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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竟然會劈傻闕,不劈她。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顏珞笑死。 “你別笑我,我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倒是你,身子都濕透了,回去泡個熱水澡,我弄些板藍根給你喝?!鳖欔I嘆氣。 顏珞繼續嘮叨:“宮里也被劈了,我在想著去炸了廢帝的殿宇,未曾想,老天都幫了我。顧闕,你說我是不是上天派來作弄大魏的?” 顧闕回想起來,不是她作弄大魏,而是大魏害了她。 她放慢腳步,一段路走出了相濡以沫的感覺。她珍惜顏珞,希望顏珞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不為別人,就為自己。 浴室里熱水準備好了,顏珞去泡澡,順勢將顧闕帶了進去。 顧闕道:“你好好泡,拉我就不能好好泡澡了?!?/br> “不管,我要生病了,約莫要好久,趁著現在我們行魚.水.之.歡.”顏珞理直氣壯。 顧闕傻眼了,“你是未卜先知嗎?”連自己馬上生病,要病好久的事情都推測出來了。 可真是個神仙。 水中鬧了許久,鬧到夜色漆黑,顏珞自己喊累了。 顧闕笑了,從背后抱著她,咬著她的肩膀:“原來你也會累,我以為你是鐵打的身子?!?/br> 顏珞睡得再晚,早上都會準時醒來,可不就是鐵打的身子。 炙熱的體溫,低喃的語氣,還有那股撩.人的氣息。 溫柔、繾綣。 顏珞閉上眼睛,心、腦子在一刻都被填滿了,享受著顧闕帶給她的快樂。 顧闕是個活生生的人,慢慢在水中與她交融,她可以容納顧闕,顧闕也可以包容她。 許久后,孫氏在外面叫喊:“沒完沒了,我要診脈,我也要睡覺?!?/br> 兩人驚醒,顧闕忙拉著顏珞出水,替她擦拭、穿衣。 出水后,顏珞陣陣發冷,躺回床上之際,孫氏來了。 “這是許久沒發病了,二月里就敢淋雨。旁人是好了傷疤好了疼,你呢、你的傷疤好了嗎?”孫氏氣得不行,轉身想去找雞毛撣子。 然而這等物什,屋里怎么會有呢。 孫氏找不到,認命地診脈,顧闕跟著出來了。她穿了一身紅衣,裙擺逶迤,孫氏沒好氣道:“明日將你趕出去?!?/br> 顏珞凝著孫氏,學著她的語氣開口:“明日將你趕出去?!?/br> 孫氏道:“你再學一句,我拼著命不要也要抽你一頓?!?/br> 孫氏診完脈,一抬首,就看到襟口下的斑斑紅痕,羞得她閉上眼睛,嘴里念叨著‘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說完后,顏珞說道:“阿婆,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你給我扎幾針吧?!?/br> 你不看,我偏讓你看。 孫氏不肯,顏珞喊頭疼,孫氏道:“顧闕那里有藥,你去喝一副藥看看?!?/br> 顧闕有板藍根,孫氏先不開藥。橫豎都是抵御風寒的,再者,顏珞吃完她的藥,該發燒的還是會發燒。 不如讓顧闕試試。 顧闕沖好藥,遞給顏珞,又拿了許多風寒藥給孫氏,問她能不能用。孫氏拿回去自己研究了。 顧闕將藥拆開,將包裝袋去了,在紙上寫了配方。 孫氏拿回去了,顏珞睡著了。睡得很快,顧闕將她喊醒,將藥喂了下去。 顏珞睡得沉,顧闕也不敢睡,自己吃了些東西,就在屋里守著。 屋里炭火很旺,門窗又關著,漸漸地,顏珞臉頰發紅了,是發燒了。 果然,普通的藥壓根不成,她讓婢女去找孫氏過來。 孫氏沒來,細雨端了一碗藥來了,幾人合力灌了下去。 細雨退了出去,顧闕繼續守著,她不敢眨眼睛,害怕一眨眼,顏珞就沒氣息了。 守了一夜,天色沒亮,管事就去請假了,消息到了御前。 新帝在更衣,聞言后,道:“昨日那么大的風雨,她還敢走動,朕就猜出她今日會病?!?/br> 顏珞的身子,一點都抗不得風雨。 “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毙碌燮届o地吩咐一句,顏珞雖好,身子卻不濟,指不定哪一日就去了。 顏珞請假,是常有的事情,陸松等人都已經習慣了,往日如何,今日照舊。 朝堂上并沒有太多的變故。 朝會后,陛下擺了儀仗,親自去相府探望,而太后流水般的珍品賞賜下來。 然而顏珞未醒,新帝說不得話,只好與顧闕話家常。 顧闕很敏感,不熟悉的人就不想多理睬,可對面坐的是皇帝,她不能露出不滿,只好笑臉相迎。 新帝品茶,凝著顧闕那張白凈無暇的臉頰,那雙眼睛與顧言像了十分,不,應該是一模一樣。 她看了幾眼,故作輕嘆:“姑娘與世子幾乎是一模一樣?!?/br> 顧闕不怕她,就算知曉她是顧言又怎么樣,丞相在,她不敢動??芤栏截┫?,仰仗丞相,就算知曉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與兄長確實相似?!?/br> “不,聲音也很像?!毙碌鄣谝淮谓嚯x看顧闕,人的眼睛騙不了人。顧闕的眼睛很好看,她凝神,心里疑惑漸漸生根。 或許,之前露面的顧言便是顧闕,死了的確實是顧言。 忽然見,茅塞頓開,她明白顏珞為何背叛廢帝了。 廢帝看中的顧闕,是顏珞喜愛的人。只怕,廢帝至今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