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1年5月15日

    林冷曦是一個單純到極點的女孩，她的靈魂簡單到一眼就能看到頭。

    按照徐浩然的說法，她的心思就像是剔透的琉璃，一眼看下去只能看到無數

    個被折射出的自己。

    林冷曦自己也好奇，她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是一開始和徐浩然成為同

    桌的時候嗎？還是他開始積極的接近自己而自己沒有明確反對的時候嗎？細細在

    腦海里思索，拋開和徐浩然那些面紅耳赤的羞恥記憶，自己是什么時候注意到他

    的呢？世間所有的歡喜都源于一次心動，可能是身穿白裙清純可愛的女孩在心尖

    上的一次起舞，也有可能是身穿紅色晚禮服的女人的高跟鞋在耳邊如精靈般歌唱。

    他像是一團橘色的火，永遠散發出讓人感覺溫暖的光芒，像初夏的暖陽一般

    讓人困倦，卻有讓人安詳睡去的安全感。

    這么出色的男孩子應該有女孩子喜歡吧？就好像土狼到今天都不知道那天夕

    陽下到底有多少女孩子看著他跳高。

    林冷曦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女孩子看見他在籃球場上自信的勾手。

    本來她當時只是想在體育課上找一個位置偷偷刷題，不經意的撇過去一眼，

    卻站到鈴聲響起。

    就連旁邊的同學好心提醒她「同學，你的書掉了?！?/br>
    都置若罔聞。

    反正他每次籃球賽都有喝不完的水，甚至于供給整個籃球隊都綽綽有余。

    女孩的歡喜總是在心底的，能夠大膽遞出心意的終究是少數。

    默默喜歡，靜靜歡喜才是大多數少女最正常的懷春。

    但是情書還是像高三的試卷一樣被遞給徐浩然，雖然大多數歪瓜裂棗，但是

    有不少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少女讓林冷曦感覺到危機。

    特別是他們的戀情還處在地下，不為人知。

    于是，她匿名向校長舉報。

    說有人在天臺幽會，按照校長的性格自然會大張旗鼓的批評。

    于是全校就知道了，學校的冰山林冷曦和徐浩然談戀愛了，這也是對領土主

    權的宣誓。

    少女的小心思總是難以捉摸，就好像誰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的

    女孩子，其實是最在乎的是身邊傻乎乎的男友。

    如果說原本的林冷曦對徐浩然只有情，在嘴唇印上腳背時，一絲絲的「欲」

    就順著裸足上爬，如水草將林冷曦緊繞。

    大腿上傳來酸脹感，讓少女的腿好像一下子軟了下去，這是好好女孩從來沒

    有體驗過的異樣感覺。

    下面好像有些液體順著少女粉嫩的櫻花趟過，留在少女純潔最后的守護者—

    內褲上。

    林冷曦拉上內褲，上面未干的水漬帶來絲絲涼意。

    強忍著異樣回到教室，翻來覆去怎么樣都無法入睡，林冷曦看著旁邊呼呼大

    睡的徐浩然，不禁起來作弄的心思。

    直到手掌摸到徐浩然頭發時，頭發傳來的蓬松感和柔順感才把林冷曦喚醒。

    少女生人勿近的人設抵制著她做出這樣曖昧的動作，但是少年被陽光曬到溫

    暖的頭發卻讓林冷曦有些不忍放手。

    她喜歡溫暖的東西，而眼前的大男孩渾身上下都是陽光的氣息。

    「今天的吻好像還沒親?！?/br>
    林冷曦心想。

    于是在這個被陽光曬得懶洋洋的教室里，一個少女挽起耳邊的秀發，嘴唇輕

    輕印在徐浩然的側臉上。

    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微風吹過書本卷起書頁的聲音。

    林冷曦趴在木桌上，側著頭看向男友，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外溢。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順著她的眸子看去，她心底剔透玲瓏的水晶上全印著徐浩

    然的一舉一動。

    學著身旁人安穩的呼吸頻率，林冷曦緩緩進入夢鄉。

    下午課過去的很快，快的像陽痿男人最后的沖刺。

    總而言之太陽西斜，徐浩然也來到了熟悉的校長辦公室里。

    不能和女友一起回家的日子還要維持一個月。

    不對除開今天就只有２天了，堅持就是勝利！輕輕敲響木門，推門走進去。

    還是熟悉的香味，還有那個逐漸熟悉起來的校長。

    校長坐在桌子的左邊，右邊擺上了一個新椅子，雖然比不上校長的老板椅，

    但是也比學生的椅子好太多了。

    「來了就快點抄，早點完事，我也好早點回去做飯?！?/br>
    校長看了徐浩然一眼就低下頭批改文件了，渡金的鋼筆在紙面起舞。

    「校長你的丈夫還真的很幸福呢！還能享受到女強人親自給他做飯?！?/br>
    徐浩然半真半假的開口道。

    「他吃不到，不配?！?/br>
    顧盼月冷冷開口，冷的像是狂獵用魔法喚來的寒霜。

    徐浩然識趣的沒有再開口，就這么默默的抄寫。

    有心

    想要再偷偷看校長的腳背和腳踝，但是在大桌的遮擋下，啥也看不著。

    只能在休息片刻時端詳顧盼月的面龐。

    凜冽的漂亮眼睛，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想到山崖上的鷹，一雙嚴肅的金絲眼鏡

    依靠著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像明珠嵌在如意上一般，一下讓整個臉龐活起來

    了。

    不同于姑姑眉宇間的江南柔美，校長眉宇間的英氣讓人想起一些巾幗英雄，

    徹頭徹尾的女強人形象。

    抄寫的結束在６點多一點點了，徐浩然背上小書包走出校園，只感覺哪里都

    是自由的氣息。

    黑色轎車從徐浩然身邊走過，再在徐浩然身前停下。

    左邊靠近徐浩然的車窗被搖下來，坐在轎車上的正是害的徐浩然這么晚才能

    出校門的罪魁禍首。

    「上車，我送你?！?/br>
    取下金絲眼鏡的校長少了一分凌厲，多了一絲絲溫和。

    徐浩然看著車外的高樓不斷后倒，黑色轎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這好像不是去老街的路吧?！?/br>
    徐浩然對這條路一點印象都沒有。

    「走這邊快點?！?/br>
    顧盼月簡短的回了一句，她等會還要回去做飯。

    就在這時，顧盼月的手機響了，她只能驅車停在路邊。

    「喂？請問你是？」

    「李老師你好，請問打我電話有什么事情？」

    「什么？我女兒和別的小朋友打架？她性格很好的，應該是有什么誤會?！?/br>
    顧盼月的聲音急促起來。

    「被打孩子的父母已經到了？您等一下我馬上來?！?/br>
    顧盼月扭頭看向旁邊吃瓜的徐浩然，「你認識回家的路嗎？」

    徐浩然攤了攤手，示意這條路是她帶著走的，自己不認識路。

    「這就有些頭疼了?！?/br>
    好在顧盼月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大不了等會自己進去讓徐浩然在車里等等。

    剛剛的輕松寫意不見，轉而是焦急萬分的急駛。

    雖然老師說孩子沒有收到什么傷害，但是顧盼月擔心女兒受到委屈，特別是

    別人家長已經到場的時候。

    現在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rou，自己孩子被打了，還能對罪魁禍首和顏悅色才

    是奇怪。

    「你就在車里等我，我馬上回來送你回去?！?/br>
    說完顧盼月停下車就急匆匆的走了。

    過了大約１５分鐘，顧盼月牽著一個粉凋玉琢的小女孩走了過來。

    女孩穿著可愛的蓬蓬裙，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

    一樣。

    小女孩一上車就親切的和徐浩然打招呼「哥哥好?！?/br>
    還可愛的揮了揮小短手。

    「妍妍，這個是徐哥哥，是mama的學生，等會和我們一起去吃飯?！?/br>
    徐浩然也笑著的和小女孩打招呼。

    兩個人坐在轎車的后排開始交談。

    「妍妍今天為什么要打架呢？」

    徐浩然率先發問，他怎么都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個有禮貌，乖乖的小女孩和打

    架聯系起來。

    前排開車的顧盼月也支起耳朵聽起來，她剛剛就一個勁的說對不起了，還沒

    來得及問原委。

    「他說我是沒有人要的小孩子，說我沒有爸爸?！?/br>
    小女孩頭低的很低，失落和傷心都快滿的從小小身子上溢出來了。

    徐浩然有心安慰，但是話到喉嚨頂，卻怎么都發不出聲來。

    只能摸摸妍妍的小腦袋，表示安慰。

    同時還聽見前面微不可聞的嘆息。

    好在在下車前小家伙還是振作起來了，開開心心的一手牽著一個人走向自己

    最喜歡的日料店。

    蹦蹦跳跳的，像翩飛的小蝴蝶。

    吃飯全程校長都沒出聲，徐浩然就給妍妍夾她想吃卻夠不到的美食，順帶給

    她講一些小笑話，還有身邊的一些有趣事。

    小女孩的嘴角彎彎的，像是半圓的月亮，抱著免費的橙汁喝個不停。

    吃到后面校長還點了一瓶梅酒，一個人坐著就著牛舌慢慢喝。

    煎出來的牛舌很嫩，但是給人沒有任何夾生的感覺，回味沒有異樣的怪味，

    反倒是有些奶油香甜的味道。

    萬幸喜歡刺身的日本人沒有變態到用牛舌當刺身。

    吃飽喝足，一行人才發現一個問題，作為駕駛員的顧盼月喝了酒，開不了車。

    所以３個人擠在后排等著代駕的來到。

    看著顧盼月熟練的聯系起代駕，徐浩然意識

    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

    代駕來到還需要一些時間，小女孩困困的，短短的小手在吃飯時就揉眼睛揉

    個不停。

    現在她軟趴趴的靠著徐浩然，呼吸平穩。

    「校長，你去和對方家長交談的時候，他們有沒有語氣不太好什么的?！?/br>
    「到沒有什么語氣不好……還不如說是」

    顧盼月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被打的孩子父母是一起來的，一看見他們

    就自然而然的牽著手，十指相扣那種?！?/br>
    「我想著，道個歉這個事情就應該這么過去了，結果我還沒開口，對面的兩

    個人就先開口道歉?！?/br>
    「他們的想法是，他兒子對我女兒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遠遠比自己兒子挨

    的一巴掌重的多?！?/br>
    徐浩然感嘆道「這家人的三觀真的是很正??！」

    「我酒勁有些上來了，我休息下，這個代駕是我熟人，過會她就來了?！?/br>
    顧盼月感覺暈乎乎的，梅酒喝起來甜甜的，回味都有著甜絲絲的感覺，但是

    它確實是酒，估計度數也不太低。

    妍妍就坐在兩個人中間，本來是徐浩然打算去副駕駛坐的，結果被小女孩強

    拉過來了。

    顧盼月現在的狀態就好像是目前最流行的「微醺妝」。

    臉上紅霞升起，澹澹的點綴著美人的臉頰上，涂紅的嘴唇會給人一種魅惑的

    引誘。

    就好像勾著人想要他吻上去一樣。

    顧盼月側著頭，頭低向徐浩然這邊，紅唇微微抿起，頭發很沒有眼力勁的散

    亂的搭下，給醉酒的美人帶上一絲絲慵懶。

    徐浩然有點想吻上去，想去細細品嘗少婦妖冶的唇。

    「親上去，吻住她?！?/br>
    徐浩然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那就……親一下吧！輕輕的親，慢慢的品?！?/br>
    撥開散亂的頭發，慢慢把頭湊近。

    就好像第一次偷親姑姑一樣，只要動作輕點，不會被發現的。

    雙唇相印，先是果凍一樣的軟，又是像水蜜桃一樣的嫩。

    不知怎么的就想輕輕咬上一口，看是否會獲得滿嘴的Ｑ彈。

    亦或是滿嘴的可口桃汁。

    熟練的想要撬開貝齒，只要叩開牙關就可以盡情的享受香津。

    「奇怪，明明偷親姑姑那晚，一撬就開了，怎么這個紋絲不動的?！?/br>
    徐浩然疑惑不已。

    平時和姑姑親親時，姑姑害羞不肯舌吻的話，徐浩然要么捏住她的瓊鼻，要

    么騙她開口說話。

    但是這個方法在這邊行不通，他可沒有膽子去捏顧盼月的鼻子。

    只能接著吻住，然后在顧盼月腰間輕輕撓一下。

    顧盼月眼睫毛動了動，但是終究是沒有醒來。

    「還好沒醒?！?/br>
    徐浩然連呼吸都輕了不少。

    不過徐浩然趁著剛剛的機會，滑熘的把舌頭伸到了顧盼月的小嘴里。

    現在正在里面肆意的品嘗。

    香津里面還有澹澹的梅酒味，回味也是甜絲絲的，就好像在盛夏吃自己家種

    的西瓜。

    小香舌一開始是無動于衷，只是任由別人不斷卷起，不斷被細細舔舐。

    后來就慢慢的迎合起來。

    生澀的像半生不熟的李子，酸酸的，但是越吃越上癮。

    小香舌學的很快，不愧是從事教育的，被欺負幾次就能有樣學樣的模彷出來。

    兩條舌頭一大一小極盡纏綿，相互交歡。

    直到玻璃被敲響，是請的代駕來了。

    來人是一個３０左右的普通婦女，也是，校長估計不會把車給男人開。

    徐浩然假裝睡著，然后含煳不清的開口，「稍等，我馬上給你開車門?！?/br>
    徐浩然用手中的遙控器一按，門鎖打開。

    司機很識趣的沒有吵醒后排的母女兩，只是小聲問了一下徐浩然家的地址。

    夜晚的車很少，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家陪老婆孩子了，徐浩然也要回家陪自己

    的「老婆孩子」

    了。

    夜晚的老街很靜謐，沒有往時的熱火朝天，只有一片安靜的死寂。

    很快到了目的地，后面的路不好掉頭，所以就讓她送到這里，剩下的他走回

    去就好了。

    可是問題來了，小女孩把他抱得緊緊的，像一只小樹懶掛在胳膊上。

    無奈下只能捏了捏小可耐的臉蛋，「妍妍起床了哦，哥哥到家了?！?/br>
    擾人清夢是讓人惱火的，好在小女孩并沒有起床氣。

    只是懶洋洋的起來，再軟趴趴的趴在徐浩然的懷里。

    「我送一下哥哥你，到時候我自己走回來?！?/br>
    這明明是賴上了徐浩然，就好像可愛的小女孩賴床說「再睡５分鐘?！?/br>
    不過徐浩然被摟的緊緊的，也只有認下了，但是香香軟軟的小可愛抱著的感

    覺真的很舒服。

    所以徐浩然才喜歡每天抱著小

    葉子看一會海綿寶寶。

    抱著懷里的小女孩下了車，晚飯一吹，徐浩然整個人精神不少。

    「哥哥，我剛剛其實都看到了哦～」

    「嗯？」

    「你趁我mama喝醉酒，偷偷親她，我看到了哦～」

    小女孩的尾音拉的長長的，軟萌的聲線卻讓徐浩然聽著有些僵硬。

    「那是哥哥和你mama在玩游戲，你還小不知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br>
    徐浩然看向懷里的小女孩，哪里還有半分迷煳，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滿都是狡

    黠。

    「哦，那這游戲人家能和哥哥玩嗎？」

    小女孩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還小…」

    徐浩然快說不出話來了。

    小女孩摟住徐浩然的脖子，然后在在徐浩然耳朵邊輕輕說道：「那等我長大

    以后再和哥哥一起玩?！?/br>
    「不過那個時候哥哥應該已經是我爸爸了吧，嘻嘻～」

    小女孩的古靈精怪，讓徐浩然有些招架不住。

    「我和顧校長差這么大歲，沒有可能的?！?/br>
    小女孩不說話，只是輕輕在徐浩然臉上啄了一口。

    末了再開口「要加油呀，爸爸～」

    徐浩然麻木的看著元氣滿滿的小女孩從他身上跳下，對著他揮了揮手，然后

    再回到車上。

    黑色轎車開走，左右晚風撫過吻痕，帶來絲絲涼意才證明剛剛的事情是真實

    存在的。

    黑色轎車上，顧盼月不知道什么時候清醒了過來。

    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你剛剛跟著他下去說了些什么，怎么還親了他一口?！?/br>
    顧盼月有些吃醋，自從懂事以來，自己女兒就沒再牽過自己的手，更別提伸

    手要抱，還有主動吧唧一口。

    這都是顧盼月享受不到的溫柔。

    「我問他要不要過來給我當童養夫，反正我媽很會賺錢，我到時候拿我媽錢

    養他?！?/br>
    謝妍笑嘻嘻的開口。

    「說正經的??！」

    「這很正經啊，我未來的終身大事誒，這還不正經嗎？」

    謝妍委屈巴巴的像被兇了的小女孩。

    因為車上還有外人，所以顧盼月非?？酥?，轉過頭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小女孩的心情倒是很好，嘴里還萌萌的哼著歌。

    回到家，顧盼月就先去洗漱了，她可不想帶著一身酒味入睡。

    浴室里，水流順著豐滿的嬌軀滑下，就好像大河流過高山和谷底。

    濕漉漉的長發就這樣披在身后，黏在背上。

    想來有些不可思議，她也沒想到徐浩然會色膽包天親上來，她當時還在疑惑

    徐浩然撥開自己頭發是要干嘛。

    結果嘴唇就被狠狠的親上了，親上就算了，居然還想伸舌頭，伸舌頭也就算

    了，居然還要自己用舌頭取悅他。

    顧盼月感覺自己當時可能是瘋了，才會學著迎合他。

    可是她未嘗沒有想要體驗一下親吻感覺的想法。

    都怪徐浩然說的太舒服，什么又香又軟，渾身酥麻啊……這次體驗下來也就

    那樣。

    嗯，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