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萊亞：“你請客？”

    布魯斯：“當然?！?/br>
    ……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附近一家餐廳中。

    尤萊亞靠坐在柔軟的沙發里，手上把玩著一朵放在餐桌上用于裝飾的玫瑰，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確定這家餐廳很好吃嗎？”

    布魯斯：“當然，為什么要這么問？”

    尤萊亞瞄了他一眼：“我不覺得一家好吃的餐廳會大中午的就我們兩個人在這吃飯?！?/br>
    布魯斯微笑：“我包下來了，這樣我們可以安安靜靜地聊一會兒，不必擔心被打擾?！?/br>
    尤萊亞：…………

    他沉默了半晌，語氣干巴巴地說道：“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又不會突然跳起來把其他客人全都殺了?！?/br>
    布魯斯看起來有些詫異：“我可沒有這樣說……我明白，雖然我們上次見面并不算太愉快，但那是建立在彼此之間沒有足夠了解的基礎上，只是個誤會?！?/br>
    他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天死了瘋了的那么多法爾科內的馬仔，確實并非是尤萊亞刻意謀害。

    尤萊亞：“……行吧，韋恩先生，咱們開門見山，你找我想做什么？先說好，我今天不是很想打架?！?/br>
    布魯斯：“我也不想。我只是想聊聊，叫我布魯斯就行?！?/br>
    “……你看起來和上次太不一樣了，布魯斯?！庇热R亞說道。

    “你也是?！辈剪斔拐f道，他抿了一口侍者端上來的咖啡，說道：“你的同伴呢？沒有和你一起行動嗎？”

    “武士？”尤萊亞抬了抬眉毛，“不知道，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br>
    布魯斯略有些緊繃的手腕明顯放松了下來。

    尤萊亞·哈特對他來說并不算太難對付，畢竟只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

    但那個一言不發的沉默的小武士……

    他帶來的壓迫感之強極其罕見，而且不知為何，布魯斯總覺得他身上帶著非常怪異可怕、甚至是令人恐懼的氣質，仿佛那并不是一個人類，而是某種怪物。

    “……說實話，我從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和你的同伴一樣，在體術方面如此強大的人?！辈剪斔垢袊@道，“我自認已經游歷諸國、與各種流派的強者交過手，但世界之大，果然還是會有難以企及的地方?！?/br>
    尤萊亞也抿了一口咖啡，馥郁的濃香和絲滑的口感讓他幸福地瞇起了眼睛：“你也不必自卑啦，他和你們不一樣?！?/br>
    布魯斯：……謝謝，我這只是謙虛，我沒有自卑。

    “我看你還會去救濟所領食物?！辈剪斔拐遄弥迷~說道，“你們的組織……我是說，星巢，他們不會給你發工資嗎？”

    尤萊亞：…………

    好、好扎心一句話！

    秘星之眼自己都窮的要去敲詐企鵝人，他霍索恩·迪倫哪來的錢給自己的馬甲發工資??！

    尤萊亞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我加入星巢是因為信仰，不是為了那種世俗的東西?！?/br>
    “哦……”布魯斯若有所思，但懷揣著尊重、理解、祝福的和諧大愛，他沒有對尤萊亞奇怪的信仰發表什么意見，轉而說道：“對了，那個救濟站，我查了一下，雖然資金來源很復雜，但溯源之后發現，這似乎是企鵝人的產業？”

    尤萊亞怔了一下，叉子上作為前菜的小草莓一下子掉到了餐盤里。

    ……奧斯瓦爾多·科波特！你保密工作怎么做的！

    遠在冰山餐廳的企鵝人打了一個噴嚏。

    “是嗎……”尤萊亞重新叉起了那枚鮮艷欲滴的草莓，“那他倒算是做了件善事?！?/br>
    “我以為你會對所有黑幫恨之入骨?！辈剪斔拐f道。

    “……”尤萊亞瞇了瞇眼睛，輕聲說道：“對事不對人?！?/br>
    “我直說吧?！辈剪斔狗畔铝说恫?，吃了一半的前菜直接晾在了那里，“我不知道星巢來到哥譚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這座城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吸引到了外神的目光……”

    他說到外神這個詞的時候，尤萊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功課做的很足啊，大少爺。

    甚至都避免提到秘星之眼的名諱，是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注視嗎？警惕心十足啊，這倒是件好事。

    “但是尤萊亞，我對你稍微做了一些調查……抱歉，我并非有意要窺探你的過去?！辈剪斔沟恼Z氣低沉，充滿歉意，“或許我過去本可以幫到你的……當然，現在也可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你都可以告訴我，而不是去求一個善惡不明的外神?！?/br>
    這個孩子經歷的一切，讓見慣了苦難的布魯斯·韋恩也覺得觸目驚心。

    擊敗一個人的從來不是什么苦難，而是不斷從苦難的泥沼里爬出來，卻又無數次被站在岸邊、心懷惡意的人踹回去的絕望。

    他想幫他，不僅僅是因為需要更多關于星巢與秘星之眼的情報。這份善意已經來的太晚，但至少遲到總要勝過缺席。

    “我希望你能離邪神信仰遠一些?！辈剪斔估^續說道，語氣可以稱得上誠懇了，“那很危險?！?/br>
    不僅是對這個孩子來說很危險，對這座城市、對全人類，乃至是整個地球，都危險到了極點。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與地球毫無關聯、不請自來的外神是善意的。

    聽了這話，尤萊亞差點沒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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