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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語,靜靜看著,魏國公沒了,于她,大大有利。 去找隨從,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要等好久,新帝讓人賜茶。 等了一個多時辰,內侍匆匆來報,“回陛下太后,人都死了,死在了客棧外的巷子里?!?/br> “巷子里是第一現場嗎?”陸松先問。 內侍回道:“地上有打斗痕跡?!?/br> 陸松問魏國公:“他們死在客棧外,國公爺如何解釋?” 魏國公傻眼了,“你們怎么查的,怎么可能是第一現場,你們再去查?!?/br> “魏國公不如去大牢反思吧?!毙碌酆龆雎?,一錘定音。 太后不肯,死死盯著她:“陛下翅膀硬了,要對自己舅舅動手了嗎?” 新帝垂眸,故作愧疚道:“太后恕罪,證據都在,朕也沒有辦法?!?/br> 顏珞附和道:“陛下圣明?!?/br> 陸松也道:“陛下圣明?!?/br>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蔽簢_了,指著陸松:“你們刑部查案不利,故意算計我?!?/br> 太后警覺道:“陸卿當避嫌,著大理寺督查司去查,陸卿回家去吧?!?/br> 陸松快活,正好不想接手,旋即謝恩。 顏珞也走了,兩人一道離開。 出宮的路上,陸松罵罵咧咧,顏珞留一只耳朵給他。 過年都不安穩,陸松氣極了。 顏珞從容,毫不生氣。心里郁氣發泄后,陸松這才覺察自己失態了,忙道歉。 “陸大人言重了,我回家去了?!鳖佺髷[擺手,只覺得渾身沒勁。 渾身難受。 顧闕不理她,就感覺哪哪兒都對勁。 馬車走了一半的路,趕車的鬼鬼敲了敲車門,“丞相,有人跟著我們,要動手嗎?” 顏珞扶額:“你想賺銀子嗎?” 鬼鬼狠狠點頭:“想?!?/br> 顏咯無趣,道:“那你去吧?!?/br> 馬車繼續往前走,鬼鬼躍下馬車,她想著珍惜機會,等唔唔回來,自己就沒機會了。 馬車回府,鬼鬼也追了上來,難得穿了一身青色小襖,此時染了血,像是閻羅殿前的小鬼。 顏珞囑咐她:“jiejie們膽子小,莫要嚇到他們了?!?/br> 鬼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抹了抹手背上的血跡,“曉得,我回去換身衣裳再去見jiejie們?!?/br> 顏珞憐愛般摸摸她的腦袋,“要聽話哦,別學顧二,她就不聽話?!?/br> 鬼鬼認認真真地點點頭:“我這就去換衣裳?!?/br> 過年各家府邸都是熱熱鬧鬧,一進侯府,就感覺一陣冰冷的風躥了過來,顏珞瑟瑟。 回到侯府,顧闕對她好像不大盡心了,手爐暖寶寶都沒了。 回到院子里,也是冷清得很,進屋后,有炭火,暖和了不少。 身子暖了,心卻是涼涼的,還很空虛。 烤火暖了許久,相府管事捧著許多公文來了,她看了一眼,揉著腦袋,喚道:“你將這些送去山房,問二姑娘會不會?!?/br> 管事驚訝,“二姑娘怕是不會的?!?/br> “你且試試,我頭疼呢,去吧去吧?!鳖佺蟠叽俟苁滤蛇^去,顧闕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正好試探。 管事憋得慌,聽從丞相吩咐,將公文一股腦送去山房。 顧闕無趣,讓管事將公文拿進來,搬來小桌子,自己靠著迎枕翻看。 在這時,大魏已然四分五裂了,朝廷維持明面上的虛榮罷了,梁王度過淮河,勢如破竹,魏軍壓根擋不住的。 那時魏軍早就成了散沙,一點都不抗事了。 顧闕翻開幾本,多是在說兩軍戰事。朝廷給的錢不足,兵甲欠缺,然而戶部不撥錢。 這點,顧闕做不得住了,剔出來交給顏珞。 大致看過一遍后,顧闕一字未動,想了想,還是得要動筆才是。 自己不懂如何批改,但知曉這些人物關系,索性寫下人物關系,背后原因,剩下的交給顏珞。 寫完都已到亥時,吱吱將文書都搬了回來。 顏珞睡過一覺,見到吱吱回來,頓時來了興趣,問她:“你家姑娘可好?” “姑娘又不是我家的,她休養著,今日沒起來?!敝ㄖ▽|西放在桌上。 顏珞斜靠著軟枕,抬了眼睛,“她傷得厲害嗎?” “不知,聽瀾jiejie不大高興?!敝ㄖ〒u頭。 顏珞品了品這句話,聽瀾不高興了。主子挨打,婢女自然會不高興的,她問吱吱:“一整天都不高興嗎?” “嗯,都不理我?!敝ㄖㄒ灿X得委屈,今日還說她蠢笨。 顏珞想去見顧闕的心又被摁了回去,混身無力,看了一眼桌上,文書中都夾了張紙。 她同吱吱招招手,示意拿過來。 吱吱抱了過去,支了一張小桌子,道:“姑娘都看了一遍?!?/br> 顧闕的字,有自己的獨特的風格,但她寫細筆字就很好看,文書中夾的就是細筆字。 顏珞看了幾份,道:“這個傻闕?!?/br> 傻傻的顧闕就是傻闕。 顏珞推不掉了,只好自己提筆寫,一面看顧闕寫的關系,處理得很快。 顧闕寫的東西多,前因后果都寫上了。顏珞看著出神,顧闕是知曉事情怎么發生的,甚至知曉后果,但是不知如何批注。 她像個神仙,掐指一算,前因后果出來了,但是不知過程。 --