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理智0/0，污染度：18.49%】

    但小丑只是被看了這么一眼，便渾身脫力地從桌上滾落到了地面上，像是在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骼，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哦……哦，這可不太妙啊?！毙〕笤噲D掙扎，卻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力氣。

    “安靜一會兒吧?！苯套谖⑿χf道。

    隨后他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走到了蝙蝠俠的面前，低下頭看被金色藤蔓纏繞住的蝙蝠俠。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抱歉，我沒有辦法救你。污染已經發生，我能做的只有把月之怖的污染本源從你體內取出，但它在失去載體之后很快就會擴散到整個哥譚——我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發生的?！?/br>
    但他的臉上卻依然帶著那種溫和而平靜的神情，眼眸里是近乎空無一物的傲慢。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苯套诳粗孜⒖s的蝙蝠俠，輕聲說道：“我知道有人可以救你?！?/br>
    “……誰？”蝙蝠俠的嗓音愈發沙啞。

    他能感覺到體內那股被暫時壓制的混沌的潮流開始逐漸蘇醒，攪得他五臟六腑都如同被切割般劇痛。

    這就是異變的感覺嗎？

    當初信使異變的時候，也是承受了這樣劇烈的痛苦嗎？

    那個孩子……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旅者?！苯套跍芈曊f道，“他擁有著最接近吾主的權能，他能將你體內的一切異端本源徹底祓除?！?/br>
    “他不是……只能……”蝙蝠俠有些艱難地說道。

    “是啊，他只能在信仰之潮涌現的時刻出現?！苯套诘拖骂^看著蝙蝠俠，“但你要知道你是特殊的?！?/br>
    “你什么意思？”

    “向吾主祈求吧……蝙蝠俠?！苯套谡f道，或許是考慮到小丑在場，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喊出蝙蝠俠的真實姓名，“信仰祂吧。你是理智與抗污染力已經登峰造極的個體存在，你的自我奉獻與虔誠信仰能夠形成小范圍的漲潮……而這足夠旅者幫你一把了?！?/br>
    成為祭品吧。

    成為神靈麾下的又一柄利劍吧。

    星巢缺少的那塊拼圖，就由你來填補吧。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

    蝙蝠俠沉默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感覺有一道光從腦海中穿透而過，將一直以來心底的疑問照射得透徹而敞亮。

    “所以……”他因為痛苦而低喘著，斷斷續續地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教宗沉默了，他的嘴角慢慢掀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知道舊日支配者保留了月之怖一部分力量本源，也知道這份力量被小丑得到了?！彬饌b說道，“但你故意沒有管，因為你知道這份力量和小丑能幫你達到一個目的——”

    一片寂靜之后，蝙蝠俠在劇烈的疼痛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就是讓我臣服于外神?！?/br>
    如果哥譚變得越來越好，那么布魯斯·韋恩將永遠都不會信仰外神。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袖手旁觀，就能坐擁一個和平的、充滿秩序的城市。

    他會猜忌你、他會懷疑你、他會防備你，他會拿出大量的精力調查你、試圖找出你的弱點。

    而他唯一不會做的，就是信任你。

    如果這個城市里沒有混亂，那么秩序又有何意義？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邪惡的異教徒，那么教會又有何意義？

    “不要把人都想的那么壞，我的孩子?！苯套谒菩Ψ切Φ乜粗?，語氣依然平靜。

    “你永遠不會承認，也永遠不會否認，對嗎？”蝙蝠俠說道，“正如上次我與你交談月之怖殘余的力量，你所給予我的回復一樣?！?/br>
    “哦，你可終于明白了這一點，小蝙蝠?！碧稍诘厣系男〕罂偹闶钦一亓艘稽c力氣，艱難地爬了起來，跪坐在地上。他充滿惡意地說道：“這個世界終歸是需要平衡的，秩序與混亂，就像你和我，硬幣的兩面。信仰要如何傳播？信徒要如何誕生？如果每個人都生活在幸福中，那神靈又有什么意義呢？”

    教宗微微側過臉，看向笑得開心而興奮的小丑：“……你很聰明?！?/br>
    “哦，得了吧?！毙〕蟪爸S地說道，“被一個惡心的異教徒夸贊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br>
    教宗瞇起了眼睛。

    他沉默了片刻后露出了一個有些令人后背發涼的微笑，輕聲說道：“你該慶幸我不愛好殺生的……杰克?！?/br>
    “哈哈哈哈哈……”小丑猖狂地笑了起來，“你殺了我又如何，教會的怪物，小蝙蝠知道的可不比我少呢，他可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整個哥譚都不過是你手下的一張棋盤，一個聽話的小玩偶，躲在你那主教堂里偷窺一切好玩嗎？”

    “月之怖給了你不少知識?！苯套跍芈曊f道。

    “聽好了，小蝙蝠?！毙〕笸蛄吮唤鹕俾刂谱〉尿饌b，充滿惡意地說道，“你可不要向這幫秘星之眼的走狗低頭，他們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感受一下你體內洶涌著的力量，是不是感覺能隨時毀掉這礙眼的一切？接受它吧，小蝙蝠，可不能讓這些教會怪物們jian計得逞啊……”

    “那你認為他會讓你的jian計得逞嗎，小丑？”教宗說道。

    “他不會的?！币恢背聊尿饌b突然說道。

    “……”教宗瞇起眼看向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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