢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 他毫無疑問是星巢中最脆弱也最天真的存在,或許只是作為星巢降臨在地球上的過渡,讓星巢能更好的融入到人類社會之中——畢竟無論是教宗還是武士,都明顯并非人類。 在教會發展起來之前,必須得有一個信使,向這座生活在混亂與恐懼中的城市傳遞出天明的信號。 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而在天明之后,信使便失去了意義。 不僅失去了意義,他身上存在的外神污染甚至還是對周遭人的威脅。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最先被舍棄的那個。 如果再往前推理,一切就更加清晰了。 秘星之眼誘導他阻止了信使殺死法爾科內,從而導致月之怖進入阿卡姆,污染了小丑。 教宗也刻意沒有在小丑被污染的早期去解決掉他的問題,而是放任小丑從阿卡姆越獄,進行了一場針對蝙蝠俠的陰謀。 而這場算計的最終結果不外乎只有兩個。 要么蝙蝠俠成為秘星之眼的信徒,加入星巢,成為一個被渴望已久的代行者。 要么信使死去。 而每一個結局,對星巢來說都是有利的。 他們利用了一切可以被利用的,只為了達成這樣一個可怕的局。哪怕是信使徹底死亡,對他們來說都稱得上是一句物盡其用。 …… 可布魯斯卻又無法站在制高點上批判他們的行為。 因為他們的出發點終歸是希望能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只是他們選擇了一條不會被蝙蝠俠認可、也不會被大多數人認可的道路。 一條機械的、冷酷的、精密的、毫無人性的道路。 而尤萊亞,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這個嘗遍了人間冷暖辛酸、充滿了絕望的少年,就這樣成為了這條道路上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他不是第一個。 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迪克此時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一些了。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是經歷過不少風浪的,短暫的情緒崩潰之后便很快恢復了理智,只是聲音依然有點控制不住地發著抖:“所以,后來發生了什么?我當時沒能承受住污染……我暈過去了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